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309剛準備放下手機的時候,我又被他的短信目錄吸引住,腦子抽風似得就點開了其中一個陌生号碼發過來的信息,上面是高子谕和這個陌生号碼交流的信息——
陌生号碼:通過軟件模仿别人的聲音難度很大,需要專業的聲音處理技術。
高子谕:你這裏能不能做到?
陌生号碼:當然可以。模仿語音不僅要分析聲音的音色和頻率,還要模仿語氣和節奏。第一個步驟是采樣,采樣内容越多,與需要模拟的講話内容越像,語氣音調越平和越好。語音樣本通過專業軟件處理後還需要人工調試參數,觀察波形的變化。
高子谕:我這邊會給你采樣,你通過你的軟件模仿出他的聲音。
陌生号碼:可以。你盡快給我提供需要模仿語音内容。
這段莫名其妙的短信對話,一開始看得我雲裏霧裏,隻知道這是在讨論什麽聲音處理,聲音模仿的……但問題是,高子谕爲什麽會跟人聊這個?爲什麽要模仿别人的聲音?想到這裏,我突然感覺腦子裏轟的一聲,好像明白了……再次仔細看了看短信日期,居然真的是那幾天……在他給我聽紀均澤錄音的那幾天~我一下子驚住,手機也沒拿穩掉到了地闆上!
“你來了?”高子谕推門進來,看到我,還挺意外。他朝我走來時,又看到自己掉地上的手機,連忙彎腰撿起了起來。
他習慣性的要來摸我,但我觸電般的躲開他,瞪着他,隻覺得自己眼裏也快要噴出火來,質問道,“高子谕,你居然這麽卑鄙?!”
“又怎麽了?”他不知緣由,滿臉疑惑。
“你居然用一個錄音來騙我?”我幾乎是朝他吼了出來,痛心疾首的道,“你叫人模拟紀均澤的聲音來騙我,是不是?”
他怔了怔。
我搶過他的手機,翻出那條陌生号碼的的短信,把事實擺在他的眼底,“你怎麽解釋這個?”
見到事情敗露了,他也隻是微愣了一下,臉色沒有特别大的變化,卻冷淡的道,“誰讓你随便動我的手機?”
“你好惡心~”我低聲罵了他,就要奪門而出,但又被他抓住。
“你不會真的因爲這種小事跟我生氣?”
“這是小事嗎?是你的人品素質問題!”我狠命的甩開他的手,瞪視着他,“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好可怕,連這些下三濫的事情都做得出來,誰還敢跟你在一起!”
罵完以後,我終于還是跑了,再一次淚如雨下,在炎熱的夏日卻渾身冰冷。是的,我真的無法相信自己所經曆的這些奇葩事,也無法原諒高子谕的所作所爲,沒想到一向光明磊落的人,也會采用這種手段。
看來,我這段時間是真的誤會紀均澤,心裏的愧疚立刻排山倒海般的襲來。
晚上下班後,我又去醫院看我爸,他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而且居然還跟同個房間的住院的病人聊起天來,聊得特投機的樣子。
那女病人看起來也和我爸年齡差不多大,很慈祥和善有修養的模樣,看到我進來給我爸打了招呼,她還笑着問我爸,“這就是你女兒啊,挺漂亮的,跟你長得很像呢!”
“阿姨好。”我也順便問候了一下她。
她笑着點頭,眼睛就開始聚焦到我身上來,“叫什麽名字啊,今年幾歲了?”
雖然心裏有點不樂意,但爲了給我爸面子,我還是說道,“許蔚真,26歲。”
“叫她真真就好了。”我爸在旁邊補充,“她現在一個香水公司上班,”
“是嗎?我有個兒子也在香水公司呢!”那阿姨一下子很驚喜的說,“我兒子公司叫蕙蘭,很出名的,你肯定聽過吧?”
“真真也在蕙蘭!”我爸先于我補充了一句。
“是嗎,那也太巧了吧。”那個阿姨笑嘻嘻的說,“我兒子也跟你女兒差不多大呢,目前還沒女朋友,一直單身,唉,煩啊~”
聽到這裏,我就已經聽不下去了,知道又是一場相親安排,我找了個借口出去一下。就算是一個公司的又怎樣,蕙蘭那麽多員工,什麽類型的人都有~偶然碰上也沒啥奇怪的吧?
剛從醫院的洗手間出來,擡眼就看到走廊那邊有個很熟悉的身影。我疾步走過去,在他後面叫了聲,“周總?”
他立馬轉過臉來,果然是周聞笛!
“真真?你怎麽也在這兒啊?”他笑着說道,“在外面就别這樣稱呼我了,直接喊名字吧。”
“嗯,我是來醫院看我爸的,你呢?”
“我看我媽,”他歎了口氣說,“她得了腸胃方面的病,已經住了兩天的院了,這不,每天都來看她。”
聽到這裏,我猛然想起剛才在我爸病房裏看到的那個阿姨,心裏一陣驚喜忙問他,“你媽媽是不是在309病房?”
“對啊,你怎麽知道?”
後來跟他一起進去才得知,跟我爸聊天的那個阿姨,果然就是周聞笛的母親。得知我和周聞笛的關系後,那阿姨跟我爸也聊得更加熱烈了,雙方都以自己孩子作爲話題,看那陣勢還真的有撮合我們倆的意思。
于是,我和周聞笛幹脆出了病房,把這裏留個他們兩個老的。
坐在在外面走廊的休閑椅上,周聞笛對我誇贊了一句,“你爸看起來挺年輕的啊,”
我忍不住一笑,“你這話應該當我爸的面誇才是啊,而且我覺得你媽媽也挺不錯的,感覺是典型的溫柔型賢妻良母。對了,你爸呢,怎麽沒來照顧你媽媽啊?”
周聞笛聽到這話,臉色很快的垮了下去,斂起所有的笑容,“他在七八年前就因爲癌症去世,現在就我和媽一起生活。”
“哦,對不起。”我爲自己唐突的問題道歉。然後也是爲了安慰他吧,我也大大方方的說出了自己的家庭背景,“其實,我也算是單親吧,從小就跟我爸相依爲命到現在。所以他願意放棄老家的房子和工作,跑到廣州這邊來跟我住。現在生個病,也是隻有我來看他。”
他點點頭,感同身受的說,“是啊,他們年紀大了,身邊又沒個老伴兒,肯定隻有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子女身上。你還好,主要我現在一直沒結婚,我媽愁得不得了,每天在我耳邊念叨,聽得實在煩啊。”
“你也是獨生子女嗎?”
“嗯。”他頓了下,又有些感慨的說,“我忽然想到了高子谕,算起來,他的身世比我們倆這種單親還可憐的多。”
“他還有什麽可憐的……”聽到高子谕的名字,心也瞬間低落。
“他應該沒告訴過你吧——”周聞笛平淡的開口,“高子谕還不到十歲的時候,他父母就在一場車禍中雙雙去世,後來他父母的朋友陳碧海将他撫養他長大……”
我一下子呆住,難以置信的望着周聞笛,“真的?”
他肯定的點頭,“不過,他還有個親妹妹,也跟他一樣,在法國長大,現在好像還在國外,不知道做什麽工作。”
“那……爲什麽要送他去法國?”
“呵呵,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爲子谕原本有天賦的靈敏嗅覺吧,陳碧海爲了培養他,就讓他在從小在格拉斯這個香水之都長大,後來他果然也成了頂級的調香師……”
我恍恍惚惚的‘哦’了聲,沒再接周聞笛的話,垂下眼睑,内心堪稱五味雜陳。
“真真~”周聞笛又低聲喚了我的名字,意味不明的瞅着我,忽閃着眼睛說到,“我發現,高子谕真的蠻喜歡你的,”
我錯愕,“幹嘛這樣說?”
“不知道怎麽解釋,就是我的一種感覺而已吧。”
**
晚上,我爸繼續留在醫院,而我自然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在電梯裏的時候,拿出手機,上面除了一個地産廣告的垃圾短信外,沒有任何的消息。電梯在不斷的上升,我的心卻不斷的塌陷……
昏昏沉沉的在包裏摸鑰匙。因爲這些天我爸生病的事,我都沒好好整理淩亂的包包,摸了半天才摸出鑰匙來打開門。可是,當我把門推開一半的時候,就發現客廳的燈是亮的,随之一股濃烈煙味彌漫過來!
我渾身一震,門都來不及反鎖,就幾大步穿過玄關進到客廳,乍然看到沙發上出現一個抽煙的男人,我吓得尖叫一聲!等到那男人擡起朝我看過來,才發現是高子谕!
“回來了?”他手指夾着煙放到嘴邊悠閑的吸了一口,挑了挑眉,裝得若無其事。
我幾乎要氣炸,走到他跟前厲聲吼道,“你幹嘛随意闖進我家?到底想做什麽啊你?”
“既然是你的住的地方,我爲什麽不能來?”他抽完煙到處看了看,沒找到泯滅煙頭的地方,又說,“你該提前給我準備一個煙灰缸的~一點都不貼心。”
“神經病。”我嘀咕着罵了他一句,又搶過他手裏的煙頭在地闆上踩滅,又氣着吼了他,“出去!不然我報警告你私闖民宅!”
“你這麽狠心?”他笑得很可惡的走過來,從後邊摟住我的腰,緊貼着我的身子,俯首又在我側臉親了一下,柔聲道,“我今晚,特别來跟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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