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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一陣滴水聲在我耳邊響起,我的意識漸漸清晰,頭上的痛感讓我瞬間睜開了眼,捂住腦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趙哥,趙哥,發什麽呆呢?”突然,一道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感覺上說話人就在我旁邊。
我扭頭看去,一個看上去很是年輕的小夥子就站在我左邊,此刻臉上挂着笑容,将一壺水遞給了我:“先喝點水吧,前面的人剛才來說,已經找到進去的路了。”
我還沒搞明白這是怎麽回事,突然發現身體竟然自己動了起來。我接過這人的水,但并沒有喝,而是将其放到了一邊。
“我們還剩多少人?”我心裏一驚,我分明坐在這裏沒有動嘴,可這聲音卻的的确确是我的聲音。
那青年聞言苦笑起來:“剛才你休息的時候,我去統計了一下,算上我們倆,隻剩下十七個了。”
“我”點了點頭,因爲沒有鏡子的緣故我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我肯定現在這具身體并不屬于我。
“這麽說剛才那道機關我們損失了八個人。”我再次說話,聽得自己都是莫名其妙。
我現在的狀況非常詭異,就好像自己是一個鬼魂,依附在另一個人身上一樣。我能夠感覺得到這人的一言一行,但卻左右不了什麽,就好似在用第一視角看大片的感覺。
短暫的驚訝之後我便冷靜了下來,現在眼前的這一幕,怎麽總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這種感覺非常的真切,絕對不是普通的錯覺。就好比剛才我接過那水壺,雖然是身體自己動起來的,可我仍然能夠感覺到接觸時的觸感。
“嗯,有兩個是我們這邊的,另外六個馬家和那夥人各死了三人。”青年從身後拿出一副手繪地圖,指了指上面幾個奇怪的地方,說道:“我們現在可能在這幾個地方中的一個,但是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一個。”
“沒所謂的,這些地方最後都可以通往那裏。”我拿過地圖,對着眼前的青年說道:“軒子,除了去探路的人,把其他人都叫過來吧,就說我有話說。”
被稱爲軒子的青年聞言應了一聲,也沒問幹什麽,轉身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我心中大奇,剛才那青年,也就是軒子稱我爲趙哥,這麽說來很可能這身體真的就是我了。
可我前一刻不是還在和許雷他們一起困在通道裏,怎麽突然就跑到這兒來了?還有這軒子又是什麽人,我以前沒見過這人,可總覺得他跟我有什麽關系。
他們剛才說的什麽機關的,我跟着陳奇一路上倒也碰到過不少,可什麽八人十七人的,我們隊伍啥時候有這麽多人了?
難不成這些又是那白霧搞出來的幻覺?想到這裏,我猛地一驚,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隻是相比起上次的幻覺,這一次的場景我完全沒見過,而且身體還不聽使喚,這幻覺是不是太明顯了點。
就在我心中不解之際,之前去叫人的軒子又走了回來。
不過這一次他不是一個人過來的,身後還跟了十來個人。這十來個人擠在一起,我一時間也數不清具體數量。
我擡起頭,看向跟在軒子身邊的兩人。
左邊這人是一個女性,長得非常大衆化,屬于放在人群裏瞬間就找不到了的那種。而且這女人似乎年齡也不小,臉上大概是風吹日曬多了,看上去蠟黃蠟黃的。
我對這女人沒有印象,還不如軒子給我的感覺。我隻是看了一眼,接着就把目光移向了另一個人。
當我看到站在軒子右邊的那人時,我原本淡定的心情頓時一驚,要不是因爲發不出聲音來,說不定我這時就大吼出來了。
我怎麽也沒有想到,我在這一大群陌生人裏,竟然還能找到個認識的人!
所謂認識的人當然不是指軒子這樣看着眼熟,但實際上沒印象的人。我猜想軒子應該是我失憶前比較熟識的人,所以我現在才會有點眼熟。
但站在軒子旁邊這個人可不隻是眼熟而已,我很确定自己見過這人,而且還打過交道!
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石道裏就帶着隊伍失蹤了的老馬!
我怎麽也沒有想到,這老鬼竟然會出現在這裏。而且既然連他都出現了,是不是陳奇他們也應該在這附近?
我想着就準備在人群裏找找他們,不料還沒等我看清老馬身後有哪些人,我的這具身體突然就站起來了。
“叫你們過來,我隻是想跟你們說件事。這件事之前一直沒告訴你們,現在差不多是時候說了。”
那中年女人聞言臉色不變,冷冷說道:“你就直說什麽事就行了。”
我停頓了片刻,忽然笑了起來,語氣随意的說道:“你們真的懂了,什麽是禁生麽?”
什麽是禁生?我被自己說的這句話給搞糊塗了,沒明白“我”怎麽會突然問出這麽一句話。
我還欲繼續聽下來,誰知道之前那種頭痛感忽然再次傳來,與此同時,我又是感覺兩眼一黑,眼前的畫面瞬間消失。
這一次的昏迷感覺算不上昏迷,似乎也就是眼睛一睜一閉的功夫。當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周圍的環境已經變成了之前的通道。
“嘿,總算是醒了,你小子準備睡到什麽時候?”在我醒來的同時,我聽到許雷的聲音傳來:“看你這樣子剛才是做春夢了吧,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我感覺頭疼得厲害,也沒管他說的廢話,醒過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捂住後腦勺,半天才緩過神來。
我摸了摸後腦勺,感覺一碰就疼得厲害,擡頭看向許雷這貨,問道:“我這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許雷怪笑一聲,裝作一副突然醒悟的表情:“哦你說你腦袋上的包啊,很抱歉,事急從權,剛才看你半天不醒,所以就出此下策了。”
我不懂:“啥玩意?!”
陳奇指了指我之前放血的手臂,說道:“我們看你半天沒醒,還以爲你又中招了,所以陳奇說得想辦法把你弄醒。”
“我想了想覺得再給你放一次血太不人道,所以就把你腦袋放牆上撞了兩下。”許雷露出一副滿意的表情,繼續說道:“現在看來效果不錯,早知道上次也這麽幹了。”
我在心裏狠狠罵了這混蛋一番,心說你特麽還講人道,你見過有人一邊拿别人腦袋撞牆,還一邊說人道的嗎?
不過事情輕重緩急我還是明白的,我記得我們之前是在通道裏,那白霧還在周圍沒有散去,于是趕緊問道:“我們現在這是在哪兒,找到出口了沒有?”
許雷指向我的身後:“你看那邊。”
我轉過身去,突然發現身後有光亮射來,因爲适應了黑暗的緣故,這突然一下感受亮光,差點沒把我眼睛弄瞎。
“那不就是出口嗎,你還想去哪兒?”許雷笑道:“陳奇跟宋子明去外面找路了,好像我們太深入山裏,現在不知道該怎麽下山。”
“石岚那女人呢?”這通道裏就隻有我和許雷兩個,陳奇和宋子明是出去找路了,那石岚又跑哪兒去了?
“呵,沒看出來你還惦記那女人啊!”許雷怪笑一聲,說道:“剛才跟陳奇一起出去了,估計在門口坐着曬太陽吧。”
我适應了一下這光線,之後也就不那麽刺眼了。這時我才有心思觀察周圍的情況,發現我們的确是在之前的通道裏,隻是周圍的白霧不知什麽時候消散了。
我們的一頭就是出口,而另一頭則通向更深處,裏面黑漆漆的一片,什麽都看不到。
我有些搞不清狀況:“我們是怎麽逃到這兒來的,我記得當時...”
“别跟我說當時怎麽了,我剛才和那三個家夥合計了一下,發現我們看到的東西都不一樣,估計又是中了招。”許雷揮手打斷了我的回憶:“反正當時我們在轉角的地方看到趕屍人停了下來,之後大家看到的就不一樣了。”
“再然後我突然覺得頭很疼,就昏了過去,醒過來就在這兒了。”許雷指了指我邊上,說道:“其他人也是一樣,莫名其妙我們就跑出來了。”
我又問他這通道另一頭通往哪兒,這貨聳了聳肩,說這誰知道,反正沒人敢回去看看。
我想想也是這麽個理,也就沒再多說什麽。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吃了點東西補充體力,接着我就站了起來,朝着出口走去。
“喂,你幹嘛去?”許雷見狀問道。
“廢話,當然是出去!”我回過頭:“這地方你還沒呆膩嗎?反正我是受不了了!”
許雷聞言哦了一聲,屁颠屁颠的跑到我旁邊,我們倆就這麽走出了通道。
這通道外面是一大片岩石地,通道口就在四五塊岩石的夾縫裏面。這通道口看起來非常隐蔽,離得遠了幾乎看不出來。
而且我發現我們現在并不在旅遊路線周圍,也就是說這地方本身就沒什麽人過來,那麽被發現的可能性也就更低了。
我和許雷走出來的時候,石岚正一個人坐在一塊大石上吹風,看樣子是在想什麽心事。
陳奇他們出去找路還沒有回來,我找了塊平整的石頭躺下來,就這麽接着睡了過去。
一想到待會兒回去之後就可以從陳奇那兒得知身世,我原本低落的心情也是稍微好轉了一些。
雖然這一路發生了很多事情,但總歸一切都結束了。
等到知曉了我的過去,這一趟奇異之旅,也就該劃上句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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