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衣道人的帶領下,我和水葫蘆有模有樣像老母雞在雪地上畫腳丫似的,東倒西歪,在地上不斷比劃。如此辛苦地走出一身熱汗,算是進了壁立千仞的刀鋒之下了。我問青衣道人,那些埋有特殊粽子的墓地在那兒,青衣道人告訴我,要“過五關斬六将”才是。五關就是無座山頭,五把大刀。六将,具體是什麽東西,就連青衣道人都不知道。或許會是守護粽子的六個怪人。青衣道人交代,沒有特别的事,我們不要擅自行動。“這六将是人是鬼師傅沒說,不過叫你和水兄弟過來,你倆說不定會是他們的克星。”青衣道人說着,繼續帶着我們風塵仆仆在地上比劃。烈日當空,曬得我們汗流脊背。比劃着比劃着,不知不覺就到了壁立千仞的腹地,也就是第一把大刀之下。我擡頭去看,日光正烈,對直照着山頭。再看地上,偌大一座山峰,卻看不到半點影子。我覺得奇怪,仔細觀察,發現那些山頭的顔色很奇怪,象是能夠吸收陽光似的。突然間,這玩意讓我想起電視機裏面的變壓器。一座座山峰并列,就如同變壓器上面的矽片,這樣的造型,在神州大地還真不容易見着。不知是腦袋被太陽照得發暈,還是因爲山體确實發生了移位,我總覺得這些山峰在太陽光下,就像火焰背後的物體那樣,晃來晃去的。青衣道人大叫:“小心,注意觀察山峰的移動方向。文寬,你眼睛尖……”道人才說到這兒,我陡然發現背後的日光沒了,一轉身,當頭就看見一面山峰遮天蔽日倒下來。我快速推算剛才青衣道人交給我們的那套步法,在頭腦中快速畫出一條線路,然後再見大腦中的這條線路鋪開,印在前面的道路上,由此得出咱們逃避的方向。“跟我來!”我搶先一步沖上前,段譽淩波微步似的邁開步法就跑。剛開始青衣道人被我吓了一跳,以爲我是亂來。不過,等道人看清我的奔跑路線以後,才知道我早已将步法在大腦中演示了一遍,立馬信欣喜地跟了上來。水葫蘆也不笨,平常雖瘋瘋癫癫,這時候卻變得規規矩矩。三人剛沖到另外一座刀鋒之下,先前的山頭已經倒下了。具體描述,并非整座山頭直接倒下,而是這把大刀的一部分從另外的山峰上面墜落下來,形成一個鋒刃長達五十米左右的大刀,一刀砍砸灰褐色的沙塵之上。刀鋒倒下,原本應該飛沙走石,然而,這塊如刀刃一般的巨石砍下來,卻隻發出嘭一聲悶響,周圍的山峰卻穩穩當當,一點兒都沒有收到“大刀”墜落的震動影響。由此,我可以判斷,這壁立千仞,絕非是自然山峰。這玩意應該和變壓器一樣,所有的山峰,看上去雖相互**,其實都歸屬于一個整體。這個整體,就在這些山峰之下。也就是說,所有的山峰刀鋒,都是收到下面的某個中樞部分控制。就好比變壓器所有的矽片,都跟裏面的銅絲有關一樣。如果我的判斷是正确的,那麽,埋粽子的墳墓,絕對就不在地表之上,而是在山體内部。也就是“銅絲”所在的地方。既然這樣,咱們就不能把功夫耗在躲避刀刃之上。我一邊繼續推算老祖留下的這套奇怪步法,帶着青衣道人他們往前走,一邊對他們說:“咱們得找到進入地下的縫隙。這刀鋒切下來,震動聲比較下,而且倒下的速度并沒有一座山倒下時那樣快。爲啥?因爲刀鋒受到機械的控制。這地下才是核心!”青衣道人嗯了一聲:“沒錯,我贊同龍公子的看法……”這家夥,又擅自給我改名換姓了!可是如何才能找到進入地下的入口呢?我吩咐青衣道人和水葫蘆,除了留意周圍的洞穴,還要關注刀鋒切下來的時候,山體的某個部位會不會打開一個入口。正說着,前面突然出現一道龍卷風。這道龍卷風極爲獨特,它的高度大概隻有三米,直徑大概有五六米。不移動,不停歇,就在一個圓錐形的大坑裏面轉動。圓錐大坑的頂端到開口,差不多有一米深。我在想,中樞地帶的入口,會不會就在這道龍卷風下面的錐形大坑裏面。可是風流的強度如何,我們并不知道。我決定試一試,于是從旁邊撿起一塊鵝蛋大的圓石頭,嗖一聲扔進了大坑。圓石頭剛開始入内,立即被漩渦風卷了起來,飄飛到空中一直都在旋轉。這一幕看得我們瞠目結舌。水葫蘆看着看着,突然哈哈大笑。我和青衣道人都不知道他在笑什麽。笑着笑着,就見水葫蘆一個縱身跳了進去。結果不用說,水葫蘆這家夥,同樣飄起來了,就懸浮在龍卷風裏面。隻見他嘴巴不斷在動,我們卻不知道他在說什麽。青衣道人看了半天,嘴巴裏蹦出兩個字:“土鼈!”我那個汗顔!土鼈究竟是什麽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個詞在網上是用來損人的。别人說你土鼈肯定是說你不但土裏土氣,而且還是個傻逼……“道長,水叔真那麽說?”我問。青衣道人繼續朝龍卷風裏面看,由于風速的原因,水葫蘆在裏面說話的聲音,我們無從聽見。他說話的口型,也都被風吹得不成樣子,看起來有點滑稽搞笑。我們站在大坑外面足足等了兩三分鍾,都不見水葫蘆出來。青衣道人大喊;“壞了!這個東西是風牢,人一旦進去了就怕一輩子出不來了!”我吓得不輕,問:“不可能吧?哪有一輩子不停歇的龍卷風?”說完這句話,我突然有了一個判斷。我開始移動腳步,站在風流周圍四處觀看。原來,這龍卷風的氣流,都是由上面的刀鋒造成的。雲貴高原的大山之上本來就多風,而且不少山峰的風流還比較強烈。如果刀鋒頂端的風流強烈,而且刀鋒的分布又不是一個方向的話,這些山峰就形成了一個風力發電站的風扇。風扇在上面雖不旋轉,卻能将山頂的風力通過山體結構,轉移到這裏。如此一來,形成一個小小的龍卷風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水葫蘆爲什麽會說土鼈這兩個字呢?究竟是水葫蘆确确實實說了土鼈兩個字,還是青衣道人看錯了?太陽依然火辣辣地照着我們,在這地方,連一個用來乘涼的陰影都沒有。到底該怎麽辦,才能把水葫蘆從風流裏面救出來?這水葫蘆的本事,我們都知道,是召喚動物。可是現在,他在風流當中,别說召喚動物,就連聲音都發布出來,談何召喚?青衣道人也急得團團轉。我說:“道長,你跟着我跑,希望咱們兩個的奔跑能夠引起壁立千仞的轉動。刀刃倒下,說不定風流就會發生改變。到時候水叔就可以從漩渦裏面出來了。”青衣道人點頭答應,因爲除了這個方法,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不過,要去用**吸引刀刃,這玩法确實太危險。爲此,在我準備奔跑的時候,青衣道人突然從道袍裏面摸出一個木架子。我正準備問這玩意是幹啥用的,就見道人口中念念有詞,将木架子一下子裝在我的兩隻小腿上。道人随後又摸出一張道符,塞進鐵夾。随後,青衣道人弄了一粒藥丸給我吃,他說:“這是神行木馬,道家的絕密法術,也叫一日千裏。在水浒傳裏面,神行太保戴宗,都是用的這玩意。”靠!道家的法術我早聽說過,不過這神行術,我倒是頭一次在現實中見着。青衣道人也給自己弄了一套這樣的裝備。兩人準備好了,就說分頭跑,無論如何,都要把水葫蘆從漩渦裏面救出。不然這樣下去,很有可能過幾年來看,在風流裏面旋轉的,大半隻剩一顆骷髅頭了。我剛運氣狂奔,一步邁出去,卻差點險些裝在岩石上。一看,步法大亂,前面的山峰突然倒下來。好在青衣道人已經跑遠了。看來這神行術,不是誰都能用的。我快速躲過刀鋒的快斬,然後從新股計算那套步法,将步法的倍率進行同比例換算。這玩意說起來,就像是繪制地圖一樣,原先的步法是現實中的實際距離,現在,有了道家的神行術,奔跑的速度快了,就得将實際距離在心中縮小……如此換算,果然速度快了,步法卻未變。步法未變,刀鋒斬下也就傷害不了自己。跑了一陣子,回頭一看,隻見後面的山峰多米諾骨牌似的倒下。跑了一圈回來,山峰又恢複原來的模樣了。再去看水葫蘆,還在風流當中旋轉,這時候像是已經睡着了。看來這個方法行不通。不過這一趟奔跑,也并非是徒勞無功。因爲至少我可以判斷,這龍卷風并非是由山峰的造型導緻。也就是說,這風流,不是自然風流,而是人力風流。再簡單一點說,大坑下面有吹氣的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