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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不對?”,林麗有些臉色駭然,接着說道:“十年前,我奶奶過世時,這烏龍山上,都沒有成材的樹木可以砍伐。我記得還是我阿爹從外地購來的木料做的壽材,這烏龍山上現在卻有這麽高大的樹木。看這參天古木,沒有個三五百年絕對不能長成現在這個樣子。玉哥,你說這豈不是怪事?”。
我一聽,也覺得有些異樣,追問道:“林麗,會不會咱們迷了路,跑到了其它的山上,這裏根本不是烏龍山?”。
林麗搖了搖頭:“不可能。除非……另有一座烏龍山,可是又從沒聽寨子裏的人提起過。”。
看到林麗這麽害怕的樣子,爲了安慰她,我假裝想了一會兒,失聲笑道:“難道我們誤入仙境了?也許有什麽奇緣等着我們也說不定哪,哈哈……不管它,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歇歇再說。”。
林麗聽了似乎放松了緊張的神情,對我說道:“事已至此,也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阿爹沒有事,明天天一亮,能帶着人進山來找我們。”。
但願吧,但願林大毛會沒事,我在心裏祈禱。
在警校的時候,我曾經接受過爲期三個月的野外生存訓練,今天在這杳無人煙的烏龍山上就顯現出來。我用藏在靴子裏的軍用匕首,割了許多有韌性的草,堆在一起。林麗一起幫忙,兩人把草搓成繩子,我在幾棵隔得比較近的大叔上用繩子在樹之間來回捆綁起來。
林麗退遠了一看,一個小小的繩床出現在樹上,興奮的拍起手來。
我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個樣子看上去野獸應該是能防得了了,不過如果萬一這山上出現了厲鬼就不一定能防得了。”。
我心中這麽想,嘴裏就說了出來。
沒想到我的話一下子把林麗的熱情撲滅了,林麗不滿的嘀咕道:“玉哥,今天我們的遭遇已經是很詭異了,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吓人?什麽鬼不鬼的。”。
“人是吓不着人的,人隻有自己吓自己。”,我趕緊笑道。
夜幕很快來臨,我在離繩床不遠處的兩棵大樹間燃氣一堆火。
我握了握林麗的手,示意她到繩床上去睡,然後在樹下鋪了堆草,和衣而卧。
我看着漆黑的森林,想起白天的遭遇,沒來由的打了個冷戰,白天又驚又累,再加上在這荒無人煙的烏龍山山頂,一時竟無法入睡。
深山密林的夜晚,安靜得出奇。我心裏想道:“幸虧沒有蚊子,要不露宿在這裏,可就受罪了,别說蚊子,有個螞蟻什麽的小蟲子,也夠讓人心煩的。”。
“玉哥,你睡了嗎?”,估計林麗是睡不着,在小聲的問我。
“沒呢。”我含糊的回答。
林麗說道:“嗯……早點睡吧。”。
我忽然卻覺得氣氛有些不對,睜開眼來。
天哪,我竟然看到有一個穿着白色衣服的女子,正坐在離我不遠的一塊山石上,背對着我,手離拿着一把梳子,一下一下的梳着頭發。
她似是感覺到我在看她,轉過頭來,嫣然一笑,笑容說不出的詭異,然後站起身來,緩緩走入林中,悠忽就不見了。
我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悶得不能呼吸,好半天才呼出一口氣。
“誰?”,林麗忽然驚叫起來。
我本已緊繃的神經,被林麗的這聲尖叫吓得跳了起來,喊道:“劉曉,是你嗎?”。
原來,林麗也沒有睡着,看到了剛才這一幕。
我清楚地看到,剛才出現的這個女子就是劉曉,可我發出喊聲,根本就聽不到回答。劉曉這麽陰魂不散的跟着我,什麽意思啊?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會處心積慮的想害我,置我于死地吧?
我和林麗都安靜下來,就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掐住喉嚨,不敢吭聲。
我有些擔心林麗,突然有一雙冰涼的手從我的耳邊劃過,我一驚,被這雙手捂住了嘴。
我擡頭一看,原來是林麗從繩床上伸下手來,松了口氣。
我低聲說道:“林麗,你下來吧,我知道你害怕。”。
林麗握住我的手,我能感覺到她的手在顫抖,涼得可怕。
我握住林麗的手,讓她跳了下來。
我把位置挪了挪,空出點地方來,林麗硬着頭皮,在我的身邊躺了下來。
我和她終于熬不住一天的困頓,睡了過去。
幸喜的是一夜無事,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我就醒過來了,林麗還在熟睡中。這丫的林麗竟然雙手環抱着我的腰,一臉幸福的模樣。
我一驚,身體居然就不自覺的起了反應,硬得難受。想起林麗在貴陽的從業經曆,強忍着将心中的邪念壓了下去。
她不是我的菜,我喜歡的是秦素兒!
我将她的雙手輕輕地從腰間弄脫,翻身坐了起來。此刻,林麗也醒了過來。
她滿臉羞紅地望着我,嬌羞的叫道:“玉哥……”。
我看得呆了,這丫頭在晨曦的照耀下看上去竟然非常的漂亮,我從認識她那天開始還從來沒有覺得她這麽好看過。
“你幹嘛這樣看着我,玉哥?”,林麗嬌羞無限。
我一驚醒了過來,強自笑道:“我是看你醒過來沒有……”。
林麗忽然臉色煞白,我知道她肯定想起了昨晚坐在山石上梳頭的那個女鬼劉曉。我也覺得有一絲涼風從心頭掠過,涼飕飕的。這丫的劉曉怎麽會忽然出現在烏龍山山頂?
林麗低聲對我說道:“玉哥,我們趕緊找絕情草,找到了好早些下山,免得我阿爹他們焦急。”。
我還沉浸在昨夜看到劉曉鬼魂的驚懼中,腦海裏滿是她的影子。聽林麗一說起,方才回過神來,答道:“好,我們找到了趕緊下山。我覺得這山頂還真的是特别的邪乎……”。
林麗驚恐的望了望四周,點了點頭。
烏龍山山頂竟然大得超乎我的想像,我和林麗走了好大一會兒,始終看不到懸崖峭壁,更不用說找到絕情草了。
林麗跟在我身後,一聲不吭。
我忽然想到,如果不是我一定要來這烏龍山採這該死的絕情草,林麗也不會跟着我涉險。我覺得自己不妥,又退後幾步,拉住了林麗的手。
林麗一臉的驚喜,讓我更加覺得自己太殘忍了。我在心裏暗自罵道,都是這詭異的烏龍山,搞得自己疑神疑鬼的。
我下定決心,回去後,一定要好好的補償這個傷痕累累的女人。當然……前提是:還能活着回去。可是,又該怎麽補償她呢?以身相許?明顯不可能。
我的心緒有些亂。
“玉哥,前面怎麽有人?”。林麗握緊我的手顫抖了一下,低聲的在我耳邊喊道。
我一驚,不會是那個女鬼劉曉又出現了吧?趕緊定睛往前看,我看到在樹木的掩映間,有一個男子的身影,隐隐綽綽,看不太真切。
既然是個男人,那就肯定不是女鬼劉曉了。
我放下心來,不害怕了,拉着林麗快步往前走,問問路也是好的。
我和林麗離樹林越來越近,那個人影卻并沒有消失,隻是背對着我們。
“大哥,問個路……”,我喜出望外,走上前去,話音未落,臉上的笑容卻僵住了。
那個男人已經轉過臉來了,但是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不說,眼神更是讓人覺得說不出的恐怖,帶着無邊的怨恨與惡毒,仿佛來自十八層地獄。
我打了個哆嗦,拉着林麗不自覺的退後了一步。
那個難子卻并不理我,依舊向前走,我和林麗都覺得有一陣涼風從身邊吹過,似乎半邊身子都僵了。等回過神來,眼前又哪有那男子的蹤影?
怎麽回事?我和林麗面面相觑。這個男子雖然表情怨毒,可我從來就沒有見過,應該跟我沒有徹骨的仇恨,可是他爲什麽一句話也沒有說,轉頭就走了呢?
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确定,這個男子一定是人,不是鬼。因爲我接近他的時候,我能聽到他粗重的呼吸。、
一個死人是絕對不會有心跳和呼吸的。
這一個發現讓我心中一驚一喜,我對林麗叫道:“林麗,我們趕緊跟上去!”。
林麗很害怕,狐疑的望了我一眼,遲疑着說道:“玉哥,跟上去幹嘛,我感覺有些害怕……”。
我擔心那個男子會消失在這個山頂,來不及回答林麗,拉着林麗的手跌跌撞撞的迅速在樹林中穿行。這男人既然出現在這烏龍山山頂,那他肯定會知道絕情草長在什麽地方。
林麗被我拉着胳膊疾行,沒有掙紮,跟着我往前走。在林中大約穿行了二十多分鍾,我們始終沒有發現那個男人的身影,卻意外的發現有一座小木屋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裏。
在這杳無人煙的烏龍山山頂,既然出現一座小木屋,那肯定就會有人居住,是剛才那個男人住的屋子也說不定。
這棟木屋看上去竟然非常的詭異,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詭異的小木屋。
整棟木屋的體表竟然是黑色的,也不知道建造木屋的材料本身就是這個樣子,還是塗了一層什麽樣的塗料。現在雖然已經是白天,可是讓人感覺連一絲陽光也照不進去,一股陰森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和林麗在木屋的前面站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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