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309看了下名字,是高子谕回複的。原來,我也群發到了他的手機上,他這麽回了句。
這個高子谕,沒了原來的密集糾纏,又玩起了若即若離的撩撥嗎?看到這條短信,我的心也不過像采蓮的船一般搖晃一下而已,很快歸于甯靜,放下手機,沒删除也沒回複。
很快短短的一周年假結束,我必須得再次告别我爸,坐上飛機回到廣州,回到工作崗位。臨走前,我爸還讓我考慮回成都工作,我想,我是好好考慮這個問題了。
由于是剛剛過了年回來,廣東這邊的風俗是公司裏的領導都要發紅包給下面員工,我也準備了一些10元、20元的紅包發給部門成員……剛剛發完呢,楊綠筠居然跑到我這裏來串門兒,進來跟我寒暄了幾句,就忽然大聲的開玩笑,“許經理,聽說你已經快和紀總結婚了,還得發紅包啊!人家結了婚的都要發的。”是的,也是廣東這邊的風俗,公司裏的已婚人士也要發紅包。
我正發愣呢,外面有人聽到這楊綠筠的話,都紛紛奔進來起哄,“哇,許經理也結婚了?”“結婚了要給紅包哦!”“既然結婚了就提前給紅包吧!”、“許經理新婚快樂哦!”
大家叽叽喳喳的圍攏來,弄得我完全莫名起來,想辯解都來不及,而楊綠筠已經在大家的哄鬧中消失無蹤,搞的好像她故意要來這兒放個炸彈,爆炸了就走,無聊。
我正準備跟大家解釋的時候,突然門外一個高大的身影罩過來,我擡頭一看,又是高子谕,他一身的西裝革履,高達挺拔,氣場冷峻,走進人群就‘吓’得其他員工紛紛撤退回去幹自己的事兒。
走到我辦公桌面前來,他冷言冷語調侃,“結婚了,要不要給我也發個紅包?”
我垂下眼睛,避開他的逼視,“高總親自來找我,想必不是專門來要紅包的吧?”
他輕哼了聲,也不再爲難我,轉到正事上,“把上個月香精香料采購的一個數據分析表給我一份。”
“數據分析表?”我挺莫名其妙的,“我以前從來沒有做過類似的表,隻有一些數據清單之類的,你看要不要……?”還沒說完,已經看到他無語的閉了下眼,這是很明顯的對我不滿的信号,我立馬收住了口。
“……”他冰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心虛起來,又讷讷的補救,“好,我馬上做,争取在最快的時間給你。”
“許蔚真,你作爲部門經理,這些文件是早就該準備好待我随時查看,”他厲聲厲氣的訓斥我,“……不知道你一天到晚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我希望以後這種不專業的行爲,别讓我碰到第二次。”
“好。”我咬牙點點頭,一顆心都被提了起來,呼吸也也不大均勻。
但他卻沒有立即離去,在我辦公室裏悠悠了踱了幾步,就從自己衣兜裏摸出煙盒掏出一支香煙銜在嘴角,又拿出火機要點燃,但剛預備要打火的時候,他擡眸瞧我一眼,靠近我身邊來,磁性而低沉的聲音飄出來,“幫我~”
我渾身一個顫栗,跟他對視了下,他眼神裏多了些溫柔、迷離…很快,我覺得被他下了蠱一般,情不自己接過他手裏的打火機,先去把門關上,再走到他面前來,一下把打火機打燃,給他點着了煙,他很是放松的吞雲吐霧起來。
“上次給你的内衣,合不合身?”他抽了幾口煙以後問道。
“沒穿。”我淡淡的回他,“明天我會還給你,感謝你的好意。”
他神色暗下去,狠狠的吸了口煙,又噴出滿口的煙霧來,“不喜歡就扔掉!”說完,朝門口走去。
“等等。”我叫住他,快步走過去,一把奪下他嘴裏的沒抽完的半截煙頭,放在地上用腳底踩滅,對他說,“你已經聞不到味道,還這麽不要命的抽煙,以後永遠沒有恢複的可能了!”
他聽到這裏,深刻的凝視了我,卻很快又被烏雲遮住,拉開門走了。
我怅然的坐下來,一時間居然不知道下面該做點什麽,神不思蜀渾渾噩噩的。一天到晚被這些感情瑣事纏身,實在沒意思,荒廢青春又沒結果。
過了會兒羅依進來時還打趣了一句,“許經理,我發現高總最近動不動就來我們這兒,弄得人性惶惶的,上班都不敢說話了,就怕他什麽時候又來個突襲檢查。”
是啊,經羅依這麽一說,我才猛然意識到高子谕現在找我,都不再電話短信通知,自己悄無聲息就跑過來‘找麻煩’,還真是細思恐極……
新年來的重點工作還是南屏晚鍾,上年完成得七七八八了,現在好有些收尾的工作,尤其很多香精的檢測比較煩人。平時,也需要跟那幾個法國的調香師們頻繁溝通。可能爲了做好保密吧,他們的實驗室都裏管控的非常嚴格,除了高子谕指定的幾位調香師,其他人都不可随意進出,搞的跟研究核武器似得,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這估計跟高子谕常年在國外有關,國外對在香水配方上面非常注重保護,以至于很多奢侈品牌的香水可以暢銷幾十年長盛不衰,讓其他山寨的牌子再怎麽抄也抄不到精髓。而且像調香這麽精細的創造性極強的工作,隻要調配出一款産品,其他人罩着配方依葫蘆畫瓢也不一定能做出一模一樣的。
當然,我平時需要和法國調香師對接,一般不得不進出實驗室,有時瞟到他們寫的南屏晚鍾每一種成分的比例,都會有些心虛,感覺像是偷窺到天大的秘密一般。但問題是我這種小白,就是‘偷窺’完了也無濟于事,就跟外行看電腦程序一樣,單個的符号拎出來能認識,連在一起就一頭霧水了,況且他們都用潦草的法文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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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班很晚,大概晚上8點才走到地下車庫,下面寥寥落落的都沒幾輛車子,大家都走得差不多,裏面還還有些陰森森的挺滲人。剛準備上車,突然耳旁有人在叫我,“真真!”是熟悉的男聲,我轉頭一看,是紀均澤,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像個幽靈一樣的飄到了我身邊。
“有事嗎?”經過幾個月的煎熬和冷戰,我對他的感覺遠遠沒有以前那麽強烈。
可能每個女人都有這樣的感覺,你曾經深深的迷戀着那個男人,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你的心,你願意無時無刻的關注他,所有關于他的細節,你都覺得特别,你喜歡他的聲音,喜歡他的名字,喜歡他的穿着打扮,喜歡他說話的方式,喜歡他發短信的常用語……就算他長得并不是大衆公認的大帥哥,但是你心裏最沉迷的那一種外貌。
你爲他飛蛾撲火,爲他哀婉癡纏,看到一片美景會想着他也在這兒多好,看到一件衣服會想象着穿在他身上是什麽樣子,所有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都不覺得瑣碎難熬,經常在心裏就可以跟他過完這一生,很容易受傷又很容易原諒,每次跟他見面時的呼吸都曾反複練習……總之,得到他的愛,跟他生活在一起,就是你最大的祈願。
可是如今,曆經了這四五年的身心折磨,從他的表白到同居,再到現在,我忽然好像真的厭倦了,無力了,心裏除了一點漣漪外,再也沒有原來那種美好的怦然心跳,那種激動時候的波濤洶湧,那種動不動就想哭的頹廢……都沒有了。人都說得到了就沒什麽感覺了,我卻從未得到過,激情也被磨完了。
他走過來,幾乎要貼到我身上來,還是那麽溫聲溫氣,“我們是不是好久沒有說過話了?你還在生氣?”
看到永遠這樣理所當然的姿态,我挺想冷笑的。我半夜氣了跑了,你任我自生自滅;事後的道歉和挽回,你走了遍形式後就不了了之;我回老家,你不提議跟我回去,甚至也不問我哪個航班,要不要送我;新年裏,一個點頭之交的人都知道給我發條祝福短信,你直接玩消失;回來後,也隻是幾條敷衍潦草的短信問候,就又是一片死寂。
所以你現在來問我是不是還在生氣?
看來,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生什麽氣,我最近很忙的。”說完,我就要鑽進我的車子的駕駛座。
他抓住我的胳膊,懇切的說,“真真,你聽我說幾句。”
我愣了下,大大方方的說,“行,要說什麽你說吧。”
“我知道你還在爲年前那件事耿耿于懷,我承認當時話說得重了點,也是昏了頭就口不擇言了。主要當時,我哥病重,心情真的挺不好……”
我冷聲道,“這些話,你已經給我說過一遍了。”
“所以你到底能理解我當時的做法嗎?”
“理不理解是一回事,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他見我這幅姿态,估計也是覺得很不爽,手習慣性的輕輕按在我肩上,繼續解釋到,“我這連着幾個月都很忙,實在抽不出時間來照顧你的情緒,可能也讓你對我産生了很多誤會。”
我掀開他的手,“我當然知道你忙,你管那麽多人掙那麽多錢,怎麽會不忙呢。不過你可能搞錯了,我不需要你照顧我什麽情緒,别想太多。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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