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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鳳凰,火急火燎的往沈家老宅裏趕。一個多月沒有見到秦素兒那個鬼丫頭,心裏就像貓抓似的。那個鬼丫頭信息不回,電話不接,莫非出了什麽事情?
我将車停在沈家老宅的門口,三步并作兩步跑,推開房門一看,我驚呆了,房中哪有秦素兒的蹤影?隻看到滿屋的狼藉,房中的東西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地上,似乎有人曾經在這裏搏鬥過?
壞了,看這個樣子,秦素兒不像外出未歸,倒像是被人綁架了似地,我的心如掉進了冰窟。曆經千辛萬苦找到了無字天書,本以爲讓秦素兒複活之後,從此佳人相伴,朝相厮守,過一段幸福甜蜜的日子,哪裏想得到竟然會突起變故?
我發瘋似的大聲叫了起來:“素兒……素兒……”。沒有人應答,滿屋子裏回蕩着我呼喊的回聲。
我捧着腦袋痛苦的蹲了下來,眼淚無聲無息的從臉上流下,有一個聲音在對我說:“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李大虎的鬼魂已經被消滅了,老賊道也去了大漠,還有哪路牛鬼蛇神會對秦素兒不利,向她下手……”。我想得頭都痛了,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對了,裝有秦素兒骸骨的壇子呢,好像也不見了?我出發前明明放進房子裏的……七零八落的雜物當中我忽然看到了那個裝有我手指頭鮮血的小瓶子。
我趕忙撿了起來,一看瓶中的鮮血差不多已經見底,經過一個多月的時間,鮮血早已經幹涸成了褐色。
我靜下心來考慮了一下,淩亂的思緒終于有了一點頭緒。秦素兒将我手指頭的鮮血滴進裝有骸骨的壇子應該要一個星期,也就是說,我們出發後的一個星期,有人,不,不一定是人,是厲鬼冤魂也說不定,潛進了沈家老宅,與秦素兒一番搏鬥之後,不禁據走了她的魂魄,而且還帶走了裝有她骸骨的那個壇子。那個時候老賊道已經出現在了大漠,沒有作案的時間。那是誰進了這沈家老宅?
我想不明白,撥通了田雞的電話。
田雞估計是在熟睡中,我一直撥了他十遍電話,方才接通了。田雞在電話那頭不耐煩的叫道:“我說哥們,你到底還讓不讓人活啊?剛從大漠回來,累得要命,一睡着就被你吵醒,你究竟又有什麽事啊……”。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焦急的說道:“田雞,秦素兒被人綁架了?”。
“什麽?秦素兒被人綁架了?我說哥們,你說得也太離譜了,你想想看,一個正常的人誰會去綁架一個女鬼?又怎麽綁架得了她?她不綁架别人就是好事了……”。田雞蘿莉啰唆的還在電話那頭說過不停,我才知道自己沒有表白清楚,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頭:“你丫的聽我說,我是說秦素兒不見了……”。
田雞不以爲然的答道:“哥們,秦素兒那個鬼丫頭她是一個鬼魂,成天可以在外飄來飄去的,這會不在老宅裏,很正常啊,你着急做麽子?”。
田雞這小賤人真他媽的跟他說不清楚,我沒轍了,對着電話怒吼一聲:“你妹的趕快給我過來,限你半個小時,再不過來就跟你絕交!”。然後挂斷了電話。
還不到半個小時,田雞就打的過來了,氣喘籲籲的跑上樓來。推開房門看到我滿臉頹廢的坐在房間裏,身邊丢滿了很多的煙頭,有些吃驚,說道:“哥們,你不要吓我,究竟出了什麽事啊?”。
我無力的指了一下沙發,示意田雞坐下,有氣無力的說道:“田雞,秦素兒不見了,她的骸骨也不見了,現在你說怎麽辦?”。
田雞看到滿屋的狼藉,明白過來了,遲疑着說道:“哥們,你是說有人……有鬼進了沈家老宅,據走了秦素兒的魂魄,連她的骸骨也帶走了?”。
我點了點頭。
田雞沒有說話,默默地将房子中的衛生幫我清理幹淨,自顧自的從房間裏的角落裏找出一瓶白蘭地,倒了滿滿的一杯,一口氣喝了,然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問道:“哥們,秦素兒的魂魄失蹤的确很奇怪,你想想,又有誰會對她不利呢?那個據走她魂魄的不管是人還是鬼,動機又是什麽?我們往這方面去思考……”。
田雞這小賤人在警校三年的書還沒有白讀,說得有一定的道理。我一驚,清醒過來,說道:“你丫的繼續說下去……”。
田雞看到我的眼神對他充滿着尊重,得意的笑了一下,又說道:“秦素兒的鬼魂失蹤已經有一個多月了,那個想對付她的老賊道雖然有動機卻沒有作案時間,按道理不會是他……再說,黑泉山莊的老闆李大虎的鬼魂變成喪屍已經被我們消滅了……究竟是誰呢?會是誰呢?”。田雞說着站了起來在房間裏不停地走動。
這賤人,我還以爲他有什麽高招,他想到的我早就想到了。
田雞忽然興奮地叫道:“哥們,我想到了!”。
田雞的聲音忽的提高了八度,吓了我一跳。我緊張的問道:“你想到什麽?丫的快說!”。
田雞朝我眨了眨眼,打了個哈欠,兩根手指頭伸了出來,做了一個夾煙的動作。這妹的田雞都什麽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要煙抽?我點燃一支煙遞了過去,沒好氣的說道:“你想到什麽了,快說!再不說我就揍你!”。
田雞抽了一口煙,吐出一個煙圈,說道:“哥們,你想想看,你是一個人,秦素兒是一個女鬼,如果你們在一起,最反對的人會是誰?”。
“那自然是我老頭!”我想都不想就順口答了出來。可是老頭遠在深圳,一直不管我的死活,根本就不知道我與秦素兒在一起的事情,他怎麽會從深圳大老遠的跑回來,拿走秦素兒的骨骸,據走她的魂魄?再說,老頭賺錢是有本事,可捉鬼除魔是從來沒有聽說過。
我疑惑的望着田雞。
田雞又是一笑,說道:“哥們,除了你老頭,在這個世上還有誰會在乎你?”。
田雞這話問得我有些心酸,這個世上我唯一的親人就是老頭了,我那年輕的後媽是巴不得沒有我這個兒子,如果不是礙着老頭的情面,早就将我趕地出門了。
我還真想不出這個世上除了老頭還有誰會在乎我。如果硬是說有的話,那就是田雞和秦素兒這鬼丫頭了。
田雞的眼睛一直在望着我,等着我回答。
我黯然傷神的搖了搖頭。
田雞笑道:“我說哥們,你他媽的還真的是鬼迷心竅了。你自己想想,你是沈家的後人,你沈家的先祖應該是在乎你的,要你傳宗接代啊……”。
田雞這一句話點醒了我,我詫異的叫道:“你丫的是說,是我們沈家的先祖據走了秦素兒的魂魄,帶走了她的骨骸?”。
田雞點了點頭,說道:“很有可能,如果不是的話,那就難以解釋了……”。
我一想也對,作爲先人,誰又願意看到自己的子孫後代娶一個女鬼爲妻,讓祖先蒙羞呢?
我着急的問道:“田雞,那你說怎麽辦?”。
“還能怎麽樣?你總不可能請我老爹出馬,滅了你沈家先人的魂魄,讓他們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吧?哥們,明天買好祭祀用的貢品,去沈家祠堂裏拜祭吧……”。田雞答道。
我還有一個疑惑,田雞沒有說清楚。那就是去沈家祠堂拜祭又怎麽樣?難道我們沈家的先祖還會現出身來與我交流,我求他們放過秦素兒?
田雞似乎看穿了我心中的想法,說道:“哥們,這樣吧?我回去之後問問我爹看有什麽辦法……明天一早我就買了祭祀用的供品過來,陪你去一趟沈家祠堂。去了再說吧,啊?”。
看來也隻有這樣了,我點燃一根煙猛抽了一口,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天黑的時候,田雞離開了沈家老宅。我心煩意亂的,也沒有開車去送他,将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吞雲吐霧,腦袋裏一會兒是秦素兒嬌羞無限、蒼白的臉龐,一會兒又是沈家先人對我的嚴厲訓斥:“沈上玉,你身爲沈家後人、沈毓鍾的兒子,對一個女鬼癡迷到這等地步,你到底還是不是我們沈家的子孫……
我大汗淋漓,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轉而一想,自己自從深圳回到老家鳳凰,快半年時間了,還從來沒有到沈家祠堂拜祭過,确實也是愧對先人、愧對列祖列宗。
不管田雞那小賤人分析得正不正确,是不是沈家的先人據走了秦素兒的魂魄,我決定了,明天一定去沈家祠堂一趟拜祭一下列祖列宗,這樣,心裏也會安生很多。
該面對的還需面對,我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丢到手中的煙頭,用腳使勁的踩碎,甩了甩頭,甩掉了腦中的妄想,走進了浴室,準備洗過澡之後好好地睡一覺。
素兒,不管你的魂魄現在在哪裏,我一定會想辦法找到你,用無字天書上的絕妙玄學讓你複活,我要你成爲我沈上玉最漂亮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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