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309“真真,我希望你一定要接受……”紀均澤走到我身邊來,一臉的認真,“這是我欠你的——”
“你?都在說些什麽莫名其妙的話,你欠我什麽了?”
“欠你的感情。”他熱切的盯着我,“你對我付出這麽多年的感情,我不是視而不見。隻不過我有個很大的苦衷,一直沒告訴你,現在問題解決了,我覺得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你了。”
“你到底什麽苦衷?”我懷疑的問,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他沒有立刻回答我,反而緩緩的将雙手抱在胸前,在屋子裏轉轉,幾次三番的欲言又止,臉色深沉,眉頭緊鎖……就好像,這是多麽難以啓齒的一個苦衷,也讓我看的更惶惑了。
“如果覺得被我聽到不好,那就别說了吧,我也走了。”不想爲難他,我起身朝門口去。
“真真,”他又叫住我,面露難色,“我隻是擔心,讓你知道了這個事,會讓我們倆的關系雪上加霜。”
“……”我再一次睜大眼睛望着他,困惑、好奇又擔憂,難道是跟我有關的嗎?
“我騙了你——”他看了看我,扭過頭去,很掙紮的開口,“我其實,有一段婚姻。”
聽到這個消息,我腦子裏轟的一聲,半天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被狠狠的震了一下……
我心裏知道他什麽意思,卻還是木讷的問,“我不太懂……”
“這段婚姻對我來講很滑稽,”他笑得苦澀,“更準确的說,它隻是個‘契約’,充滿了目的性,也并不是我想要的,但我真的是無可奈何……所以,我不敢輕易的接受你的愛情,因爲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資格接受,怕讓你陷得更深,對你造成很大的傷害,隻能用表面的冷漠來拒絕。好在後來,我發現自己對你的感情也同樣強烈的時候,我一直在想辦法解除這段婚姻,等自己‘幹幹淨淨’的時候,再給你承諾。”
我的心跳得很厲害,臉色煞白,更不知該如何來回應他這個突如其來的真相……這是我從來沒有設想過的,這麽多年了,我何曾有那麽一刻的懷疑?但現在,真相被撕開,我隻有身心的震撼~可再深入的想一想,他比我大了10歲,過幾年都奔四了,一個各方面正常的男人在這個年紀會沒有結婚,那才真的不正常!
呵呵,原來他早就結婚了,他是有婦之夫!而我,在苦苦追求他的這麽幾年裏,卻一點都沒有發現……他應該藏得好辛苦吧?不,他壓根就沒怎麽藏,隻是我自己被他的表象迷惑,沒有深入的去了解他的背景,沒有想得那麽遙遠……!
回想起那次在無意間敲他的門,看到有個穿着睡衣的女人出來開門,估計就是他的老婆吧?我多傻、後來居然還跟他‘同居’了一段時間,看他每次接到某個電話時候的那份不自在,也沒往心裏去。原來我那麽信任他啊!
“所以,你接下來是不是還要告訴我,你其實還有個孩子?”我冷冷的發問,盡量穩住自己的情緒。
“沒有。”他低聲坦誠到,“這麽多年來,這個婚姻幾乎是有名無實,沒有孩子。”
“然後呢?”我問。
“該說的我都說了,”他看我沒有太大的反應,也稍稍安了心,“現在已經跟她簽字離婚,也‘自由’了,所以我現在也是懇切的希望,我們能從頭再來,真真……也許這句話來得太晚,但已經在我心裏放了很久,我現在必須要告訴你,我喜歡你……”
“……”
我被他這這副深情的架勢弄得很是不知所措,忍不住後退了好幾步……這樣就完了?他不告訴我這份‘契約婚姻’的原因,不說他隐婚老婆的背景,現在在哪裏?這些統統都不說,隻是告訴我一個結果,就堂而皇之的表白,到底算什麽?把我當三歲小孩耍嗎?
“你沒有必要跟我透露這些。”我表面上沒有什麽波瀾,隻當是聽個跟我無關的故事一樣,“你的過去,你的現在,都跟我沒多大關系!”
說完,我又要走,他又拉住我的胳膊,更加懇切的,“真真,别走~”
我掙開他的手,堅決的說,“均澤,我們真的不可能了,你别再對我抱什麽希望,我說真的!”說完,我定定的看向他,望他能理解。
“原因?”他的語氣裏非常不甘心。
“我有了其他的男人,”
“……”他聽到這兒,神色黯下去,“高子谕?”
“嗯。”我心一狠,把該說的都說出來,“我跟他在一起了,你别來打擾好不好?”
“……”紀均澤眼睛閉了一下,胸口明顯的起伏不定,他深深的呼吸,痛心的問,“你決定跟他了?你确定要把自己的未來交給這樣一個男人?他要跟你結婚嗎?”
“他是什麽男人,我很清楚,不需要你來評價。”我激動的反駁,“均澤,我希望我們倆的那一段能真的翻過去,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就别再糾纏不清,如果可以,我們能成爲普通朋友也是不錯的。”
最後說完,我管不了他什麽反應,轉身就走到電梯間等電梯。而他也迅速的關上了門,繼續跟來,跟着我走到樓下,“你沒開車,我送你回去吧。”
我沒拒絕,主要這兒離馬路邊遠,不好打車,住在這裏的人都是開着自己的小車的,鮮少有走路的。再說我穿着高跟鞋,腳已經很痛了,就勉強答應上了他的車,同意他送我回去。
在車上還在爲他隐瞞婚姻這事兒糾結了半晌,但很快又歸于平靜。主要還是,對他沒了原來那份癡意,也覺得無關緊要了,真的隻當個故事來聽。
不過我倒是爲他離開蕙蘭的所作所爲心有芥蒂,手撐在車窗邊冷言冷語的說出一句,“你還真做的出來……”
“什麽?”
“你當初好歹也是靠蕙蘭才成就了自己的地位,有必要走的是帶的幹幹淨淨麽?”
他聽出了我的話中之意,默默的開着車子行駛了好幾百米才說,“你不是不知道,我調配出一款受市場歡迎的産品需要耗費多少的心血,如果把這些東西都拱手相讓,那我辛苦這麽年,還不是一無所有?”
“我知道蕙蘭很多産品的配方是屬于你個人的專利,但是,如果沒有蕙蘭公司的平台,沒有蕙蘭股東出資在全世界購買那麽昂貴的原材料,還有蕙蘭組建的各項先進實驗設備,你靠什麽來創造出那些香水?”
“那你的意思是,想要我還回去嗎?”他問。
“當然沒這種指望。”我冷聲說到,“既然你已經和蕙蘭分得這麽清楚,也不完全是壞事。”
他哼笑着,沒再接話。
回到公司的大廈前,停了車,我剛解開安全帶要推開副駕駛車門,他一把拉住了我的左手,“真真?”
“……”我驚了下,立馬甩開他,但甩不掉。
“期待下次的見面。”他說,然後放開我的手,又在我臉上吻了一下。
我瞬間心亂如麻,趕緊推開他,飛快的打開車門,飛快的下車,逃也似地上樓去……
進入電梯,我摸出手機看時間,卻發現有高子谕的一個未接電話,大約半個小時前打來的,居然沒聽到?估計他已經回來了,我按了10樓的電梯,打算直接去找他。
進入他的辦公室,真好,他此刻正若無其事的站在落地窗邊抽煙,瞅着外面的摩天大廈。看到我進來,他悶悶的說,“你來幹嘛?”
頓感心頭被澆了一盆涼水。他這個問題,給人一種腦子短路的感覺……
我走到他面前,看到他額上和兩鬓有着細密的汗珠,一臉的仆仆風塵,像是剛剛從炎熱的外面回來一樣。我拿出紙巾來一邊溫柔的給他擦汗,一邊說道,’“看到手機上有個叫高子谕的給我打了電話,我看問問他找我何事?”
他拂開我的手,目光冰冷,“可能是我沒鎖屏,不小心按錯了。”
“你……”他的冷淡終于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搞不懂他的意思了,“怎麽了?”
他泯滅了煙頭,凝視着我,“我倒想問你怎麽了?”他捧着我的臉,說,“你看起來蒼白、疲倦、而憔悴,還有有失眠的痕迹~”
他描述着我的面容,注視着我,很深刻的注視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他說,“你告訴我,是不是跟我在一起,你覺得很累?”
“……”我不知他在說什麽,隻是推開他的手,輕哼着,斜靠在沙發中,他的态度,他的話,讓我惶惶不安。
“爲什麽不說話?”他繼續問。
“是不是——”他猶豫的吐出來,“在兩個男人之間周旋,你累了?”
我驚跳的擡眼看他……對上了他這對深邃的眸子,說不出口,隻是癡癡的切切的注視着他,渾身冰涼。
他吻我冰冷的手指,冰冷的面頰,冰冷的唇,“你怎麽渾身涼涼的呢?”他問,“你冷了嗎?我拿件毛衣給你披一下。”
我拉住了他,啞聲說,“我不冷。”
“你冷。”他說,“如果你的身體不冷,那就是心冷!”
“子谕?”我知道他肯定是看到我在樓下從紀均澤車子裏出來了,他誤會了,生氣了,反而用這種冷漠的溫柔來折磨我~
他忽然平靜的說,“從他中午兩點半來蕙蘭接你,然後你和他進入他的住處,溫存完以後,再回到蕙蘭,我都一路跟着你。”
我迅速的看他,揚着睫毛,滿心驚詫,“你……”我嗫嚅着,頓時渾身軟弱而無力,“你真的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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