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白無常,我是信任他,才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現在,彜人部落比較危險。一旦讓别人知道這個信息,就會有人像當初的灰先生迫害小老頭那樣,去逼他說出秘密。
白無常承諾:“你放心便好!你這麽說,我就想明白了。”
“嗯!所謂的‘一口好穴’隻是銀眉的金蟬脫殼計。他要讓所有人都以爲,是灰先生把我父親弄下去的。因爲一個德高望重的道士,爲了這件事都被氣得燒道袍,誰又能想到,會是他的計謀,把我父親弄下天坑呢?當然,這件事,銀眉已經有了殉道的打算!”
白無常沒聽明白,驚訝地問:“他……有殉道的打算?”
“是的!你是劍客,我問你,一個劍客,有一天突然自斷佩劍,有何用意?”
白無常想都沒想便回答:“無非隐退江湖,無非放棄生命!”
“隐退江湖,也隻是爲了逃命而已!”
白無常捏着下巴,看上去還有些事想不通。走了一段路,又問我:“既然說你父親梁有魚的遺體,是銀眉老道弄進天坑的,莫非天坑裏面,有老道士的基地?”
我想了想回答:“其實銀眉也不知道天坑究竟有多深。他的目的隻是守住我父親遺體上面的秘密。天坑下面具體有什麽,并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在他看來,隻要足夠深,讓人無法輕易進入就成。普通人進入不了,就算狼王的人來了,也有兇靈出來阻攔!”
“很有道理!如此說來,咱們大概要跑一趟彜人部落了!”白無常說。
我沉聲說:“彜人部落一定要去,但也不是随便去!”
白無常看着我:“老弟這樣說,莫非有方案了?”
我點頭:“這事兒,等‘連橫合縱’的事敲定下來再說。潔明山莊和陝北狼王雙方面都已經答應會盟這事,狼王那邊自然會繼續派段少去各大礦山遊說!”
“也好!這樣咱們可以少操些心!隻是沒想到,這段少……會是這樣的人物!”
都說大智若愚,段少瘋瘋癫癫,從一開始我就覺得這人不簡單。
其實,卷入龍屍事件的人不計其數,這裏邊本就卧虎藏龍。
兩人一路說着,就到了舞夜他們面前。
見我們回來,一群小的們紛紛圍上來,問火星社那邊的情況。白無常把咱們的所見所聞,以及段少提出會盟的事,逐一說了。方腦殼問:“明天咱們,都幹啥?”
我看了看白無常:“白老哥還是把情況告訴後母吧!”
白無常不明白,問我:“老弟有顧慮?”
“如果後母還覺得我是個人物,我再出來主持大局。要是後母覺得,已經對我沒有興趣了,白老哥可自己主持,或者挑選一個能夠勝任此事的人出來!”
白無常想都沒想便說:“黑玫兒身體不便,舞夜還年輕,除了你還有誰?”
我看了看大家,論智商,隻有方腦殼和白無常适合。
白無常一心要“輔佐”我,方腦殼又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信奉的是中庸之道,從來不願意當出頭鳥。如此一來,這事兒,無論我是不是龍屍事件的鑰匙,這事兒都得我去做。
想到這些,我隻好點頭答應:“那行!大夥安靜下來,我把明天的任務給分配下去。首先由舞夜按照要求定人選。任務是分頭行動,白老哥和我,主要負責尋找失蹤的猴三和小猴六。猴蛋天生神力,就和舞夜一起留山駐守。幹爹和鐵頭叔,柱子等人,負責去河道找稻糠漂浮物。隻是……咱們中間少了一個通訊團隊……”
舞夜說:“我已想好,通訊團隊由安靜負責,這裏有流動信号發射器!”
我看了那個小男生一眼,問:“那是個什麽東西?”
舞夜說:“是個類似衛星轉播台一類的東西,在深山老林,它可以吸收衛星信号,然後再把信号集中起來,在山頂進行二次轉播。保證信号持續不斷!”
“嗯!果真是個好寶貝!隻是……他是不是太小了?”我覺得有點不放心。
舞夜铿锵有力說:“放心!他可是我們家小姐的表弟!”
安靜也朝我扮了個鬼臉,我覺得這小男生說不定有什麽殺手锏,便答應由他負責。
把主要任務分配好,我特别強調:“小組成員一定不要走散!”
小的們一個個興奮不已,紛紛答應:“遵命!”
見我把任務分配好,舞夜就開始從團隊裏面進行第二次挑選。
最後,我們這組除了我和白無常之外,舞夜還讓阿b哥和我們一起行動。見舞夜把練散打的幾個少年分配給方腦殼,方腦殼看了他們一眼說:“他們太嫩,還是用我的人吧!”
我正覺得疑惑,回頭一看,隻見聾啞三兄弟站在了蒙古包門口。
“他們不放心我,就火急火燎趕過來了。文寬,你不生氣吧?”方腦殼問。
我含笑點頭:“好得很!這個樣子的話,咱們的力量就大了!”
這一晚,除了輪番放哨的幾個小的們,其餘的都睡得相當好。
第二天一大早,山間霧氣彌漫,大夥已經起來行動了。方腦殼看了看天空,伸了個懶腰說:“這個鬼天氣,霧氣太大,對咱們即好又不好……”
白無常問他:“方老哥你說說看,好在哪裏,不好在哪裏?”
方腦殼打哈哈說:“好事嘛!偷偷摸摸容易。壞事嘛,會被獵人當獵物亂槍打死!”
方腦殼大概知道我們去彜人部落,才故意這樣說。
“幹爹你放心就是!”我安慰方腦殼。
大夥整理行囊,帶上武器,都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去了。我和白無常,還有阿b哥三人,匆匆下了山。路上我問阿b哥:“你的血犬,能否找到猴三他們?”
阿b哥說:“問題不大,除非……有兇靈幹擾!”
聽了阿b哥的話,我突然想到在七棵樹的時候,警犬遭遇兇靈時的模樣。
于是我問:“你的血犬和警犬相比如何?”
“嗅覺是普通警犬的三倍!”
我想了想:“也就是說,哪怕遭遇兇靈幹擾,它依然能辨别出一些事?”
“是!猴大被殺當晚,它到過現場!”
我心頭大喜。這意味着,在鬼猴出現的時候,血犬不會像警犬那樣,被它們完全控制。這樣一來,至少可以給大夥增加一些勝算,而不是坐以待斃束手就擒。
其實我心裏還有些擔憂,不知道兇靈究竟是不是鬼猴。
三人跟着血犬進入一個霧氣彌漫的山谷。
看着血犬在地上不斷走走停停,用鼻子嗅着地上的草木,阿b哥告訴我們,當晚猴三和小猴六他們,就是進入這條山谷的。
而且阿b哥特别強調:“猴大被殺的第一現場,就在前面的北盤江岸上!”
“你是說,鬼猴在這兒殺人,卻把屍體弄到礦山去?”我問。
阿b哥點頭:“是!它喜歡那麽幹……”
白無常摸出袖子中的短劍,揮了揮手:“這家夥,是在公然挑釁!咱們得小心!”
“老哥沒有青銅劍在身,遇到那玩意,怕是……”
白無常笑:“青銅劍不在,這把劍如何?”
說完,隻見金光一閃,一把金晃晃的蛇形長劍就從他的袖子裏邊鑽出來。那玩意在空氣中顫動,發出嗡嗡的聲音。阿b哥眼睛一亮,問:“金蛇劍?”
白無常笑了笑:“蛇形劍!”
說着,手腕又抖了抖,那利器又像蛇那樣,自動爬回白無常的袖子中去了。
三人一路說着,往前走了幾步,頓覺一陣陰風吹來,吹得草木飒飒直響!
再往前走,一跳大河橫跨在我們的面前。擡頭仰望,大河兩岸的峽谷高聳入雲。具體有多高,因爲霧氣彌漫,根本無法判斷。我想,這就是北盤江?
“呱呱哇呱!”兩岸相繼傳來一陣野猴子的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我頓感疑惑:猴大他們找鳥蛋,爲何會跑到這樣的地方來?
正想着,忽聽白無常問:“那是什麽?”
我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白影在河灘的灌木中晃了一下,瞬間沒了蹤影。
阿b哥的血犬一陣狂叫,聲音低沉卻震耳欲聾。誰都沒有看清白影是什麽。
白無常的蛇形劍已經出鞘!如果對方不是人,手中沒有槍械炸彈這類現代化武器,要跟白無常近身搏鬥的話,必定會被白無常幾招之内斬殺。想到這兒,我才覺得安全了一些。
這時,阿b哥的血犬顯得更加狂躁不安,就和當初在七棵樹的警犬一樣。
隻不過,與那些警犬相比,血犬雖然狂躁不安,但身上顯然布滿殺氣。
一隻狗隻要還有殺氣,無論任何人,哪怕是頭老虎,它們都會奮不顧身撲上去!
看樣子,阿b哥這人的來頭也不簡單!
就在這時,我口袋裏的手機突然發出嘟嘟幾聲鳴響,像是有信息發過來。
我把手機摸出來看了看,上面多了一條莫名其妙的信息:“通信中斷,請求連接!”
再看發信息的署名,不是移動和聯通,居然叫:“安靜在線!”
“白老哥!”我把白無常叫住,“那邊發信息過來了!”
白無常問:“情況如何?”
“沒有信号!所有信号都被屏蔽!不!是被幹擾……”
“你是說,那玩意能影響手機信号?”
我回答:“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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