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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有人來公安局自首,說自己才是殺死鄧盼的兇手,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他奶奶的,如果不是這個兇手來自首,在這幾個警察的眼裏,尼瑪的我就成了殺人兇手,真他娘的晦氣!
我已經夠倒黴的了,都是田雞那小賤人,下次再說我去哪哪遇鬼,住哪哪有鬼,非揍他丫的不可,都是讓他詛咒的。
我跟着張隊、還有那位年輕的警察劉飛、女警察李娜來到了另一間審訊室。應該每一間審訊室裏的陳設都一樣,一張桌子兩張椅子。
我看到一個青年男子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樣子,五官端正,秀氣,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下身穿了一條洗得略有些發白的牛仔褲,手腳都被拷在椅子上,神色呆滞,滿臉迷茫,一副魂遊九天的摸樣。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全身發寒,這張臉看上去怎麽有些熟悉?有點像那“歉職”小妹林麗的臉型。
莫非眼前這個坐在審訊室裏的青年男子是林麗的雙胞胎哥哥或者弟弟?否則,全天下也絕對找不出這兩張如此相同的臉來。
我隐隐有些不安。
“喂,幹嘛呢?怎麽不進去?”,年輕警察劉飛在背後猛地推了我一下,我猝不及防,向前踉跄了兩步,踏進了審訊室。
張隊一臉寒霜的望着眼前的男子,說道:“向東來,你說你殺死了鄧盼,是不是真的?”。
向東來?他姓向,而“歉職”小妹林麗姓林,這麽說來,面前的這個年輕的男子跟林麗并非是雙胞胎兄妹。
可是,他的身上怎麽會有林麗的影子?
年輕男子向東來目光呆滞的望了一眼張隊,答道:“是的,我是她男朋友。那女人背着我私會大學時候的情人,被我發現,我一怒之下将她殺死,用塑料袋裝了抛屍城郊!”。
我有些眩暈心痛的感覺,就因爲鄧盼對我舊情難了,到賓館見了我一面而遭這男子殘忍的殺害。如果我沒有來貴陽、如果我不答應跟她見面,她怎麽又會死亡?
我心中的怒氣一點一點的集聚,差些就抑制不住想沖上前去,将向東來這個喪盡天良的兇手揍他個半死!
沒想到那個年輕警察劉飛忽然沖了過去,對着向東來就是兩個耳光,嘴裏罵道:“馬拉戈壁的,你以爲殺一個人是殺雞啊?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張隊喝住了劉飛的舉動,緩緩說道:“這麽說來,鄧盼的确是你殺死的了?”。
向東來臉色蒼白,沒有答話,隻是點頭。
我再也忍不住了,爲死去的鄧盼我好歹也得要揍這個家夥一頓,出出心中的這口惡氣。
張隊、劉飛、李娜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出手,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是一個漂亮的連環雙腿向着向東來踢了過去。
“哐當”一聲,向東來慘叫一聲被我連人帶椅子踢倒在地。
我怒不可遏,沖上前去拳頭就像雨點般的落在了向東來的身上,我每一拳都重如千斤,打得那個向東來帶着椅子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翻滾。
張隊反應過來,大喝一聲:“沈上玉,你住手!”。
我聽到了張隊的怒吼,但我無法停止打向向東來的拳頭。劉飛撲了上來,拉住了我的手。
眼前的這個男子不僅殺死了鄧盼,而且還差些讓我背上了殺人兇手的惡名,不打死他怎麽能消除我心中的惡氣。
我努力掙紮,眼睛似欲滴出血來,嘴裏大叫:“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打死這個殺人兇手!”。
張隊一聲怒吼:“沈上玉,夠了!”。
你說夠了就夠了?我絲毫不理會,掙脫了劉飛拉住我的手,再次向向東來打了過去。
我的拳頭還沒有打到向東來的身上,我忽然感到後背一陣劇烈的疼痛,竟是劉飛一記勾拳打在了我的後背上。
我冷冷一笑,轉過身來,圓睜着雙眼盯着劉飛。劉飛被我的神态吓了一大跳,連續後退了幾步方才停住了身子。
他奶奶的,劉飛這兔崽子居然敢在背後陰我,打我黑拳?我也不多想,裂開嘴唇冷酷的一笑,一腳就将劉飛踢了一個跟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這下張隊忍不住了,罵道:“沈上玉,你不要在這裏撒野。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這裏是警察局!你身爲警察,應該知道襲警的後果!”。
“襲警?那他爲什麽要在背後打我黑拳?”,我怒聲回答。
我和張隊一問一答之際,劉飛從地上爬起,飛起一腳将我踢得倒退到了審訊室的牆邊,我的身子重重的撞在了牆上。
我痛得冷哼一聲,也不說話,與劉飛打在了一起。
劉飛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隻幾個照面就被我打得連連後退。張隊鄒了鄒眉毛,加入了戰團。
張隊身手矯健,拳重力沉,我以一敵二,很快的就落了下風,被張隊和劉飛制服在地。
我喘着粗氣,兀自掙紮叫罵:“你們放開我!放開我!爲什麽要這樣對待我……”。
“你們趕快放開他……”。
一聲幽怨、陰沉的女聲忽然冷冰冰的在審訊室裏響了起來。
緊接着,也不知道哪來的一股陰風,刮得審訊室内的案宗亂飛,電燈忽明忽暗。
張隊和劉飛愕然的擡起了頭,我趁着他們一愣神,掙脫了束縛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舉目四望,隻感覺後背涼飕飕的,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審訊室裏隻有一個女人,就是站在我右前方的李娜,而那個女人的聲音卻是從我正前方向東來所在的方向傳來的!
“啪……”,審訊室的電燈突然熄滅了。
在黑暗中,我看到向東來的臉散發着陰森的綠光,迷迷蒙蒙,詭異莫名。他的臉上,不再有半分迷茫與惶恐,歪着嘴角桀桀的詭笑起來!
這跟田雞在黑泉山莊雜物房裏被秦素兒鬼魂上身的情景一模一樣。不好,這個向東來被厲鬼附身了,這是我的第一個念頭。
“李娜、你趕緊出去叫人檢查一下電表的保險絲,叫值班的警察打開備用手電。”,張隊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沖李娜喊道。
我在黑泉山莊雜物房裏見識過田雞被秦素兒的鬼魂附身殺人的恐怖和驚悚,隻是我想不出這個附身向東來的女鬼爲什麽要張隊和劉飛放開手,她是在幫我嗎?
我有些惶恐和迷茫,更多的是害怕。我還是叫出聲來,指着向東來,顫聲叫道:“張隊,你們快走!他……他……他要殺人了。”。
盡管我不是第一次跟厲鬼搏鬥,但我還是頭皮發咋,撒腿就往審訊室外跑。
審訊室的門被陰風吹的哐當響,晚上值班的警察并不多,正打着手電,亂成一團。
我推開門沖了出去,一回頭,看到向東來裂開嘴唇,詭異的笑着,将張隊、劉飛、李娜等幾個警察堵在了審訊室内。
怎麽辦?我有些慌了神,這一頓,兩個從大廳裏沖過來的傻逼警察居然扣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撲倒在地上。
他奶奶的,都啥時候了,還敵友不分!
“向東來,你想幹什?趕快給我坐好!”。審訊傳來張隊的呵斥聲,那家夥現在還能聽話麽?
“你要做什麽!不要亂來!”,“砰……”的一聲,劉飛如同斷線的風筝一般從審訊室裏飛了出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向東來臉上綻放着綠色的光芒,緩緩從審訊室走了出來,一步步的往劉飛逼近,血紅的眼珠子在手電光的照射下,異樣的陰森、可怕。
“向東來,你再亂來,我就開槍了!”。張隊跑了出來
“桀桀……”,向東來的口中發出了一聲陰森森的詭笑,邪邪的吐出一句話:“你們竟然敢打他,我不會放過你們……”。
“裝神弄鬼的家夥!”,李娜操起警棍照着向東來劈頭蓋臉砸了下去。
砰!向東來挨了這一記,完全像是沒事人一樣,李娜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他叉住了喉嚨,單手舉了起來。
李娜喊不出聲,在空中拼命的掙紮,表情相當的痛苦!
“向東來,快放開她。”,張隊拔出手槍,大聲喝道。
“不要喊了,沒用,他是被鬼上身了……”,我掙脫兩個扣住我手的警察,大喊。
“砰砰……”,張隊果斷扣動了扳機,向東來中槍隻是稍稍顫動一下,嘴角帶血的笑意更陰森了,“這世界上沒有幾個好人,人心太邪惡,今天我就看在我們同是女人的份上,暫且放過你。”。
話音一落,向東來的手一松,李娜從空中重重地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慘叫。
槍都打不死,幾乎所有的警察都懵了,連滾帶爬的向大廳外跑!
審訊室到大廳的過道裏隻剩下了我和張隊、還有躺在地上的李娜,連劉飛也跑了。
我渾身如掉進了冰窟,忽然想起剛才向東來說的那句話“你們竟然敢打他,我不會放過你們……”。
向東來口中的“他”是我嗎?這附在他身上的女鬼是誰?怎麽會爲了我大動幹戈?我冷不丁一激靈,忽然想起這個女鬼是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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