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又一陣騷動,顯然除了狼王的人,到場的基本不知道這個天大的秘密!
“沒錯!我再問你們,等龍、虎、猴三者落入你們當中的某人之手以後,你們會怎麽辦?如果不能同時擁有十二陰獸,任何一隻陰獸都不能單獨使用!你們是不是準備,用武力去解決?然後彼此像土匪,或者像狗那樣在大街上厮殺狂咬?”
這下,人群中徹徹底底沒了聲音,全都看着段少。沒有嘲笑,也沒有怒罵。
白無常趁機問:“潔明山莊,陝北狼王,半頭司令,南海鬼鲛以及官方,都有不同的陰獸,你們誰敢去搶?就算你們敢去搶,也不能保證能否活着回來或者搶到。就今天早上,我們的人在老鴉山的一個出水洞,就被靈蛇襲擊,鬼鲛的人馬顯然已經來了!”
段少看着白無常,嬉笑:“感謝這位仁兄帶來的如此寶貴之信息!”
白無常笑:“不用謝!這都是分内之事!”
段少見在場的人沒有争議,繼續拿着話筒說:“今天讓大家在此會盟,目的就是希望大家能夠團結起來,一起捕捉尚在逍遙的陰獸。尤其是鬼猴,也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兇靈。第二個目的,便是合力對付鬼鲛。剛才潔明山莊的白兄弟說,有靈蛇出沒,大家還不明白?”
貓女走出來,問:“你的意思是,鬼鲛想坐收漁翁之利?”
“沒錯!”段少用扇子指了指所有人,“你們誰能單獨對付鬼鲛?”
現場誰都沒有答話,有人議論說:“鬼鲛根本不是人!”
讨論一會兒,那個東北人問:“說了大半天,咱們都還不知道,怎麽合作?這幾天,咱們的人在老鴉山,死傷不小。很多兄弟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玩鉛球的老頭接着說:“我們的人也死了不少,連兇靈的汗毛都沒見着!”
白無常笑:“所以段兄弟,才讓大家到這裏來!”
段少走到白無常的身邊,和白無常一唱一和,說:“所言極是!同意會盟,一起捉陰獸,一起對付鬼鲛,一起闖龍宮的,都留下來,其餘的人員可以走了!”
在場的人面面相觑,都在觀察動靜。
斯圖先生的人,一個黃毛老外費勁地問:“你們,打算怎麽,做?”
段少看了天葬公子一眼:“我家公子自有打算,請公子說話!”
天葬公子走過去,将段少手中的小話筒接過來,用力扔在牆上。那玩意一下子粉身碎骨,大夥知道天葬公子的,都不吭聲,不知道的卻在指手畫腳,說:“這人太拽!”
天葬公子冷若冰霜:“我說話的聲音小,請聽好!”
樹腳有幾個盜墓賊,不知道是沒有聽到天葬公子說話,還是沒把天葬公子放在眼裏,還在叽裏呱啦說笑。然而下一刻,這兩人的聲音便戛然而止。
大夥看過去,發現那兩人的脖子上已經纏了兩條眼鏡蛇,正直勾勾瞪着那兩人。
這下,誰都不敢說話了。
“第一情報共享,第二,行動統一。我說完了!”
天葬公子退在一邊,白無常卻走了出來,手上就拉着小波。
他的出現,就連段少都感覺到意外。隻不過,段少這人應變能力快,立即讓出一個空間給白無常:“潔明山莊的人有話說!”
有知道白無常的人問:“你就是白無常?金牌殺手?”
白無常笑:“愧不敢當,要說金牌殺手,天下第一的名号,當屬行者天邊。我站出來,不過是有些事想告訴大家。這些事,我保證大家都很想聽到。”
接着,這家夥居然沒有遵守我和他的約定,當場就把銀眉老道給推出來。
“事情就是這樣了!我手上拉着這個小男孩,就是龍宮衛隊的繼承者。大家湊足陰獸之後,下一步要做的事情,就是闖入龍宮。陰獸都有守護者,龍宮呢?聯盟聯盟,沒有一個盟主,那叫什麽聯盟?我倒是不在乎這個盟主之位。兵法上有雲,群龍無首,必有後患!大家若是各自爲營,到頭來,隻會給鬼鲛和兇靈趁虛而入的機會!”
貓女反駁:“笑話!你随便拉一個小子出來,就想當盟主?”
段少立即說:“他可不是什麽小男孩!”
“那他有什麽本事?”衆人問。
“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就跟兇靈在一起!而且,這孩子什麽兇猛的怪物都不怕!”說話的,自然是白無常。貓女身邊一個**着上身的肌肉男猛地站起來,大夥這才看清,他的手上,竟然拉着一頭豹子。好家夥,把豹子藏在一件披風下,以至于誰都沒有注意。
這時,太陽已經落下,豹子的眼睛,在夜幕中雪亮。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讓我的金錢豹試一試就知道!去,吃了他!”那人推了手上的金錢豹一把。豹子得了命令,舔着舌頭,瘋了一樣朝白無常撲過去。
衆人立即往後退。原本我以爲白無常會出手,保護小波,或者制止金錢豹的攻擊。
然而,他不僅沒有那樣做,反而将小波往金錢豹那兒推了一把。
我心裏一震,一股怒火猛然升騰,忍不住叫了一聲:“白無常!”
白無常扭頭看我,臉上卻浮現出一種邪惡的笑。
我不知道就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原本在我心中行俠仗義,談吐優雅的白無常,一個可以讓我把他當成自己親哥哥的人,這時候卻是這副臉嘴,天底下還有誰能相信?
好在真如白無常所言,金錢豹沖向小波的時候,突然半路折回。
小波捂着耳朵大吼一聲,怒氣沖沖站在人群中央,渾身殺氣。
“這孩子,不簡單!能鎮住豹子……莫非,他真的能幫大家打開龍宮?”有人這樣說。
小波雖然無礙,可我心裏卻十分不好受。
不管怎麽說,他不過是一個孩子,白無常憑什麽拿他去做實驗?想到這兒,我不由得站出來。舞夜擔心我有事,在後面拉了我一把,好心提醒:“梁大哥,不要當出頭鳥!”
我沖舞夜微微一笑:“放心,我自有分寸!量他們也不敢胡來!”
在場的人看到我,有人問我是什麽人,有人說我是梁有魚的兒子。
“他老爸就是看見龍的那個!”我聽他們說。
段少指着我,大聲呵斥:“梁有魚的兒子?你爹不過是個瘋子而已,你也想來發财?”
貓女看着我:“他可不是什麽瘋子,這小子我看有點意思!”
白無常說:“他的确有意思,以爲自己的老爸見過龍屍,自己就很牛逼。還白吃白喝,騙了後母的女兒上床。真是天大的笑話!潔明山莊也會上這号人的當!”
“你住口!”我大吼一聲,指着白無常。“虧我還把你當自己的親哥哥,覺得你靠得住,原來……原來你不過是貪生怕死,愛慕虛榮之輩!你既然是潔明山莊的人,就應該好好替潔明山莊做事。就因爲昨天晚上段少找過你,你是不是就投靠狼王了?”
白無常從段少手上接過扇子,搖了搖說:“我聽不懂你唧唧歪歪說什麽!”
我看着小波,發現這時的他渾身發抖,十分可憐。
“你說這小男孩能鎮住豹子,所以,你就準備拿他當犧牲品,實現你的春秋大頭夢。你背叛潔明山莊,就不怕行者天邊來找你?小波的本事,我也有!”
當我把這句話說出去的時候,我立即後悔了。然而總覺得自己非說不可。
“哦?”在場的人都把目光的焦點放在了我的身上。
白無常冷笑:“你?不自量力罷了!你哥都比你有用,你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罷了。你哥梁文武就在這裏,你與他相比,簡直一無是處!”
我扭頭,發現梁文武搖頭晃腦走出來。他剛出來,立即有人爲他喝彩。
在明隆縣,鬼佛梁文武的确算得上是鼎鼎大名。
我回頭去看舞夜他們,一群小的們都靜靜地站在一邊。我突然後悔沒讓方腦殼一同來參加會盟。更可惜灰先生死了,鬼螞蚱還被關在潔明山莊的地牢……
我不知道白無常爲什麽會在這個時候放棄我!
他曾說我是最值得輔佐的人!
梁文武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抓着我的脖子,将我高高舉起來,順手就扔在了段少剛才站立的那張木桌上。我嘭一聲摔下,将那張桌子頓時砸成幾半。
我感覺頭痛欲裂,跌跌撞撞爬起來,鼻子嘴巴都是血,心痛地看着梁文武。
“哥!”我往前走了幾步,“爲什麽?爲什麽?”
梁文武朝我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廢物!有你這樣的弟弟,是我的奇恥大辱!”
白無常走過去,将阿B哥的血犬拉過來,然後嬉笑着看我。
“剛才,他說他也有吓退動物的本事。我這人心腸不夠狠毒,豹子就算了,咱們就讓這隻狗試一試他,怎麽樣?這狗叫尋血獵犬,是用來追蹤的,不是用來咬人的!”
我一邊擦拭嘴角的血,一邊朝血犬走去。心想陰狗我都不怕,還怕一隻獵犬不成?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反應,血犬已經一口咬在我的腿上,拖着我在地上甩來甩去。
舞夜見狀,快步沖上來,一腳踢開阿B哥的血犬:“住口!”
“這人是個大騙子!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什麽混世真龍,是真龍轉世,其實就他媽一神棍。你不是很厲害嗎?貓女,讓你那位兄弟把豹子拉過來,吃了這個雜碎!”
我捂着腳,鮮血已經濕透鞋子。我忽然想起與白無常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
他厭惡的笑,譏諷的話語,分明就是不喜歡後母重用我這樣的人。
爲此,我必須得想法子離開這裏,可是,淚眼朦胧中,我看所有人,除了舞夜和安靜之外,所有人都在歡呼:“吃了他!吃了他!江湖騙子,用他來打牙祭!”
豹子一步步走向我,白無常突然說:“人生一世孰能無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看他還年紀輕輕,就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隻要他能從我的褲裆地下爬過去,大家就饒了他吧!”
這胯下之辱,當年韓信也曾經曆過。白無常竟然選擇在這時候保護我!
爲了保命,我隻好向白無常低頭。也就在這時,殺了白無常的念頭,在我的心裏油然而生。
我一邊跪在地上往前爬,一邊聽白無常說:“我與天葬公子聯手,行者天邊敢咬我?”
原來!白無常爲了除掉行者天邊,才選擇投奔狼王,與天葬聯手!
舞夜将我拉起,小聲說:“白無常一直暗戀我們家小姐!”
這句話讓我恍然大悟!但這仇我非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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