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火很快将木星吞沒,在大夥燒木星的同時,我聽鐵皮箱子裏發出嘭嘭的巨響,一聽就知道是裏面的土星想要破箱而出。好在那口箱子的鐵皮厚度,我看不下兩厘米!
這邊剛把雙星處理妥當,那邊的戰況也有了變化。先是秃鹫快速飛離天葬,朝着天空一隻巨大的蝙蝠王撲去。接着,又是無數鳄龜從天坑下面爬出來,密密麻麻,遍地都是。
看着鳄龜“大軍”殺來,指揮部的漢子們全坐不住了。其中一人沖出試探,跑回來對女助理說:“不是鳄龜,是……是屍鼈,每一隻都有足球那麽大。草!過來了……”
女助理聽了駭然大驚,嘩啦一聲掀開一塊油布。在油布下面,整齊堆放着數十根棒球棍。
“用這個!速度要快!保護好帳篷,保護好設備!快!”
見大夥亂成一團,我知道那玩意估計是受了天坑裏的邪靈驅使,專門破壞設備來了!
刀疤最先操了家夥,扔一根球棒給老鐵頭:“幹死它!沖啊!”
話音剛落,這家夥已經率先沖過去了。老鐵頭見了也跟着埋頭往前沖。随後帳篷裏的漢子也都提着棍子往前面跑。這二三十個人全都拿了棍子,打地鼠似的在地上一陣亂捶亂打!
一群人當中,唯有女助理和白無常兩人站在我的背後,沒有出手。
見我還不跟着大家往前沖,女助理就好奇地盯着我仔仔細細看。
我擔心女助理從我身上看出什麽端倪,也提着棍子傻頭傻腦沖過過去。
不想一棒下去,由于用力過猛,地上那玩意竟然被我一棍砸得稀巴爛,肚子裏面的血水濺得我一身都是。我退出來,往刀疤和老鐵頭他們那邊看。
方腦殼因爲之前被公雞啄了屁股的原因,行動有點遲緩。
不過我看他每一棍過去,都能把地上砸出一個坑,那屍鼈更是粉身碎骨。
這家夥也不覺得臭,估計是殺紅眼了。至于别的漢子,可能已經得知那玩意砸碎了很臭,于是該用撂的方式,而不是像先前那樣傻頭傻腦隻管亂棍往土裏使勁擊打。我看他們東奔西跑,一個個就像在打球那樣,一棍接着一棍将屍鼈往遠處沒有人的地方擊打……
我看得心癢,也對着一隻籃球那麽大的屍鼈撂了一棍子。不想這一棍撂過去,居然把那玩意打到葬師那邊去了。葬師菩薩似的盤腿坐着,隻顧念咒語,眼睛都還沒來得及睜開,就被飛過去的屍鼈擊了個正着。我隻聽啪一聲,那屍鼈瞬間像氣球那樣炸開了。
一群人都傻眼了,目瞪口呆看着葬師。葬師爬起來,“呸!呸!”吐着流進嘴裏的屍水,猛然用手往臉上抹了一把,乍一看,足足抓了一堆白花花的腸子。
“誰他媽沒長眼?”葬師眼睛都綠了,站在那兒東張西望一頓臭罵。
大夥都看着我,我正準備溜之大吉,一扭頭,就看到五六個漢子手裏抱着一種怪模怪樣的槍瞪着我。我吓得不輕,心想不就撂了葬師一屍鼈麽?犯不着這樣對我吧?
正心驚膽戰,卻聽天坑那邊的天葬朝這邊發令:“射擊!”
我趕緊抱着頭蹲在地上。頃刻間,隻聽噼裏啪啦一陣脆響,接着就感覺有一陣強光襲來。
我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快被這陣強光刺得睜不開了。等我睜開眼睛,發現那些刺眼幾的光芒,正是從身後這五六個漢子手中的槍械裏邊射出的。我心想,這啥武器?莫非是激光槍?
白無常見我看傻了眼,蹲下來拉了我一把,說:“這是拽光彈,你看!”
我捂着眼睛,放開一般縫隙,往天坑那邊眺望,隻見那邊雪白一片,金光閃閃。
我揉着眼睛,根本不知道天葬公子玩得是哪一招!
“兇靈出現了!”突然,有人驚叫一聲。
我跌跌撞撞退到帳篷裏,一把将某位漢子放在箱子上的墨鏡抓住。等我剛好把墨鏡戴上,一個白撲撲的鬼影,就從天坑裏面飄出來,那玩意,正貪婪地看着天葬公子。
天葬公子往左,它便往左,天葬公子往右,它便往右!
這時,我終于明白,這些漢子爲什麽要源源不斷朝天空發射拽光彈了。
我推測,一定是天葬公子等人之前在與兇靈接觸的過程中,得知那玩意經常隐藏在黑暗裏,一般的燈光根本無法讓它現身,于是,天葬公子他們才事先在地上鋪設反光闆,同時準備好拽光彈。而且,從天葬公子他們的攻擊過程來看,先前那隻秃鹫好像是故意離開天葬公子的。
因爲隻有秃鹫離開,兇靈才可以靠近天葬公子!
隻可惜,天葬公子很快發現,這玩意根本就無法讓人下手,因爲它隻是一個影子!
——天空中,白紀蛾與吸血蝙蝠之間已經分出勝負。
地上紅彤彤的一大片血液,完全可以說明吸血蝙蝠敗得很慘。不過,白紀蛾也好不到哪兒去!因爲地上,同樣散落着飛蛾的屍體,隻不過,它們不像蝙蝠那樣渾身是血罷了!
大家都知道,飛蛾是沒有血液的……
盡管如此,白紀蛾還是勝了。大家發現,無論是天坑裏,還是夜幕中,完全沒有了蝙蝠的身影。在無數條光束中,數百隻飛蛾翩遷飛舞,四面八方朝白色鬼影圍攏過去。
天葬公子就站子那兒,等待殺人蛾将鬼影吞噬……
就在鬼影被飛蛾包圍的瞬間,天葬公子終于出手,這次,誰都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麽武器。是一條蛇?是一支槍?還是一柄鋒利的劍?沒有人能夠看清!
等看清的時候,天葬公子已經一動不動,像個木頭人似的站在那兒了。
鬼影不見了!天坑旁邊卻多了一個男人。
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
天葬公子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天葬公子。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從天坑底部傳來,打破了夜空的甯靜。漢子們手裏的拽光彈已經用完,現場隻有漆黑的夜幕!
有人用探照燈往天葬公子那邊照射。
葬師和女助理都沒說話,兩人都用一種難以言說的表情看着天坑那邊。
“可怕的武士刀!”天葬公子說。
對面那人回答:“同樣可怕的巫蠱!我這一刀能得手,完全是托公子的福!”
“天下能把刀用得比槍還快的,恐怕就隻有你一人了!”
“實在慚愧!愧不敢當!”那人說。
天葬公子于是往回走,帳篷那邊,女助理不解,大聲問:“是誰站在哪兒?”
天葬公子一邊走一邊回答:“行者天邊!”
然後,這邊都沒了聲音。包括葬師在内的所有人,沒有誰再說一句話。也沒有人知道行者天邊爲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那兒,誰都不清楚,剛才的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大夥唯一知道的就是,兇靈好像受了傷,跌進天坑去了!
天葬公子扭了扭頭,慢悠悠走進帳篷,開了一瓶啤酒,喝了幾口之後才走出來,舉着瓶子朝天坑邊上立着的黑衣人說:“朋友,如果不嫌棄,請過來喝一杯!”
黑衣人簡單回答:“不必了!”
大夥眼睜睜看着那人從麻石山的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女助理問:“那人,真是行者天邊?”
“除了他誰傷得了兇靈?”
“兇靈,死了?”
“沒有,不過,離死也不遠了。很可惜,咱們的準備,還是不夠充分。咱們甚至……甚至都不如那個忍者刺客!如果沒有他,真不敢相信我現在還能活着站在你面前!”
葬師過來,像個花臉皇帝,問:“他一直潛伏在下面?”
“是!一直潛伏在洞口以内的五米處!”
女助理問:“公子,你确定,他真是從天坑裏蹦出來的?如此近的距離,爲什麽我們的設備沒有撲捉到他的任何信息?要知道,咱們這套設備,可是從俄羅斯弄來的!”
“俄羅斯又能怎樣!你忘了,行者天邊是一個連美國人都對付不了的刺客!”
天葬公子說完,提着啤酒瓶就往自己的頭上摔。
“嘭!”一聲,整個瓶子全都碎成玻璃渣滓!
女助理掏出手帕,心痛地幫天葬公子擦拭。葬師則安靜地立在一邊,安靜地說:“公子不用擔心,明槍好擋,暗箭難防,這次你在明處,他在暗處。況且,你們不是敵人!”
“沒錯!公子一心一意對付天坑裏的兇靈,所以……”
天葬公子将女助理的手甩開,大聲問:“所以,我沒有發現他,是理所當然了?這不是理由!高手對決,成敗隻在毫厘之差,沒發現他我就已經敗了!”
“公子,你沒有敗!”女助理突然間天葬抱住。
天葬失魂落魄,像個丢了魂的人。
方腦殼和白無常都知道,咱們暫時是無法進入天坑底部了。哪怕真如天葬公子所說,兇靈真被行者天邊刺了一刀,受了重創無法反擊,僅憑被它驅使的那些小怪物,咱們就難以對付。
況且,時間不多了,明日一大早,消防隊的和地震局的工作人員都會來!
他們說過,要把天坑用鐵絲網圍住,或者直接挖土給填上!
“很抱歉,你的二十萬賞金,我們恐怕沒有機會領了。我宣布,此次任務失敗!爲了表示我們的誠意,按照我們一貫的作風,我們火星社,理應賠償你們的部分損失!”
天葬公子說到這兒,輕輕推開女助理,問:“婉兒,算一算多少錢!”
那位名叫婉兒的女助理掏出手機,正在計算!
“回公子,一共是兩萬七千塊!”
“給他們,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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