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被白無常送回山莊時,所有人都在看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我。方腦殼走過來,在我的身上嗅了嗅,笑着對大夥說:“文寬長大了,以後就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了。今後,大家再去**的話,就不用遮遮掩掩,怕帶壞小孩子了。喲!文寬,你這是吃屎吃出豆來了啊!”
方腦殼用手将我衣角拉起來,一邊用手指碾着上面的血漬,一邊用眼睛貪婪地看着。我突然間就生氣了,把方腦殼的手重重一甩,紅着臉拖着腳步走到一邊坐着。
“還害羞了是不?你說,男人不喜歡幹這事,還是男人不?”
旁邊的白無常聽了,拄着長劍,冷冷說:“男人太色,會變太監的!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這一點不同種族不同國界,好像并不沖突。出來混,哪有不還的道理?小子,你的福氣,我白某人這輩子恐怕是消受不起咯。你就好自爲之吧!”
這家夥,說完長歎一口氣,提着他的青銅古劍便走了。
大夥看着白無常遠去的背影,都聽出剛才他所說的話裏邊,隐藏着某些信息。
方腦殼不再拿我開涮,隻說:“文寬!這事兒很邪門!”
我軟綿綿地坐在沙發上,動一動都覺得費勁。
灰先生接過話說:“昨天晚上的拍賣會我一直都在現場,也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後母給文寬找姑娘這事兒本就很邪門了,更邪門的是大老遠去雲南找,而且找來了,還弄得滿城風雨,讓許多人都知道。加上剛才那個提劍的也這麽說,恐怕暗藏玄機!”
灰先生的所想,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就在這時,潔明老婆來了,手裏親自托着一個裝着人參燕窩的盤子,說是黑玫兒關心我,所以她讓我先把這些上好的補品吃了,以便保持體力,啓程去白化自治州執行第二次任務。另外,潔明老婆還說,走之前,後母會帶我去看望鬼螞蚱和陰狗,算是做最後的道别!
“最後的道别?這麽說,鬼叔他……”
潔明老婆看着我,突然伸手摸我的面龐,微笑:“小夥子那方面功夫不錯!昨天晚上後母很開心,說她對你的第二次測試,非常成功!小夥子潛質不錯!”
我愕然的同時也茫然,竟無言以對。
把人參燕窩吃了,就感覺身體發熱冒汗。估計是太補,所以身體有點受不了。
到了中午,大夥在山莊的遊客接待中心,跟山莊員工一起吃食堂。雖說吃的是大鍋飯,但比外面的那些小餐館,要好得多。把飯吃了,後母就讓銀衣武士過來請我。
銀衣武士讓我換了身衣服,說是可以耐熱。
等我渾身**地出現在關陰狗的地牢中時,周圍同樣站滿了人。隻不過這次他們沒有将鐵籠子外面的一層特殊玻璃罩給罩上。所以我剛出現在鐵籠子裏邊,就看到籠子周圍圍着許多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這些研究人員川流不息,往來于地牢與地下工作室之間。
“梁先生恢複得很好!大家都替你感到開心!”詹姆斯微笑走來。
我點頭向詹姆斯問好,陰狗突然站起。
另外一位金發美女抱着一個檔案袋走到我身旁,安慰我說:“梁先生大可放心,通過我們這段時間夜以繼日的觀察,自從梁先生進入地下空間以後,陰犬的性情就變得十分穩定。另外還有一件事要告訴梁先生,梁先生帶來的這位被陰犬咬傷的朋友,我們目前已經盡了最大努力,一方面提取這位朋友身上的毒素與陰犬身上的毒素做對比,另外一方面,我們還從世界各地緊急調來許多毒蛇的血清,希望可以從它們身上找到一些共同點……”
“鬼叔,他還有救嗎?他身上的汗毛是怎麽回事?”我看着鬼螞蚱問。
金發美女回答:“是毒素的催生效應。我們雖然還沒有找到解救他的方法,但他一時半刻還死不了。隻要還有時間,咱們就不會放棄對他的治療!”
“可是……醫院的人說他,熬不過九天!”
詹姆斯說:“之前的确是這樣,不過自從把他同陰犬關在一起以後,我們驚奇發現,你這位朋友身上的毒素已經停止蔓延,也就是說,現在他的病情比較穩定,除了身體不斷出現一些狗的特征以外,我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一時半刻他還不會有生命危險!”
陰犬突然沖過來,詹姆斯和金發美女急忙後退。就在陰狗即将抓住他們的時候,旁邊猛然竄出一人,瞬間用電擊器将陰狗擊倒。這人就是白無常。
“以後銀衣武士不在的時候,不要擅自接近這玩意……”白無常警告說。
詹姆斯被吓得不輕,爬起來說:“我以爲它已經不會咬人了!”
“自信的人往往比較短命!”白無常說着,然後将我帶了出來。
就在我即将退出牢籠的時候,卻發現陰狗正跌跌撞撞像一頭剛出生的小牛那樣,幾次想要爬起來。再看它的眼角,豆大的淚滴水龍頭似的往下滴。
我心裏一痛,馬上做出一個驚人的舉動,那就是朝陰狗走去。
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周圍的研究人員當中,有人快速舉起相機,準備拍下這驚險的一幕。
白無常準備攔住我,卻被突然走來的後母攔住。
“讓他去!陰狗不會傷他!”後母說。
一群人全都退到牢籠之外,我心裏撲通撲通響,一步一個沉重的腳印,往陰狗的身邊走。說實在的,我心裏其實也沒有底,不知道陰狗究竟是不是真的不會傷害我。
兩分鍾後,我總算走到了陰狗的面前。
它的眼睛很大,像水牛的眼睛那樣,瞪着我,尾巴輕輕搖了幾下。它的尾巴同樣很大,毛茸茸的,拖在地上,如同環衛工人手裏的掃帚。再看它的鼻子,黑乎乎的,卻已開裂。我忍不住用手輕輕摸了摸它的鼻子,發現它的鼻子滾燙……
一時間不知道爲什麽,我竟然發現自己很難過。
我最後離開陰狗的時候,特地用手去撫摸它的頭,它的頭比老虎還要大。
摸着摸着,這家夥忽然仰面嚎叫,吓我一跳!
等我準備離開時,沒想到鬼螞蚱也站起來了。他的眼眶很黑,就像僵屍一樣。我看他的模樣十分滑稽搞笑,卻無法笑出來。我叫他:“鬼叔!我是文寬!”
他沒有反應,徑自往鐵籠子的角落走。走過去之後,這家夥居然開始對着鋼管撒尿。
隻不過,這家夥撒尿的姿勢很獨特,像狗一樣高高地翹起一隻腿!
見時間不早了,後母就在外面叫我:“走吧!在離開之前,還有一個人急着想要見你。我不知道這是你們的劫還是你們的緣,一切都看造化……”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在急着見我。
等我從牢籠走出,就聽後母對白無常說:“你不是一直在等待一個人嗎?你的确沒有想錯,他的确就在我的隊伍裏。你送梁文寬到庫房c區,他就在那兒!”
白無常顯得很激動:“他就在這兒?此時此刻?”
“沒錯!你本來就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物,要你這樣的人物死心塌地爲我做事,你說在沒有找到你的克星之前,我敢不敢用你?他就是你的克星!”
“好!非常好!我這就去!”
去字剛說完,我猛然覺得身體懸空,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被白無常扛在肩膀上了。再等我問出:“你帶我去哪兒?”的時候,白無常已經鑽進了黑暗裏。
我的耳邊盡是呼呼的風聲。
“聽說你有一雙夜眼,是不是?我很羨慕你!隻可惜你不會用它,浪費了!”白無常說。
我被這家夥勒得氣都出不來,哪裏還能搭話。
十幾分鍾後,白無常将我放進一個旋轉木馬一樣的裝置裏邊,然後将中間一個鐵箱子上面标着“庫房c區”字樣的按鈕按下。
接着“旋轉木馬”就飛上了鐵軌,朝着另一個黑暗空間快速移動。
五六分鍾後,我們出現在一個倉庫裏。
說它是倉庫,因爲它和别的地方構建不同,這兒有着巨大的鋁合金構架,架子上面有一層用來遮擋泥沙或者防止岩層滲漏的鐵皮。
空間十分寬闊,大概和一個足球場差不多。而且裏邊擺滿了集裝箱。
我心想,這高原地帶,哪裏來的集裝箱?
去過沿海,對貨運有點了解的朋友,應該都知道,集裝箱這玩意一般情況下隻會出現在碼頭。因爲隻有長途海運,才需要輪船。隻有輪船貨運才需要集裝箱。
對于内陸而言,貨運無非就是直接用卡車或者火車等。
卡車與火車上面,有時也會有類似集裝箱的東西,隻不過體積較小。而堆放在這兒的集裝箱,差不多每一節都比一輛卡車要大上許多。所以我感到十分困惑。
就在這時,集裝箱上面突然有探照燈照過來,同時有巡邏武士問:“來者何人?”
“白無常,梁文寬!”白無常将我放下說。
“這兒是庫房重地,沒有後母的允許,一律不得踏進,請退出去!”上面的人厲聲問。
就在白無常啞口無言時,屋頂突然飄下一人。
那人的手裏拿着沖鋒槍!
白無常立即抱着我在地上翻滾,兩人滾到集裝箱中間的過道躲着。我感覺有子彈咔咔打在周圍的箱子上面。同時,還看到上面的銀衣武士應聲倒下。
“黑玫兒,現在不是你殺這小子解氣的時候!”白無常提着長劍大聲說。
黑暗中傳來黑玫兒冰冷的聲音。
“梁文寬必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