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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某個不起眼的小出租屋内,餐桌上。
“你知道你昨天晚上又說夢話了嗎?”某貨一臉的不滿,一副吃了翔的表情看着我。
我嘴裏嚼着面包,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心說又不是第一次說夢話了,至于這麽大驚小怪的嗎?
“卧槽,你這是打算無視我?”某貨見我無視,更是惱火,抓耳撓腮的喊道:“你知不知道,你每天晚上說夢話聲音有多大,有時候還胡亂嚷嚷,簡直不能忍!”
“哎呀哎呀,大家既然是室友,你就遷就一下嘛!”我毫不在意的擺擺手,心知這家夥除了罵咧兩句之外,也沒别的辦法可想。
“我記住你了,下次你再大晚上的亂喊,我就把你甩到門外面去!”
果不其然,這家夥見我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一個人氣的不行,可又拿我沒有辦法,最後也隻能放出一句狠話,抓狂的吃起了面前的早餐。
作爲我這半年來唯一的室友兼好友,我對于這個名叫許雷的家夥,性格早已經知之甚深。
簡單說來就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用通俗點的話翻譯,那就是有點腦殘外加不愛幹淨。
至于我,我的名字叫做趙思玄,暫時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公司員工,和許雷在一個地方工作,每天過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之所以用暫時這個詞來形容,那是因爲這種生活隻局限于最近的半年,至于再久之前是個什麽樣子,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沒錯,失憶者,記不起半年前的一切,所有記憶都隻停留在最近的半年,這就是我現在的狀态。
趙思玄,不過是我現在的名字而已!
即使是這個名字,也還是在别人第一次問及我名字時,我脫口而出的一個人名罷了。
這個名字在我的感覺裏非常熟悉,但我不能保證,這個名字就一定屬于我。畢竟在補辦身份證之前,我曾經去過派出所查詢身份,可結果卻是全國叫這個名字的人不多,而且絕對沒有和我有半分相似的存在。
查不出自己的身份,一時間又無法找回記憶,索性我便是使用了趙思玄這個名字,以一個全新的身份,重新回到了社會當中。
不過就像任何一個失憶者一樣,在閑暇無事之時,我會做着無用功,反複努力的回憶那些絕對回憶不起來的東西,同時對自己僅存的記憶,不斷地反複咀嚼。
我的記憶隻有半年,而我記憶的起點,卻是在一個深山老林之中。
說實在的,對于開始的那段記憶,其實我并沒有什麽很深的印象,隻記得當時的我是因爲頭痛而醒了過來,捂着腦袋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況。
茂密的樹林,夏蟲的鳴叫,雖然深夜的光線非常昏暗,但借着月光,我還是輕易分辨出了我躺着的地方,絕對是一處山區無疑。
當時的我剛剛醒過來,本身就有些迷迷糊糊,又因爲頭痛得厲害,根本就沒有仔細觀察的心思。再加上因爲身處這樣的環境下,下意識産生的恐懼感,使得我當時幾乎沒有多做思考,随便找了一條勉強看上去像路的小道,胡亂的跑了起來。
當時的我很餓,嗯,這一點我還是記得比較清楚的,那時的我似乎根本沒跑多遠,就兩腿無力的幾乎要癱倒在地。
而就在我累到快不行了的時候,我看到了前面不遠處的亮光。不顧一切的,出于人在黑暗中習慣向着光源靠近的本能,我瘋了般的跑向了亮光處。
似乎是個小木屋,這是我當時的最後一個念頭,緊接着,我便是再次虛弱的昏迷了過去。
而當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卻已經是身處醫院之中了。那是一家民營的小醫院,靠近山腳下面,不出所料的話,我之前醒過來的地方,估計就是外面那座大山的某處了。
負責給我治療的醫生告訴我,我是被一個壯實的老漢送過來的,根據那老漢所說,他是白天在山腰處發現的我,然後把我送到了這裏治療。
我問過醫生那老漢的模樣,他卻說記不太清了,隻說是有些像山裏的獵戶,而且連費用都幫我支付了。
當時的我不疑有他,并沒有在這方面多想什麽,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頭痛和失憶上面。因爲之前并沒有細想,在醫院的時候我才驚覺,我竟然是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再然後,我被那醫生好心的送到了當地的派出所,又經過了一系列的程序,最後确定了我的失憶,同時無法查出我的身份。
無奈之下我補辦了身份證,就這樣重新開始了生活,在當地好運的找到了一份工資不高的工作,同時結識了現在唯一的好友兼室友許雷。
這一段經曆在開始的兩個月我根本沒有多想,因爲失憶帶來的一系列生活上的麻煩,外加上工作和住處等方面的難題,使得我在前兩個月完全是在爲生計而奔波。
好在許雷這家夥雖然壞毛病不少,但人非常熱心腸,在這段時間裏确實是幫助了我不少,還同意了和我合租一間出租屋。
當然,這裏肯定也有他一個人負擔不起的原因在裏面。
這樣的忙碌持續了兩個月,兩個月之後,當生活漸漸步入正軌,我開始了自己的回憶和思考。
因爲記憶的短缺,我能夠思考的内容很少。真要算起來,也就隻有我在山裏醒來之後的那麽一段時間,根本沒多少内容可想。
我是怎麽失憶的,又爲什麽會昏迷在那座大山之中?
那個救下了我的神秘獵戶,又是個什麽人,真的隻是碰巧救下了我嗎?
再然後,爲什麽在戶籍檔案裏會找不到我的存在,這種怪異的現象正常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出現,但卻偏偏發生在了我的身上!
思考來思考去,我也就隻想到了這麽幾個問題而已。至于說在這些細節裏找到什麽關于自己身世的線索,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是怎麽失憶的,這個問題問了也是白問,我要是知道的話,估計就不會那樣昏迷在大山之中了。
而那個救下了我,之後又不見蹤影的獵戶,我在生活穩定下來之後也曾回到那大山下找過,不過結果當然是沒有找到的。
甚至那次重遊故地,我連自己昏迷的地方都沒有找到。
我還記得當時詢問當地人,說山上哪裏有木屋時,當地人全都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說那種木屋幾十年前還很多,但後來年輕人都喜歡出去打工,打獵的人也就少了,那些木屋不是自己垮了,就是被人拆了當柴火燒了。
總之就連當地人,也不知道我昏迷的地方究竟在哪兒!
另外關于我身份戶籍的問題,我猜想和我失憶的問題可能有所關系,同樣也是無從知曉答案。
要說唯一能夠作爲線索的,估計也就隻有我每天晚上,做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夢了。
是的,這半年以來,我每天晚上都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
夢這種東西,在人醒來之後都記得不太真切,但多少還有些印象。我做的那些夢零零散散,拼湊起來的内容雖然不通,但如果真的有用的話,那也不失爲一個回複記憶的好辦法。
可偏偏我的這些夢基本上都是一些噩夢,每次都能把我吓得半死,想來跟我自己本人的身份是沒啥太大關系的,不然真要有這樣的經曆,我還能活的到現在?
總而言之,這半年來,我對于恢複記憶這件事,根本是毫無進展!
甚至有的時候我會想,說不定這輩子,我就要這麽渾渾噩噩的過下去了。
如果...我沒有在這個早晨,收到那封匿名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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