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309蕙蘭集團這幾天持續挂在媒體财經版的頭條上飄着,就跟連續劇一樣,每天都有新的進展,還把關蕙以前各種桃色新聞全部挖了出來,包括她如何攀上有婦之夫,踹走原配,氣死老男人,奪得蕙蘭的控制權,以及在官場和商場上跟各色男人的交易等,寫得有聲有色,簡直讓人咂舌,也令我們整個蕙蘭集團的員工覺得難堪至極,走在外面都不敢給人說自己在蕙蘭工作。
而高子谕等一幹高層人員,這些天除了應付媒體,應付警方,主要的精力就是應付梵薇的收購了。由于意見不合,高子谕每天和其他董事會成員各種交鋒,火藥味十足,畢竟他想保住蕙蘭,其他人不想。最重要的是,現在關蕙倒了,高子谕沒有‘靠山’,他又隻有百分之十幾的股份,顯然他總裁的位置也處于風雨飄搖之中~誰叫他一開始來就作威作福的,這麽不得人心呢?我倒是很想知道,這次他如何力挽狂瀾?
可不管公司高層方面如何的風聲鶴唳,具體的工作還是沒有受到多大影響,該進行的項目還得繼續進行,工廠裏生産機器正常運轉,香精香料的供應按原計劃進行,新品上市推廣要正常舉辦,專櫃正常上新貨,庫存、物流依然繁忙……
蕙蘭真的是一個很‘傳奇’的公司,從當初由政府集資創立、後來私營化轉手到馮氏家族、再後來轉到關蕙手裏,再到現在面臨被梵薇收購……經曆了各種風雲變化,不管上面的實際控人是誰,它都能一如既往的正常運作。
公司很多人都害怕蕙蘭被收購以後,新的管理者上台會進行大裁員,都做好了兩手準備,在積極工作争取不被裁掉的同時,又在竭力尋找下家作準備。
我當然也有這樣的顧慮,但目前還是以做好手頭工作爲主。由于采購中心走了一個經理級的人,我還得抓緊時間招人。可蕙蘭爆發這麽大的醜聞,誰還願意投簡曆啊?
幸好前幾天面試了一個男的,覺得一切ok,非常優秀,也通過了紀均澤的面試,今天讓他來辦入職手續。這個時候我助理羅依進來告訴我說,地球上根本沒這個人。這實在太荒誕了,爲什麽沒這個人呢?因爲跟他要身份證,沒有;身份證明,沒有;戶口本,也沒有。那是哪個學校畢業的,戶口本有沒有?回答仍是沒有。
羅依告訴我說,這人當時到學校沒滿18歲,沒辦身份證。開始還是有戶口本的,遷到學校後,他家的戶口裏就沒有他了,他變成集體戶口;畢業的時候,找了個工作不喜歡,就自己折騰了,當時畢業手續也給丢了。他到學校去補,學校說,你不能說丢了就丢了,丢了得有人證明。他又嫌煩,沒弄,這樣稀裏糊塗四五年就過去了。所以在中國所有文字記錄的檔案裏,沒有這個人。
羅依說,“要不,就算了吧,那個人據說能力真的挺強,紀總面試完都非常滿意,現在招個合适的人多不容易啊!”
确實,現在招人也難,羅依估計是這幾天對着人才網站搜簡曆搜得心力交瘁,也想盡快把這事兒解決,别再折騰她了。
我想了想,還是搖搖頭,“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更加覺得這個人不靠譜。這樣吧,你通知他一聲,不用來了,我們找到更合适的了”
“啊?許經理,這……爲什麽啊?”
“一個連自己的身份證和戶口都不關心的人,他還能在工作上辦成什麽大事,何況還是做管理,公司不給他弄得亂七八糟?”我讓羅依把那人拒了,重新再招。
“可是……”羅依還在幫着辯解,爲了說服我,幹脆把紀均澤都搬出來,“紀總對那人很滿意的,真的,紀總反複強調讓那人務必早點入職。”
“按我說的去做就行,我會親自去跟紀總說清楚。”
“好吧。”
我本想給紀均澤打個電話說這件事,但正好手頭活不多,又快要到下班時間,我幹脆關了電腦,拿上包包,關了門就朝樓上他的辦公室走去。
湊到門邊,感覺他裏面好像靜悄悄的,于是試探着敲了敲門,心裏默默祈禱,要是他在就好了,要是他隻有一個人在裏面就更好了……
“進來!”均澤熟悉的聲音傳來,他真的在!
我滿心愉快的推開門,迎上紀均澤的目光,正作勢要跟撲進他懷裏,可擡眼卻瞟到側面的沙發山還坐着一個人,吓得趕緊刹住身子,仔細一看居然是高子谕!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高總還在這裏,”我攏了下耳際的頭發掩飾尴尬,刻意避開高子谕的注視。
誰想,高子谕看到我,隻是饒有深意的輕哼一聲算作打招呼,就不動聲色了。。。
紀均澤卻唇邊帶笑,溫和的問我,“找我有事麽,真真?”
“我……”我有點心虛,說話也沒那麽順,“我隻是,跟你說下前天通過面試後的那個人,哦,既然你和高總有事要談,那我先出去--”
“不用,”紀均澤自作主張的道,“我這裏就跟高總随便聊幾句,你在旁邊等我就行。”
要我在旁邊等?我想,任何兩個管理者在談話時,不管是談工作還是閑聊,有人來打擾都是不禮貌的吧?而此時此刻,紀均澤要我就坐在旁邊等着,聽着……很明顯,他隻是想要給我傳達這樣一個信息——他毫不重視和高子谕的這場談話,任何人都可以坐在旁邊聽着。
這情形,一看就是高子谕有求于紀均澤,不然他一個高高在上的總裁,不會無緣無故跑到紀均澤的辦公室來找他。顯然,現在是紀均澤占據着主導權。
我随意看了高子谕一樣,他雙手抱在胸前背靠着沙發,還是神色笃定王氣内斂的模樣,一張堅毅的臉看不到半點波瀾,隻是面容更滄桑了些。想必這段時間來公司發生的事,讓他累的夠嗆吧。
“算了,我還是出去。”我說着,轉身就走。
“留在這裏!”命令式的聲音傳來,竟是高子谕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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