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把緊急的工作處理完了,差不多才5點過,還是大白天,我們開車回到家裏打算好好休息一下。放下行李,換了鞋子,剛習慣性的把電視機打開,把鞋子換了,屁股還沒坐熱呢,這時聽到有人在按門鈴。我挺煩的,不知道這時候還有誰來?估計是許承彥吧,我慢吞吞的走到門邊,剛把門打開,就看到防盜門外面居然是丁婉姿!
“女兒啊,快給我開門。”她可憐兮兮又哭哭啼啼的說。
“你怎麽了?”
“你先給我開門吧。”
不知她發生啥事了,我隻得先把防盜門打開放她進來,看她居然還拖着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她踏進客廳,剛看到高子谕從房間裏出來,就更加‘可憐’的叫着,“子谕啊,你可得收留收留我啊,我快活不下去了!”
“婉姨?你發生什麽事了?”高子谕走過來很關切的問。
丁婉姿把這裏當她家一樣,很随便的往沙發上一坐,就開始哭訴起來,“我被那個人渣陳碧海趕出别墅了,他重新找了個小妖精,而且你們知道那個小婊子是誰嗎,就是那個楊綠筠啊!!”她拿着紙巾不停的擦淚,嗚嗚咽咽的哭聲不止,“他其實早就跟那個小賤人勾搭在一起了,隻不過以前那賤貨玩清高沒答應他,他隻是對我态度越來越冷淡,跟我吵架而已……沒想到,現在那小狐狸精估計也是想錢想瘋了,居然願意跟陳碧海搞到一起了!現在陳碧海那老王八蛋聽小賤人的話,生生把我趕出來,把别墅留給那小婊子住了啊!這老混蛋,怎麽可以這樣殘忍啊——”
聽到這個狗血的故事,我徹底驚呆了!我一向對丁婉姿比較抵觸,一直看不起她,也不大相信從她嘴裏出來的話,想着是不是她說的太誇張了?正疑惑時候,高子谕已經拿起手機給陳碧海打電話求證了。
“喂,海叔?”高子谕在電話裏一如既往恭敬的問,“婉姨現在在我這裏,狀态很不好,想問下,你們發生了什麽事?”
雖然沒按免提,但我都能依稀聽到陳碧海在電話裏的大聲怒吼,而高子谕隻能一連串的,“哦……行,知道了。”
“怎麽樣?”丁婉姿哽咽着,“他還是那個臭脾氣吧?呵呵,子谕,你也不用幫我勸了,我跟他該鬧的都鬧了……我這個老女人,怎麽可能比得過那些二十出頭的小狐狸精們呢?可能我現在就是遭報應了吧……呵呵,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報應的,該我倒黴的時候!”
一時間,我不知道真假,更不好說什麽。不過,聽到楊綠筠跟了陳碧海這狗血事兒,也并不令人意外的。畢竟幾年前,陳碧海對她的那層意思就已經寫在臉上,再加上楊綠筠經過那次浩劫後的萬念俱灰,她能撲進陳碧海的懷裏,估計也是一時的腦熱。難怪,今天回來碰到周聞笛,他心情不好跟吃了炸藥一樣……不用說了,肯定是楊綠筠這事兒惹的。
再看看丁婉姿如今這‘下場’,我是既有些痛快,又爲她趕到悲哀。原想像原來那樣趕走她,還是算了,不給她雪上加霜了。不過看她拖着行李來,這是幾個意思?
“子谕,還有真真。。。”她繼續流着淚掃了我們兩眼,更加可憐但又理所當然的說到,“你們好歹是我的女兒女婿,我現在落到這步田地,隻能來投靠你倆了。不然隻能流落街頭啊。那姓陳的老東西太不是人,不但把我趕出來,連房子也不給我買,卡也全部給我凍結了……其實他本來沒這麽殘忍的,隻不過他是聽了那個小婊子的話,讓他做做什麽他就做什麽,良心完全被狗吃了啊!”
我再一次震驚,高子谕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再怎麽說,她跟陳碧海也是十幾二十年的情人關系,相當于是他的二老婆了,他怎麽可能做的這麽絕?
“這個——”我不得不開口了,挺殘忍的說,“不好意思,你這個事應該找陳碧海去解決,還是别來給我和子谕添麻煩吧,我們剛結婚,想安安靜靜的過我們的二人世界。而且,我爸和我媽,都沒讓他們來住。”
“你媽?”丁婉姿激動的喊開了,“我不是你媽嗎?如果沒有我,你能存在這個世界上?你知道老娘當初生你的時候,吃了多大的苦頭嗎?差點難産而死啊!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唉,我怎麽就這樣命苦啊,明明兒女雙全的,到頭來都是一場空,我幹脆去死了好了!我自殺行不行?”說着,她還真的抓起了茶幾上的一把尖尖的水果刀,做做樣子。
高子谕看不下去了,他抓住丁婉姿的手,放下她的刀,而且還破天荒的喊她,“媽,你冷靜點,暫時在我們這裏住下吧。”
不僅我驚呆了,連丁婉姿也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她簡直是感激涕零的,“子谕,你剛才是怎麽叫我的?”
高子谕更加溫柔的,“既然我跟真真已經結婚了,我當然叫你媽了。反正你照顧了我這麽多年,也母親的身份一樣了。”
我受不了,責備高子谕,“你什麽意思啊?做決定前也不跟我商量?别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都喊媽,你讓她住這裏,那我們倆怎麽辦?重新找房子嗎?”
“真真,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以後來彌補你還不行嗎?我好歹是親媽,說話别這麽刻薄!”她明知道自己落魄到這地步,還是氣焰不減,“我現在是必須要投靠你們倆,你看我這個年紀了,你不可能要我還去找工作吧?我過慣了有錢人的日子,你不可能要我去住出租屋吧?幸好,我女婿知道疼我,我還不至于去住橋洞、東喝西北風。”
說完,高子谕把她行李搬進了房間,然後她又說,下面車裏還有一大車,要高子谕找人去幫他搬上來。招呼完以後,她又說,“唉,我餓了,你們這裏怎麽不找個保姆啊?你倆一天到晚的工作,不可能還回來做飯吧?唉,我又不會做飯,做的你們肯定吃不下,一定要請個保姆回來專門做飯洗衣打掃衛生。當然,我以後可以負責幫你們帶孩子……”
然後她又在屋子裏轉了一圈,說到,“這房子多少平米啊,我們幾個人住會不會有點窄?子谕啊,你要不考慮下換個大一點的别墅?我看人家那些有幾個小錢的都住着别墅,你一個公司的總裁還跟着老婆住這種高樓小區,傳出去也沒面子是不是?而且我現在腰不好,坐電梯又有點暈,不習慣。要是某天停電,我還得爬二十多層的樓,不得要了我的老命啊?”
面對丁婉姿這一系列的極品奇葩行爲,我好幾次想發怒,都被高子谕制止了,他反而面帶笑容的對丁婉姿說,“行,我明天就和真真去看房子,換個大一點的。另外再找個保姆。”
丁婉姿滿意的點點頭,又自以爲是的說,“你們看房子的時候一定要帶上我啊,我對很多地方的别墅園林都很熟,可以給你參考一下。”說完,她又似真似假的哀歎了一聲,“其實子谕,我也知道,我很麻煩你們,也招你們讨厭,但我現在孤零零的一個老女人能去哪裏呢?如果你可以幫我找到我兒子,那我便可以投靠他,不來麻煩你們了,但是天下之大,在哪裏去找他?”說着,她又眼圈紅了。其實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不但要跟我們住一起,還要高子谕幫她找兒子,兒子才是她享受榮華富貴的最後一張王牌吧,呵呵。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忍不住跟高子谕吵了幾句,埋怨他不該這麽盲目的答應接納丁婉姿,“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恨這個人,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專門把個麻煩引進來?她現在再怎麽可憐,也是她自作自受!連我都不想管她,你有必要大發慈悲嗎?”
高子谕沉寂了好一會兒,他點了一根煙吞雲吐霧着,緩緩跟我道來,“我當年被陳碧海收養的時候,還不到10歲,而子安才四五歲不到。當時,你媽是跟這陳碧海一起來見我們兄妹倆的。初次的印象裏,她就對我們很好……後來去了國外,陳碧海安排我們兄妹和婉姨住在一起。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陳碧海忙于事業,隻是偶爾來看我和子安,平時都是婉姨,也就是你媽在貼心的照顧我們,關心我們的冷暖、學習,跟一個母親的角色差不多……至少,她那時是有真心對我好過,我也一直比較感激她。我今天的做法,也是出于一種感恩的心态吧,希望你能理解。況且,她是你的親生母親,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縱然你對她有再多的不滿,也該給她一個機會,先試着接納吧。”
我一下子,還真的被他說的啞口無言了。難道,真的要讓我恨了二十多年的丁婉姿住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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