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楊綠筠這句話,我立刻蒙住了?怎麽從她嘴裏說來,高子谕簡直犯了‘滔天大罪’?又是送監獄,又是被趕出蕙蘭的?我忍不住也站出來對陳碧海說了句,“董事長,子谕跟了你這麽多年,他的爲人到底是怎樣,我想你比我還要清楚的……這其中一定有不少的隐情,你一定要先聽子谕一件件給你說明白,才做決定吧?”
陳碧海很是不屑的瞪了我一眼,并沒有把我這句廢話放心上。而楊綠筠又已經旁邊陰陽怪氣的叫起來了,她對陳碧海說,“老公,高子谕涉嫌掏空蕙蘭資産的證據已經在這文件裏被記錄得清清楚楚了,他既然敢做出如此卑鄙無恥不仁不義的事,肯定是準備了一千個、一萬個理由來糊弄你的……所以,你也别跟他浪費時間了,不然損失更大!”說着,她還故意的靠近了陳碧海,親昵的挽住了他的手作撒嬌狀~聯想到她私下裏和周聞笛的那一幕,我實在惡心的不行。
果然,陳碧海聽了她的慫恿,隻是氣急敗壞的對高子谕甩下一句,“我看,你現在最好馬上給我離開蕙蘭,我這兒容不下裏了你了!”言辭裏充滿了一種極度的失望,但從他意思聽來,又好像不是真的要高子谕離開,似乎隻是一句氣話,給自己台階下而已……然後,陳碧海哼了一聲,就走了。而楊綠筠跟在後面,轉頭意味深長的瞥了我們一眼,唇邊露出一個詭異而嘲弄的冷笑,還不忘補一刀,“高子谕,既然董事長已經發了話,就請你最好兩天之内從蕙蘭滾蛋!反正,最近不少媒體來蕙蘭采訪,如果你還賴在這裏,就别怪我将你的醜事一五一十透露給媒體,到時候你身敗名裂,也别想在這個行業裏混了!”
“楊綠筠!?”我忍無可忍的吼了一聲,但是言辭間又比較無力,“你别做的太過分!你以爲你是誰?”
“哼。”她收起那可惡的嘲弄的冷笑,氣勢很足的挑釁道,“我是誰?等到你身邊這個男人真正身敗名裂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是誰了!?”說完,重重的關上門。
我還想追出去跟她理論的時候,卻被高子谕抓住了。他臉色陰沉得不行,倒是沒有什麽慌亂和畏懼之色,隻是一如既往平淡的安慰我,“你最好不要攙和進來,我自會解決。”
“你還能怎麽解決?”我望着高子谕,“她口口聲聲已經抓住你背叛公司的‘證據’,現在陳碧海也完完全全站在她那邊,你還有回旋的餘地嗎?”
是啊,我這才醒悟過來,楊綠筠是真正在‘報複’高子谕了,她的目标就是要‘毀滅’他,不但凍結了子谕那麽多的股份,還找到罪名要将他送進監獄,再不濟也要趕他出蕙蘭,搞的他‘身敗名裂’……她幾乎已經做到了,她成功了,她通過作賤自己攀上陳碧海這隻老色鬼,徹底将高子谕壓了下去……她這次是在放大招了,而子谕也真正遇到危險了!
女人的仇恨一旦爆發,往往比男人還狠,她不會就此收手的,她現在的目标就是把高子谕整垮,也順帶把我搞的一無所有。
想到這些,我渾身一陣顫栗,更加的六神無主……見高子谕一直沉着一張臉不說話,我忍不住又問他,“剛才陳碧海問你的兩個問題,都是真的嗎?什麽套現、賤賣子公司之類的?”
高子谕又沉寂了好一會兒,才把大概的真相告訴我。據他所說,去年之所以在股市套現了12個億,是爲了幫周聞笛的忙。前面有介紹,周聞笛以前在國外就是在金融行業做股票操盤手的,後來回國後,雖然在蕙蘭任職,但同時也在國内的一個知名基金公司兼職做着基金經理,手頭經常操盤着幾個億的巨額資金,一次因爲幫某機構大客戶炒股的需要,急需投入差不多10億的資金救急,就隻得求助于高子谕這兒……而高子谕占有蕙蘭百分之十幾的股份,自然可以輕松套現數億元,解了周聞笛的燃眉之急。而周聞笛也曾承諾在今年或者明年将這筆錢還給高子谕,所以一時也沒有讓陳碧海知道。誰想到,套現的事,在今天成爲了楊綠筠攻擊的武器……
其次,蕙蘭在華北的那家分公司,之所以要出售,原因也是受當時那個分公司負責人的影響,連年虧損。而出售的價格之所以隻有5億多元,也因爲負責出售估值的是周聞笛,因因爲他對這方面比誰都專業,他估出來的價格也沒多少人有異議……隻不過,當時簽名的負責人是高子谕。
聽了高子谕講述的這些,真真假假我也不知道,更對其中盤根錯節的因果關系搞的不是特别清楚,但我腦子裏卻被一個名字纏繞着,那就是——周聞笛。
毫無疑問,這兩件事都是周聞笛經手過的,應該非常清楚。而在蕙蘭,這麽私密的資金運作行爲,能被楊綠筠這種小白查到資料,還查的這麽一清二楚,除了從周聞笛這裏入手,還能有誰?
很快,我又聯想到那天在聞笛的辦公室外,偷窺到他和楊綠筠做出來的那不堪的一幕……心裏一個咯噔!以女人的直接來看,這事兒的暴露,甚至是‘策劃’,無疑和周聞笛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一下跌坐到沙發裏,心跳加促~
擡頭望了望高子谕,他卻在若無其事的抽着煙……真是佩服他‘棺材’都已經見到了,還能不掉淚,似乎永遠沒有事能夠紊亂他。
我猶猶豫豫的開口道,“子谕,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他有點疑惑,“問吧。”
“你們男人,真正愛一個女人的時候,會愛到什麽程度?”
他聽了,更加疑惑的望我一眼,“爲何突然這樣問?”
“或者,我換一種說法吧。”我想了想,“有一天,你會不會因爲我的一個要求,而出賣自己最好的兄弟?”
他笑了,“你怎麽了,說話好奇怪?”
“你回答我。”
“好,那要看你提什麽要求了?”
“任何要求吧,比如,我跟你這個兄弟有仇,我想誣陷他,要你來幫忙?你會配合我嗎?會爲了愛我,而答應我這個請求嗎?”我想,我已經說的夠明白了。
高子谕聽到這裏,果然是秒懂,不過他的臉色有點發白了……他立刻望向了落地窗外去掩飾自己的窘迫,又點了一根煙……他最近抽煙越來越厲害,以前在我的唠叨下一天最多一兩根還承諾慢慢戒掉,最近發生了許多亂七八糟的破事兒,他也煩吧,不抽煙不行,每天起碼一包。
他沒有再回答我的問題,一直作沉思狀,似乎早已看穿這一切~
不管是走是留,我暫時還是得按照每天的計劃,把當天的工作完成。于是,我下午又去了研發中心做事,而高子谕說是要再陳碧海詳聊,要我先别管。我出來後,坐了電梯下樓去,剛出了電梯,轉角沒幾步,迎面又剛好碰到周聞笛走過來……我擡眼瞪着他,頓時就怒火中燒,掩飾不住的火氣已經浮在臉上~
“真真,”他一手插在褲兜裏,倒是淡淡的給我打了個招呼,臉上的蕭條也不見了,氣色還不錯,他随意的問,“去哪裏?”
看在他媽是陸月華,也是我後媽的份兒上,我現在也不想跟他鬧得不愉快。隻是白了他一眼,竭力壓制了心裏的怒氣,就要走。
“真真!”他見我不高興,又叫住了我,抱歉的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前段時間聽說你老家一個姐姐發生了不好的事,你受了挺大的打擊……對不起啊,我太忙了,都沒時間來看你,咳,自從我媽跟你爸結婚了,我自己搬出去住,也很少回家——”
“呵,”我不經意冷笑,“沒事啊,我已經習慣了。我想,你應該也沒見過我女兒吧?”
“這個知道,我媽已經告訴我了,我還一直說抽時間給孩子買禮物去看她呢,這不,每天忙的暈頭轉向,蕙蘭忙完了,還有外面兼職的基金公司……我擔心自己過勞死呢。”
“我看,你最忙的,是跟楊綠筠的約會吧?”受不了,我諷刺的說了出來。
他眼裏蓦地一擡,明顯有點被震到,卻還狡辯的說,“還拿這件事來打趣我,就實在沒意思了,别往我傷口上撒鹽吧。”
我瞪他,“周聞笛,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虛僞了?哼,沒事,我壓根不關心你和那個女人的私事,我也管不着……不過,你爲了讨好她,居然已經堕落到背叛高子谕的地步了——這個,我永遠接受不了!”
管不了周聞笛是什麽表情,我氣沖沖的揚長而去。回到實驗室,繼續我的工作。沉浸在各種香氣裏,我心裏的霧霾不知不覺又被驅散了……好聞的、奇妙的香味,真的可以在瞬間改變人的心情,這效果,比瘋狂購物和吃東西有效多了!
時間過得真快,幾個小時月一晃而過,又到了下班時間了。我給子谕打了兩次電話,他都沒有接,第三次打的時候還被他挂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估計是在開會不方便接吧?于是,我又先去他的辦公室,剛來到門外,聽到裏面有人說話,是陳碧海的聲音。
有了第一次偷聽的習慣,就有第二次。我貼在門外,倒想認真聽聽,陳碧海這次到底打算如何‘處置’高子谕?
你調香,我調心
最快更新,無彈窗閱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