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療養的第三天,黑玫兒沒有來見我,倒是她的母親,帶着一個小姑娘,微笑着從外面進來。說是受了黑潔明的委托,所以特此找一個女孩來陪我。女孩是雲南人,傣族,能歌善舞,模樣清純,但給人的感覺,像是紅塵女子。總之是那種花重金能夠請到的人。
而且這樣的女孩子,既像天使,又像魔鬼!她們分明從地獄來,卻帶着天使的微笑。她們做的分明是一些婊子才會做的事,可她們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卻有着崇高的意義。
——比如說,陪伴一個受了傷的,沒有接觸過女人的小夥子。
當然,這些,我都是從黑玫兒母親的言語當中獲悉。這女人依然一副媚樣,她笑說:“小夥子,人總是要長大的。你将來是要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人,首先就要過了女人這關。這是後母對你的最後一次測試。你的自殺讓她想明白了一些問題,她覺得你吃軟不吃硬……”
我好心拒絕:“伯母,這事兒,以後再說吧!我現在,現在還小!”
“呵呵!”媚娘笑了笑,“不小了!你連女人都怕,你還能幹啥?厲害的男人,從來都沒把女人放在眼裏。這一點,我是到日本生活多年之後,才學會的。你看,楚霸王厲害吧?隻愛一個虞姬,結果還不是被劉邦做掉了!所以啊!成大事者,都是不受羁絆的人!”
我在床上挪了挪身子,感覺這事兒來得很突然,也真他娘的邪門!
我真搞不懂後母的腦袋裏裝着的,都是些啥子鳥玩意!
這女人第一次對我的測試,是把我和鬼螞蚱,還有陰狗關在一起。我爲了得到解脫。結果,在觳觫中選擇了自殺,最終陰差陽錯,死地而後生,逃過了她的一系列折磨!
原本我以爲,這毒婦會就此罷休,不想現在又來了一招美人計!
這軟硬兼施的伎倆,并不是誰都有耐心去玩的!
見我對眼前搔首弄姿的女人不感興趣,黑玫兒的母親無可奈何地走了。沒多久,黑玫兒便親自過來做我的思想工作。黑玫兒剛來時,得知事情原委,也感到很意外。
她的眼睛雪亮,愕然問:“後母真的……想要讓你跟别的女孩子睡覺?”
我點頭:“是的!說這是最後一次測試!可能她覺得這種事情不大好讓你知道,因此才讓你母親替你過來……女孩是他們才雲南那邊找來的,好像是個導遊!”
黑玫兒沉默片刻,說:“我知道了!母親不會随便傳達後母的命令。既然這樣,你隻有服從這一條路可走了。這不是讓你去死!我聽說,多少男人都喜歡做這樣的事,求之不得。這事兒我會進一步等通知,後母若真有這樣的測試,她會告訴我的!”
就在這時,方腦殼他們提着大包小包的補品興奮地走進來,一路東張西望。
柱子一邊走一邊啧啧稱贊:“文寬,這房間也太大了吧?感覺好些了沒有?”
“嗯!好些了。你們呢,你們怎樣?”我問。
方腦殼坐到我的床邊,看見黑玫兒,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巴。
“大家都好,在白川河吃喝嫖賭樣樣都來!你家那邊,我們已經聯絡上了。确實有個道士在那兒爲你父親超度。灰先生還打聽到,那道士以前是彜人部落的族長,後來因爲一具女屍,所以才到社會上走動。女屍那事兒完結以後,他便成了一個職業道士!”
“彜人部落?是不是……有一個藥王谷,可以配槍的那個原始部落?”
灰先生接過話:“沒錯!沒有他們,你現在早死了!”
“我?早死了?”我疑惑不解。
“你吃下的是六色化骨丹,這種毒藥,是盧醫生給你的!當然隻有盧醫生能解!”
老鐵頭補充說:“我聽說爲了不讓你死,他們和盧醫生之間,還達成了一個協議。盧醫生,其實就是彜人部落的人。對了,還記得你上次被打劫的事嗎?”
我點頭,那樣的遭遇,對初入社會的我來說,的确可以算得上是終身難忘。
黑玫兒打斷老鐵頭的話:“梁文寬被搶劫的事,是我一手安排的。後母剛開始不知他的底細,就讓我找了幾個社會上的小混混,先試探試探。結果……”
“結果怎麽樣?”方腦殼問。
黑玫兒歎息:“結果很丢人!他們其實演得不算好,真沒想到能把人吓尿。不過梁文寬這樣的性格我倒是很喜歡。我覺得,把一個懦夫培養成一個英雄,的确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我聽了火氣直冒:“咋說!你覺得我很懦弱?”
“不是嗎?”黑玫兒好像跟我耗上了,“先不說被打劫哭鼻子這事,你連女人都不敢碰,你覺得你還是男子漢大丈夫?江湖大佬,誰他媽沒幾個小老婆?許文強怎樣?”
靠!我心想,這女的我服了!爲了說服我,丫的連許文強都搬出來了!
不過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
方腦殼聽了這事,比我都還興奮,圍着我的床來回踱步,擦拳磨掌說:“文寬,要不這樣!你要是不敢上,叔替你上,成不成?叔正好有點寂寞了!”
黑妹兒冷笑:“你要想替他,你自己去跟後母說!晚上山莊會有一個專門爲你們送行的酒會,就在山莊高爾夫球場那邊的遊客接待中心。到了那兒,左邊的會所便是!”
“晚上幾點?”柱子趕緊問,看來,年輕人總是愛湊熱鬧。
黑玫兒看表:“晚上八點半開始,吃喝玩樂随便。我看現在梁文寬的傷勢也好多了,吃了幾根上好人參,我看身子骨恢複得挺快。他若是過了後母的測試,在座的各位,全都可以歡歡喜喜離開。若是過不了,恐怕被關進狗籠子的,就不是梁文寬,而是爾等了!”
一聽要把他們跟陰狗關在一起,大夥的臉色都變了!
沉默片刻,灰先生對我說:“文寬,不是大家怕死!你也知道,做一件事不能半途而廢。咱們的命運都在潔明先生的手裏。榮辱與共!明白嗎?退一萬步說,就算你不願意爲潔明先生賣命,你總要搞清楚你父親的死因吧?現在你也看到了,沒有潔明先生,玫瑰小姐的幫忙,咱們可以說是寸步難行。接下來,咱們面對的,将會是更厲害的對手!”
老鐵頭嗯了一聲:“沒錯!咱們的第二次任務馬上就要開始。這次任務,我聽說好像與追捕小波同那群邪靈有關!昨晚潔明先生告訴大家,小波去了一個地方!”
我打起精神,問:“什麽地方?搞清楚把藏獒弄上樹的那玩意是什麽沒?”
方腦殼回答:“不知道!潔明先生告訴大家,警方通過對那個仙家的調查,發現一個神秘組織。這個神秘組織的頭目,是一個代号爲丙寅的人。身份是陰陽師,據說這人能夠預測未來一百年的事。你從小老頭那兒弄來的《推背圖》,就是他給小組成員分發下去的!”
我感覺眉頭很重,問:“這與大夥準備陪我回家,有啥關系?”
“當然有關系!”黑玫兒突然說。“通過神眼工作組對黑匣子數據的分析,最後發現,小波和被你們折磨至死的那個小老頭,都有着共同的上線。他們的上線,或許,梁文寬你見過!後母認爲,那人在你的身上作了手腳,所以神眼在對你的第一次測試時才無法破譯你的潛意識!”
破譯我的潛意識?我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每當你意識深處的記憶被黑匣子激活并開啓時,突然就會有一個人的身影浮現在你的腦海中。這人通過幻境與你的對話,目前我們隻截獲一小部分的内容,比如三生萬物!”
大夥都聽得半明不白,隻有我一個人感到莫名的恐懼。
因爲上次在虎頭山的洞穴裏邊,我明顯有過一段離奇遭遇。就在我被陰狗拖進黑暗之後,我莫名其妙來到一個奇怪空間。在一個萬籁無聲的地方,見到一個白袍男子。這人曾與我有過一次關于正邪的論道。我清清楚楚記得,他指着兩道門告訴我,正邪隻在一念間,讓我自己選擇。後來,我選擇了正義。然後,我就被人丢在河裏……
等我醒來,我已經完全脫險,并且全身完好無缺。那就說明,我的選擇,基本上符合男子的要求。也就是說,很有可能,白袍男子代表的就是人間的正義力量!
也就是說,後母準備讓我們去與正義爲敵!
雖然,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金錢就是老大,利益就是核心。我也想過,隻要不死,隻要不坐牢,一心一意爲黑潔明做事,也不見得會是一件壞事。
但現在我卻很害怕!因爲我想起許多著名的uFo親曆事件。據說有相當一部分人堅稱自己被uFo劫持,然後有人醒過來之後,身體裏邊就會被外星人植入一些神秘芯片!
這些芯片,當然是爲了控制與監視這些被外星人綁架的人!
如此說來,後母将我和陰狗一同關進地牢,原本準備打算利用神眼探測器,探測我的大腦活動,不料就在那女人即将達到目的時,我的潛意識中突然跑出一個白袍男子。
也就是說,白袍男子已經預料到,後母有朝一日一定會潛入我的大腦!因此來了個未雨綢缪,在楊家村虎頭山洞穴的時候,趁機在我的身體上植入了某種東西。
這種東西,可以說是一種“芯片”也可以說是一種封印!
“那些邪靈,将會去争奪你父親的遺體!”黑玫兒說。
“争奪我父親的遺體,他們爲什麽要争奪我父親的遺體?”我問。
“因爲,他們不想讓你父親落入鬼鲛之手!”
鬼鲛,又什麽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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