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猴子押着肖英往通道口走去,要說起來,今天晚上還真是夠倒黴的,偏偏遇到了這麽個事情,等回去之後還要向上面報告,緊跟着就會有大批量的科學研究和考古學者進入這裏展開調查,到時候還得充當他們的護衛和苦力,看來以後的日子就要不平靜了。=
正走着,猴子突然站住身子,朝我嘿嘿一笑,将我拉到一邊問道:“我的好二哥,我知道以你的性格,回去之後一定會把這件事情上報的,你說放着那麽一大堆寶貝咱不拿,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将來咱倆退伍之後,最起碼也好有個保障嘛,就憑部隊給咱們的那點退伍安置費能夠幹什麽的,你說呢?”
我當然明白猴子此時的想法,看了看不遠處想要極力偷聽我們說話的肖英,随後低聲對猴子道:“那你想怎麽樣?”
猴子嘿嘿一笑道:“二哥,你背上這不是還有個空着的包嗎?交給我,我再去弄點東西來,到時候保證咱哥倆有口飯吃嘛。”
我輕輕的搖着頭笑了笑,随後将背上的背包遞給他輕聲道:“好吧,不過要幹得幹淨點,别讓人看出什麽破綻,要不然咱倆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猴子點點頭,眼神中閃着狡黠道:“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的。”說完,伸手接過我背上卸了下來的背包,猴子這才一轉身,看了看肖英,臉色一寒道:“看什麽看,沒見過人說話嗎?滾蛋!”說着話,上去就朝肖英的屁股上踹了一腳。我看着猴子的舉動,沒有阻止,心裏還暗笑一番,猴子這一下把肖英蹬了個趔趄,随後揚長而去。
臨走時,猴子還将他的背包讓我背着,我這一背上身才知道,感情這包東西還真是不輕,不知道猴子都把些什麽東西給裝進去了。肖英見猴子揚長而去,雖然不确定是幹什麽,但就算他再傻也大概能明白猴子去幹什麽了。
我沒有理他,推了他一把道:“行了肖老闆,趕緊走吧,要不然等一會兒猴子大完便回來了,有你好受的。”肖英聽我說猴子去大便,隻好乖乖的往我前面走去。
我和肖英邊慢慢走着邊等着猴子,時間不長,就見猴子滿臉笑意的從密道内走了上來,随後跟我使了個眼色,我自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索性不去理他,就帶着肖英我們三人朝着出口繼續走去。
按照地圖上的标示,很快我們就走出了這裏,等到了之前那個神廟中後,我頓時有種再世爲人的感覺,尤其是呼吸着熱帶森林中特有的那種空氣,我和猴子兩個人高興的輕拍了一下手。猴子把我拉到一邊輕聲道:“這些東西這樣帶回去不好,依我看咱們還是先找地方把這些藏起來吧,到時候再過來取,免得被人發現。”
我知道他所說的是那兩背包金銀珠寶,想不到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猴子這時候居然想到這些,心中甚是安慰,随即點點頭道:“你找個遠一點的地方藏吧,千萬不要藏在這附近,要不然等那些考古學家過來時還是會被發現的。”
猴子點點頭,藏完之後回來和我一起帶着肖英趕回我們的駐地。這一路上,我和猴子的心情大好,但肖英此時卻有些垂頭喪氣,我知道,等我們把這小子押回去之後,一定會把他判個死刑,就算不是死刑,最少也是無期,誰叫這小子走私毒品的數量簡直是大得驚人,這次能一下把他搞掉,相信邊防線上會安靜好幾個星期了。
就這樣,我和猴子兩人将肖英押回了駐地,把人交連長,随後連長讓人過來接收,看着緝毒警将肖英帶走的時候,從肖英眼神中露出來的那種怨毒的眼神,我和猴子并沒有感到奇怪,因爲我們看這種眼神看得太多了。随後就是連長和連隊的指導員要給我們慶功。
但我和猴子實在有點累的不行了,這才推遲到了第二天。等到第二天早上,我先讓指導員幫我寫一份報告報上去,順便将施浪诏寶藏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指導員一個勁的高興道:“好小子,看來你的思想覺悟還是挺高的嘛,這麽大的事情都能報上去,要是換了别人,恐怕還真想要把這些寶藏給私吞了呢。”
我擺擺手笑了笑,随後指導員将報告報上去之後,很快就有雲南當地的考古人員前來聯系我們,我和猴子隻好帶着他們又去走了一趟,當他們見到這批寶藏時,幾乎每個人眼中都充滿了奇光異彩,那種眼神,簡直是比裏面的夜明珠還要亮。
當然,爲了保險起見,我将帶回來的那幾顆夜明珠如實上交,就怕肖英那個混蛋把我們供出來,拿我們墊背,爲了日後我和猴子有個說辭,不用被審查,所以幹脆就交了。果不其然,沒過三天,那些稽查人員就找到了我和猴子,經過了一番審查,得知我和猴子其實早已經将那些夜明珠交給了連隊指導員,所以他們并沒有繼續調查什麽,就都回去了。
到了現在,這件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半個月後,我和猴子得到了頒獎,兩個人都得到了一個勳章,而且還是個人二等功。隻不過經過這件事情之後,猴子就告假回家,去給他那個瘸子叔叔上墳,而我還得繼續留在部隊裏工作。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過了将近半年的時間,也到了要決定我是繼續留在部隊或者是從部隊走人的時候了。
這天,指導員突然找我,說有點事兒要談。我和指導員一起走出了軍營,坐車來到城市裏的一家小飯店裏。
“詩陽啊,想吃什麽盡管點,這頓我請客。”指導員朝着我笑着說道。
指導員姓馮,是個地地道道的北方人,由于他有着很細微的觀察力,再加上嘴皮子也很能說,所以上邊就派他來做連隊的指導員,平時和我的感情也不錯,我經常拿他來開玩笑。
“二馬,到底什麽事兒?在連隊裏說不也一樣嘛,幹什麽弄得這般生死離别似的。”我笑着說道。老馮看着我,輕輕一笑道:“行了,先不管别的了,先點菜吧,一會兒邊吃邊說。”我點點頭,其實在這種邊陲小飯店也沒有什麽好吃的,看着上面的菜單,我就随便點了幾個菜,倒是啤酒我卻要了兩打。
這個地方其實平時客人并不多,由于距離我們連隊比較近,所以這個小飯店基本上是靠着我們連隊的大兵們來養活的,本着軍事化管理,軍民魚水情的原則,我也經常帶着猴子和戰友們來關顧這家小飯店。
這家飯店的老闆叫張天顧,因爲六十多歲了,所以平時我們都管他老人家叫張伯,張伯還有個女兒叫小花,據說他們是四幾年的時候從河南逃荒到這裏的,我之前還真有些納悶,能從河南一直到這裏,而且還是步行,看來這個張伯當時還真是不簡單。
張伯早就跟我們認識,尤其是我和老馮二人,經常在這個小飯店裏吃飯,所以一來二去也就混熟了。
張伯見我們兩個要了不少啤酒,笑着對他店裏唯一的服務員,也就是他的女兒小花道:“花子,快點去給軍爺們做飯啊。”花子這個丫頭現在已經快三十歲了,由于交通閉塞,所以之前一直沒有處對象,經過了指導員老馮的一番撮合,小花跟我們連隊的一個排長結了婚,不過前剛剛懷孕。
張伯把指導員老馮視爲恩人,所以老馮每次到這裏來吃飯,張伯都隻是要了個成本錢,每次我和老馮來吃的時候都要把錢給他,當然了,這老頭子說什麽也不要,不過一來二去,所以我們沒事兒的時候,會經常去叢林中打點獵物什麽的,之後給他們送來一些,就當是補償一下了。
我和指導員坐了下來,旁邊的幾名戰友和附近的村民都和我們比較熟悉,所以我們也互相打個招呼。都招呼完了之後,我給指導員把酒倒上,老馮笑吟吟的對我說道:“詩陽,咱們先走一個吧。”說完,仰起頭一幹而盡。
對于老馮的酒量我實在是不敢恭維,還說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那個酒量卻最多兩瓶啤酒,如果超過了兩瓶的話,這老小子腦子就糊塗了,不過平時的酒品倒還不錯。我見他喝光了一杯啤酒,索性一揚脖也跟着喝了,這才問道:“說吧,二馬,你把我叫出來到底有什麽事兒?”
老馬笑了笑,看了看四周圍道:“實不相瞞,我上次去營部開會的時候,營長和政委都提到了是不是該讓你退伍的事兒。”我心裏一驚,原本想要再喝一杯,聽到老馮的這句話,不由得将手中的酒杯放下,仔細的聽着老馮說話。
“詩陽,其實這幾年你的成長,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先不說之前發現寶藏的功勞,就單單這些年裏你跟着連隊大大小小也繳獲了不少毒品和槍支彈藥,如果加起來,恐怕毒品也有幾噸重,槍支彈藥更是不計其數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件事我确實有些想不通。”
老馮說到這兒,輕輕的歎了口氣。我頓時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看來組織上還真是想讓我光榮退伍了。
“是不是想讓我退伍?”我苦笑着說道。
老馮再一次歎了口氣,随後看了看旁邊沒有人,小聲的說道:“詩陽,要不你就再托托關系,你家老爺子不是之前在部隊上有一定的地位嗎?要不就給家裏打個電話,讓他找找關系,把你繼續留在部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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