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309這個時候,我手機鈴聲忽然間不合時宜的響起來。拿出來一看,毫無意外是高子谕打的。我按下接聽鍵,很小聲的道,“喂?有事嗎?”
“想你了,算不算事?”他在電話裏沒好氣的說。
我望了眼病床上的紀均澤,挺難堪的,聲音更低的說,“太晚了,早點睡吧。”
“沒你陪,睡不着。”他這口氣,跟個小孩子一樣,讓我實在不知道回什麽好。
“真的很晚了,我也要睡覺了……”
“你幹嘛說話聲音這麽小,偷偷摸摸的,到底在哪裏?”高子谕聽出了端倪,在電話裏厲聲的質問我。
還在思考怎麽應付他的時候,旁邊的紀均澤翻了個身,嘴裏迷迷糊糊的說了句夢話,“真真,不要走~”
我吓得心都快跳出來,幾乎是同一時間,電話那段也即刻沉寂下來……我試探着‘喂’了幾聲,高子谕那麽已經‘嘟’的挂了電話!
一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充斥了在我腦子裏,我跌坐在病床前,忐忑難安。他聽到了,他都聽到了,他知道我這個點跟紀均澤在一起,肯定誤以爲我和他又幹了什麽苟且之事……我在想要不要馬上再給他打個電話解釋?
我甚至已經編輯好了短信,删删改改的始終不敢發出去。後來,我猛然又想通了,爲什麽要跟他解釋,他高子谕算我的誰?何必在意他的看法?難道上過幾次床,我就身心淪陷在他那兒嗎?
懶得理他。
我直接關了機,去醫院的洗手間用水卸了妝,就在紀均澤vip病房的沙發上将就了一夜。夜裏聽到紀均澤的動靜,也醒過幾次,一直沒睡好,就這麽迷迷糊糊的熬到了天亮。紀均澤輸了液吃了藥,也好得差不多了,再檢查下就可以順利出院。
我開車把紀均澤送回家休息,自己又重新返回公司上班。剛回到辦公室還沒坐下來呢,羅依就跑進來面帶驚慌的告訴我,“許經理,剛剛高總又來這裏‘巡視’了一趟,問你去哪裏了,要你回來的時候就馬上去找他。”
“嗯,知道了。”
待羅依出去後,我一下坐在皮椅上左右轉了下,拿着手機找到高子谕的電話,試了好幾次想撥出去,和他在電話裏交涉一句不去了……但猶豫再三,我還是沒出息的又往他的辦公室去。接近一年的時間來,我跟他碰面最主要的場所就是他的總裁辦公室,幾乎每天都往那邊跑,途徑好幾個部門。這樣的頻率,估計是傻子也看得出來我跟高子谕這段公開的秘密了,可能都在心裏罵我故意勾引總裁,每天來賣弄風騷不務正業吧?
進去後,他正在看電腦。面對我的到來,他先是漠然冷對,連瞧都不瞧我一眼,隻是眉間的冷厲逐步加深……讓人心慌。
“忙啊?”我出乎意料的沒問他找我幹嘛,而是不溫不火的、寒暄似得給他打了個招呼。
他輕哼着,終于擡起眼睛來,那淩冽的眼光像箭一樣朝我射過來,我心頭一緊,準備好的微笑僵在唇邊,喉嚨也像被卡住似得發不出聲,隻待他接下來的舉動~
“昨晚,去哪裏了?”他眼眸微垂,輕聲的問,看似漫不經心,卻冰冷至極。
我實話實說道,“紀均澤聞香中毒了,我在醫院照顧他。”
“哼。”他又沉聲問,“照顧到床上去了?”
忽然覺得他這人挺無聊的,比女人還斤斤計較,我不耐煩的道,“就是幫着跑腿繳費拿藥,照看一下而已。他一個人躺病床上都起不來,沒個人看着怎麽行?沒你想的那麽龌龊。”
“醫院沒護士?”
“護士哪裏忙得過來啊?”
“他部門裏沒人了嗎?”他闆着面孔聲聲質問。
“你煩不煩啊?”我也火了,“紀均澤當時有嚴重你不知道,人都暈過去了,你要我不聞不問離得遠遠的嗎?不說紀均澤,就是蕙蘭任何一個同事遇到這種事,我幫着照顧下也沒什麽問題,别以爲人人都像你這麽自私冷血。”
他走到我跟前來,逼視着我,“說吧,什麽時候才跟他斷的幹淨?”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偏過頭去。
“回答我!”他壞脾氣的掰過我的身子,安靜了半會兒就又開始原形畢露。
我打開他的手,跟他吵起來,“高子谕,我說過多少次,我不喜歡你這樣粗俗的對我動手動腳!”
“還有,你以什麽理由來要求我跟紀均澤一刀兩斷?我又爲什麽要聽你的?這是我自己私人的生活社交,跟你沒關系!”
他聽了,狠狠的忍耐的了一下沒再發怒,嘴裏低沉的說道,“好,許蔚真,我給你聽一段錄音。聽完了。,你就該有自己的決定了。”
我微微一愣,惶惑的看着他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拿出手機在上面點了幾下,又扔到我面前來。很快,手裏開始播放着一段話——
“隻要你答應不再追究姜之洋的責任,放他離開蕙蘭,我可以把許蔚真讓給你。呵,不過就是個女人而已,你喜歡你拿去,我沒這麽無聊要跟你搶。不過我想的是,你鋪墊這麽多,不就爲了上她嗎?呵呵,實話告訴你,我這麽多年都沒碰過她,就是怕麻煩,你知道,像她這種小女人,心思極細又聰明,不好打發。你自己看着辦吧……”
聽着這個熟悉的聲音,我感覺腦子裏一下炸開了,差點暈了過去!
這是紀均澤的聲音,這竟然是他說的,這真的是他的嗎??我很快都回不過神來,以爲自己在做夢,在另外一個星球!這一切發生得那麽不合常理,我不願去相信,但是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我聽了四五年的聲音,如今那麽清晰的組合成一連串的嘲諷和侮辱,我瞬間就痛得不能自己,跌坐在沙發裏,渾身冰涼,口内喃喃自語,“不……這是不可能的……這不是均澤說的……不是他說的!!”
“高子谕,你爲什麽要弄這麽個東西來騙我?”我混亂的對他吼道,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你們都是神經病嗎?爲什麽要錄音,爲什麽要給我聽,是不是要逼死我啊?”吼完,我就雙手蒙着臉,嗚嗚的痛哭起來,眼淚如泉湧,心痛如刀絞……耳邊連續不斷的回響着那段錄音裏的話……
他在我身邊坐下來,沉聲說到,“現在,告訴我,有沒有下定決心要跟他斷得幹幹淨淨?”
“你滾!”我哽咽着吼了他一句,起身就奪門而出。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裏,我又關上門哭了個天翻地覆,耳邊不停的響着紀均澤在手機的那段話,每個字都像一把尖刀直插心髒,痛的我沒沒法呼吸,完完全全想不通,他真實的面目會是這樣可憎!
難怪,他口口聲聲說我是他的女人,卻對我和高子谕單獨去杭州一事絲毫都不介意,也難怪他晾了我5年,卻始終還是若即若離……原來在他心裏,我還不如他一個關系好的姜之洋重要!原來,我在他心裏如此的一文不值,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是他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是他可以任意‘送人’的一件物品!
整整5年,多少次爲他黯然*,爲他飛蛾撲火,爲他傾盡所有的熱情,甚至連自我都迷失……到頭來,換的他如此的輕視!我是不是真的該去死一死了!?
哭完以後,我的心還在顫抖,内心的不甘與狂躁讓我好像馬上去找紀均澤詢問一番~可是稍稍安靜了下,我又嘲笑自己的愚蠢了,還犯賤去找他幹嘛呢,就算對他吼出了自己所有的傷痛和委屈,他除了一如既往的漠視,還會有更多的反應嗎?
拿出手機,我立馬把紀均澤的電話删掉,把他的qq、微信全部拉黑~我知道這種做法很幼稚,但我此刻的壓抑,除了這種簡單粗暴的幼稚,真找不到更好的宣洩方式!此時此刻,我打心底裏恨透了這個男人,憎惡跟他相關的一切東西,恨不得把所有關于的回憶都揉碎!
***
晚上,我關了機,破天荒的去了酒吧。
來到這個喧嘩之地,滿腹都是前所未有的消極、落寞。我以爲,我愛上的男人,是全天下最特别,最有韻味的,他目光深邃,聲音磁性,溫柔紳士,風度翩翩,永遠都有用不完的智慧……原來,這樣的他根本不存在,我隻是愛上了愛情,愛上了自己的想象而已。從此,對他那份癡纏,寄托在他身上的美好想象,全部都将消失了,沒有了……那5年的感動就像泡沫,徹底破滅了!
或許,像我這樣的女人,是真的不配擁有幸福吧。
斟滿一杯紅酒,我閉上眼,倒進喉嚨裏,咕噜噜的一口悶下去……
“美女好酒量啊!”
聽到男人的聲音,已經微醉的我即刻擡起頭來,目光接觸到一張陌生男人的臉。在昏暗迷離的燈光下,男人的眼睛異常的亮,我腦子昏昏沉沉的,好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他,想不起來。
那個陌生男将自己杯子裏的紅酒,自然而然的倒了一半在我的空杯裏,然後大大方方的坐下來,示意要陪我喝一杯。
“不知道美女遇到什麽傷心事兒了?說來聽聽?”他表情有些輕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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