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309“好……”他滿含期待的望着我,“那你要不要跟我走?”
“跟你走?”我退後兩步,很是糾結的,“紀均澤,你不知道你是在‘犯罪’嗎?”
“犯什麽罪?”他匆忙的說,“算了,我不跟你讨論這些詞句了。真真,你聽我說,蕙蘭早就已經不是以前的蕙蘭,現在已經危機四伏,甚至是比前一次還要嚴重的危機,包括資金、産品、市場的方方面面。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走,去梵薇的香水事業部,讓我們重頭開始。”
“你都在說些什麽啊,”是的,我完全沒有聽進去他說的這麽一大篇話的深層含義,也不去深究蕙蘭到底又有啥危機,隻是認定他這種背棄公司利益的不齒行徑……他現在幾乎是親口承認了……此時此刻,我是真的不認識面前的男人了!
但他繼續給我灌輸,“梵薇的香水事業部,有我的很大部分入股,而馮績寬會把經營和研發的權力都交到我手上,我們隻是借助他的資金和梵薇這個品牌來發展香水業務……你想想,去了那邊,是不是比以前關蕙在的時候,還要‘自由’?”
“均澤?”
“還有,”紀均澤就像已經走火入魔一樣,完全不給我說話的機會,他又說到,“還有一點沒告訴你,關蕙已經從國外回來了,到時候她會繼續跟我合作。你想想,蕙蘭是她一手壯大起來的,蕙蘭的市場渠道,她比誰都清楚。如果她執意要跟梵薇做對,你覺得這裏還待得下去嗎?”
“我聽不明,蕙蘭集團不是關蕙的嗎,她回來後爲什麽又要跟蕙蘭做對?”我此刻已經不關心關蕙爲何能回來,又如何逃避法律制裁了。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紀均澤此刻沒有任何隐瞞的道出實情,“當初關蕙之所以出事兒,都是高子谕跟陳碧海在背後策劃陷害!陳碧海想要控制蕙蘭,通過高子谕來接近關蕙,最後再成功把關蕙踢出局,變成他陳碧海和高子谕的地盤……你覺得我會在這種地方長久的待下去?”
這條爆炸性消息再一次刷新了我的三觀,我已經完全分不清高子谕和紀均澤,到底誰說的才是真話?我在驚愣之餘,順勢又問紀均澤,“既然你明知道這些背後的事,知道這裏不能待下去,那爲什麽還繼續在這裏留這麽久?”
“我隻是不甘心。”紀均澤言辭有些激烈,“蕙蘭之所以走到今天的龍頭地位,都是靠我在産品這一塊的強力支撐,這十幾年來,我熬了多少個日日夜夜,花費了多少的心血才研發出那麽多産品,失去了很多東西,尤其是……失去了你。這筆财富原本就是我的,爲什麽十幾年的心血要讓高子谕坐收漁利!所以我得利用這大半年作爲緩沖~”
看我睜大眼睛,表情也是一片茫然,他又進一步解釋,“我确實一直在跟馮績寬接觸。本來想跟他合夥重新建立一個公司,但是考慮到他的梵薇品牌已經很響,就直接在梵薇下面創建了一個子公司,借用梵薇的品牌專營香水業務。所以這大半年,我大部分的精力都是花在梵薇,同時也整合蕙蘭這邊的研發采購資源,到時候直接帶到梵薇——”
“紀均澤,”我忍無可忍的開口,“你是不是太過分、太自私了!你把蕙蘭的根都掏空了,不是蓄意讓蕙蘭倒閉嗎?你要離職,要跟馮績寬合作發展你的調香事業,我無話可說,但你帶走蕙蘭的資源,就太不厚道了,準确的說,這是嚴重的違法犯罪行爲!”
“什麽蕙蘭的資源,說到底還不是我的!”紀均澤越說越激烈,猶豫了會兒,又對我說道,“還有,關蕙回來後也将加入梵薇,她不可能放棄自己當年打下來的江山(蕙蘭集團),拱手讓給高子谕……”
我算是明白了。原來梵薇新建立的香水子公司形成成了這樣的格局:馮績寬沒涉足過香水領域,就隻負責出錢投資;紀均澤是資深調香師,自然全權負責産品研發;而關蕙人脈資源豐富,當然是負責市場開拓。同時,紀均澤和關蕙都會把以前屬于蕙蘭的研發和市場渠道方面的資源,全部轉移到他們的梵薇……
聯想到這些,我整個人都眩暈了一下,這是我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感受到公司的動蕩。我望着紀均澤,“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的話,對蕙蘭的員工利益會造成直接的損害,蕙蘭那麽多專賣店工作人員、還有工廠基層員工……說不定都會失業~”
“這種問題,就該是高子谕去考慮的了,”紀均澤面無波瀾,連脊背都挺直了些,“況且,梵薇這邊到時也會卻很多人,我會把蕙蘭各個部門的優秀人才都調到梵薇去,給他們更好的待遇,也不愁失業。”
“……”原來,自從關蕙走後,他這半年都在‘密謀’這個事?
“真真,你也跟我一起走吧。”他再次蠱惑我道,“你跟了我這麽多年,是最了解我做事風格的人,也會成爲我最好的幫手。過去以後,我們都不用再受高子谕的擺布,自己做自己的事業多好?”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是,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但我了解的你,是個一心撲在香水調配上面,沉心靜氣的創造香味藝術的調香師,不問世事,更不喜歡參與商場這些勾心鬥角,但你現在所做的這一切,已經徹底颠覆了我對你的印象……”我搖搖頭,在郁憤難平中簡單的說,“你走吧,我還是要留在蕙蘭。”
“真真?!”紀均澤不甘心的盯着我,“我爲你做了這麽多,到頭來你要留在蕙蘭?”
我覺得莫名其妙,尖銳的反問,“你爲我做什麽了?”
他頓了半晌,說道,“就現在一切。我之所以強烈想要自立,不就是爲了給你一份你想要的生活?”
“你哪裏知道我想要什麽樣的生活?”
“你之所以接受高子谕,不就因爲他可以給你富足的生活,滿足你的*?”紀均澤沒好氣的反問了一句。
我更加愕然的瞪着面前這個男人,然後,一陣壓抑不住的怒火就直沖到我的胸腔裏,迅速的在我血液中擴散。我仰起了下巴,深深的注視着紀均澤,一直注視到他的眼睛深處去。半晌,才冷冷的點了點頭,清晰的,一個字一個字的——
“紀均澤,我對你已經失望透頂!”說完,我就邁步要走。
“站住!”在我身後,紀均澤的聲音低沉的響着,帶着生硬的、命令的語氣。
他以爲他是什麽?可以命令我?支配我?想必,他現在是真的有了底氣了?我一摔頭,就繼續往門外走。
“我說站住!”他再低吼了一句。
我依然走我的。于是,忽然間,他直竄了過來,伸手支在牆上,擋住了我的去路。他的眼睛垂了下來,凝視着我,眼裏的倨傲和冷澀竟變成了一種難言的苦惱。他低聲的,祈求似的說,“别走!”他繼續攔在那兒,那種神情又古怪又愁苦。
我跟他深深的對望了一眼,最後打開他的手,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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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頭昏腦漲的跑出來,覺得自己特别狼狽……一下子有一種變了天的感覺,瞬間都不知道自己該朝哪個方向走?明明已經乘着電梯到了自己所在的樓層,我終究還是沒忍住,朝高子谕的10樓走去。我搞不清楚自己去幹嘛,隻是此刻,被一種強烈的不安全感抓牢,要馬上見到他。
隻敲了一聲,他的門就被打開了、看到我,他眼前明顯的一亮,但隻是短短的一秒,就故意闆起面孔,退回他的位置上居高臨下的問,“你又來做什麽?來給紀均澤‘求情’嗎?這些廢話就不用再說了,我沒心情聽。”
“我——”忽然心裏咚咚咚的好緊張,我簡短又模糊的開口,“剛從紀均澤那裏回來。”
“……”
“他要去梵薇了。”我感覺自己此刻腦子很混亂,不知道在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意思,耳根發熱,臉頰微紅。
“哼,”他聽到這裏,原本高冷的臉色再次垮了下去,聲音充滿嘲弄,“所以,你是來告訴我,你也要辭職,要跟着他走?”
“不是。”
“那你來幹嘛?”
我雙腳沉重的走到他的跟前,盡量跟他貼的很近,近到能聽到他的起伏不定的心跳聲。
但是,當我主動的想要伸手去擁住他時,他卻反常的把我的手拂開,低沉而又消極的說出一句,“你還是跟他走吧,我已經被你折磨的差不多了,如果心不在我這裏,就别來挑逗我~”
我好像聽到自己心被撕碎的聲音,眼眶很快就發熱,悠然長歎,“你叫我走?好吧!”我轉身欲去,“我走了,”聲音輕柔如夢,“隻是,這次叫我走了,以後,我也不會再來了。”
但我剛剛一轉身,他就伸手,緊緊的握住了我的胳膊。
“真真!”他沖口而出,熱烈的低喊,“你是不是真的想好了?”
我迅速的掉轉頭來,雙頰如火,眼睛裏一定有着燒灼般的熱情,大膽的,執拗的,毫無顧忌的射向他。而他的眼光也像一把火,燒毀了我所有的武裝,燒化了我所有的顧忌……
他把我拉向了懷裏,俯下頭來。他的嘴唇緊貼在我的眼皮上,吻住了我眼裏的火焰。我不動,然後,他的唇滑了下來,沿着我的面頰,一直落在我那柔軟的唇上。時間有片刻的停駐。我們緊緊的貼着,我聽到他的心跳,聽到自己的心跳,聽到他的呼吸,聽到自己的呼吸。好久好久,他慢慢的擡起頭來,把我的頭緊壓在他的胸前,把我那纖小的身子,擁在他自己寬闊的胸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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