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309“許小姐,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一直低頭凝神回憶的我,一下就被這句話下了一大跳,膝蓋一抖,上面的一條餐巾就滑落到底地上去了~
這話是丁婉姿問的,她見到我這慌亂的模樣,也沒想再繼續問,隻是嫌惡的瞪我一眼……
意外的是,旁邊的高子谕見我餐巾掉到地上,他無聲無息的彎腰幫我撿了起來。
後來,我簡直覺得那頓飯是一個漫長的刑罰,我始終如坐針氈。也不知道是誰發明了餐巾這種累贅物。一次又一次,餐巾從我膝上滑落到地下,盡管高子谕願意耐心的一次次幫我撿起來,,我卻不能不窘迫得滿臉通紅,我居然握不牢一條餐巾!當他第四次幫我撿起來的時候,我不得不對他輕聲說了句“謝謝”。
“很不科學,是不是?我是說餐巾。”高子谕小聲問了句。他和陳碧海聊得差不多了,開始有意無意的把目光挪到我身上來了。
我囧的頭越埋越低,“隻怪我自己不小心,沒見過世面的人就這樣~”
那天吃的是午飯,吃完以後還是大白天,陳碧海和丁婉姿自己開車回住處去了,而高子谕則大方的表示要開車送我,我當時因爲昏昏沉沉的也沒拒絕。鑽進他的車子,坐在他的身邊,兩人四目相矚,有好長好長的一段時間,都隻是靜靜的對視着,誰也不說話,然後,他發動了車……
吃的這頓飯,我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甚至在長達兩個小時的飯局裏,我都沒敢跟丁婉姿說過一句話。所以在車上的時候,我不甘心的問高子谕,“你可以跟我說說剛才那個女人的事嗎?”
他用特别奇怪的眼光看向我,“兩個小時的時間,你爲什麽不自己問?我不喜歡在外面讨論别人的私事,無聊。”然後,就不理我,繼續開他的車。
既然他不想說,我也沒必要讨人嫌的追問,隻不過一直沉浸在丁婉姿帶來的,那種悲哀的情緒裏走不出來,身子躺在座位上,心涼不已.
車子滑出了廣州市區,向深圳的方向駛去。我靠在椅背上,凝望着車窗外飛馳的樹木和原野。我沒有問他要帶我到哪裏去,也不關心要到哪裏去,也沒有阻止他……有種模糊的犯罪感壓迫着我,心頭熱烘烘的發着燒,而在犯罪感以外,某種期待的情緒就像浪潮般在我胸頭卷湧着。
一個多小時之後,我們到了海邊。
車子熄了火,他掉轉頭來望着我,“我們下車去走走吧!”
下了車,海風撲面卷來,強勁而有力,我衣服的下擺被風所鼓滿,飛舞了起來~
高子谕慢慢的走過來,用手攬住了我的腰。我感受到他有力的手,卻沒有立刻拒絕……
“不冷吧?”他低聲問。
“不,不冷。”我輕聲回答。
我們并肩站在遍布岩石的海岸邊緣,沙子被海風卷起來,細細碎碎的打在皮膚上面,有些疼痛,遠處的海面上,在視力的盡頭,有一艘船,像一粒細小的黑點。
“你不常出來?”高子谕說,像是問句,又不像是問句。
“幾乎不。”
“我喜歡海,”他說,“面對大海,可以讓人抛棄所有煩惱。”
“看來,你挺懂得生活,”我自言自語般的說,“而我,我還沒有學會。”
“你會學會的,”他望着我,眼光熱烈,“隻要你肯學。”
我凝視他,眼光裏肯定是帶着抹瑟縮和畏懼的,嘴唇輕顫着。
他握住了我的手,我看到自己的雙手蒼白冰冷,帶着微微的痙攣。
“你在發抖,”他說,覺得喉嚨喑啞,嘴唇幹燥。
“爲什麽?冷嗎?”
“不,”
我咬了咬嘴唇,情不自禁的說,“我有點怕。”聲音小的連我自己都聽不清。
“怕什麽?怕這個海風會吹翻了你?還是怕海浪會卷走了你?”他用手輕輕的捧起了我的臉頰。
我的眼光陰晴不定,“我怕你。”我輕聲的說,坦白的,深深的望着他,“……你不該帶我出來。”
“我就不該認識你。”他低聲說,用大拇指輕輕的撫摸我的面頰,“不該參加馮績寬的婚禮,也不該跟你走進同一部電梯。”
他的眼光停在我的唇邊,那兒有一道齒痕,“你是那樣喜歡咬嘴唇的嗎?你的嘴邊有你的牙痕……”他注視着,注視着,然後,他的嘴唇蓋了上去,蓋在那齒痕上,蓋在我柔軟而顫抖的唇上。
“不要,”我忽然就觸電般的驚跳起來,呻吟着,費力的掙紮開來。
“别亂來!”我的語氣變成了懇求。
“真真,”他第一次這樣親昵的叫我的名字,胸口微微起伏着,沖動的說,“我從來沒有動過這樣強烈的感情,這樣強烈的想要一個女人。”
我再次被他這話震住了。
他什麽意思,這是……對我的表白嗎?
他是高子谕,怎麽可能這麽随随便便的就提到“感情”二字?
我還在發愣的時候,他已經再次攬住了我,他的唇灼熱的壓住我的唇,手臂箍緊了我,不容許我掙紮。那壓迫的炙熱使我暈眩,我從沒有這樣被人這樣吻過……他的唇貼緊了我的,顫栗的、燒灼的吮吸轉動,那股強勁的熱力我的唇上奔竄到四肢、肌肉、血管,使我全身都緊張起來……
這速度和力度根本就不容我反抗,我還是極力的在掙紮,用盡所有的力氣……最後終于掙開他,氣的甩了他一個耳光!
他皺着眉頭,目光很受傷,啞聲道,“你對我反感?”
我哽咽着吼了出來,“今天之所以願意陪你來這,隻是因爲碰到那個女人,讓我心裏很不好受,出來散散心而已。你别往那些不恥的方面去想。”
他的臉色倏然沉下去,濕潤的薄唇微微顫動了一下,貌似是想說什麽,但又一個字不說。他深切的跟我對視着,所有的糾結都藏在眸子裏……
“回去。”沉默了許久,他徑直走向車邊,拉開車門坐進去,又砰的一聲重重的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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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平平淡淡中又滑走了一個星期。這個周一,我剛來到公司,坐下來照例拿出手機刷新聞客戶端看看今天的财經和娛樂信息,這個習慣我已經保持了兩年。所以我算是既知道林志玲的胸圍,又知道滬深股市每天的起起落落。
當看到今天的财經頭條又有“蕙蘭”和“梵薇”的關鍵詞,我一下來了興趣,點開一看,瞟了幾行字就有些呆住:梵薇和蕙蘭,因雙方未能就價格和其他條款達成一緻,交易失敗。也就标志着本年度影響力最大的收購案失敗!
天,這……梵薇對蕙蘭的惡意收購失敗?意思是,蕙蘭已經度過這次危機了?這個品牌被‘挽救’回來了?我不敢相信,再次看了全文,看到居然還有梵薇那邊總裁馮績寬的專訪,談了談他們這場收購失敗的一些冠冕堂皇的原因……也就是說,這是千真萬确的事了?
我第一時間給紀均澤打電話确認,想問問他到底怎麽回事,是誰力挽狂瀾的?但均澤那邊沒人接,估計是在忙。點開高管群,裏面居然沒什麽人讨論,簡直安靜的不正常,而且看到好幾個人的頭像都是灰色的沒上線。
我決心去串門找人力資源的經理莊晶晶當面聊聊,因爲平時跟她關系不錯,經常一起分享公司内幕的一些消息,而且她還時不時跟我爆料公司裏某某某的收入是多少,總之有很多聊的。
我像平時那樣大大方方的在她辦公室門口敲着門,調侃着,“莊總忙啥呢?”
莊晶晶擡頭看到是我,并沒像原來那樣“哇”的喜笑顔開,卻是僵硬的一笑,“哦,你來了,有什麽事嗎?”
我很意外,被她這反應弄得有點尴尬,“怎麽,晶晶,心情不好?”
“還行吧,”她說着,眼睛又盯在電腦上,手指在鍵盤上不停的打字,貌似忙的不可開交的樣子,“你事就快說,我工作多着呢。”
“你幹嘛啊?”我笑嘻嘻的走到她面前,看到她隻是在做一個登記表而已,小聲問道,“是不是又你被領導罵了?”
“沒有啊,”
“……”我被她這突然的冷漠弄得很不爽,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哪裏得罪她了?是不是借了她錢忘了還啊?但就是想不起來,前幾天跟她一起吃飯還嘻嘻哈哈的吐槽呢。
我爲了找到原因,又想法逗她,“親,你歇會兒吧,咱們來聊聊,我有話跟你說。”
誰知她冷冷的回到,“呵呵,我怎麽敢歇啊,我就這麽點能力,一個月那麽點兒工資,哪還敢偷懶呢。我又不像你這麽聰明,每天這兒逛逛,那兒晃晃,就可以在26歲的時候升到總監的位置了……”
我渾身一震,難以置信的問,“晶晶你在說什麽啊,我聽不懂,什麽總監?我隻是采購中心下面一個部門的經理而已,不跟你一樣的嗎?”
莊晶晶白我一眼,“其實你聽到這個消息,一定高興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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