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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黃色的紙符,我有些擔心,秦素兒的家裏不會跟我家的老宅一樣,也鬧鬼吧?得回頭問下她。
我将那扇鐵門輕輕的一推,發出“吱呀”的響聲,我像做賊似的四處張望了一眼就走進了園子。
一進去,我就覺的不太對勁,毛骨悚然、陰森的厲害,寒氣直往骨子裏鑽。昏黃的燈光下,我看到整個園子頹廢得不成樣子,到處挂着蜘蛛網,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的味道,讓我有種頭暈目眩的錯覺。
我往主屋走,一摸大門,門上是一層厚厚的灰塵。這不對啊,秦素兒這娘們說住在這裏的,怎麽卻像是很久沒人打掃衛生一樣?我站在主屋前,不敢再往裏走。
操他大爺的,好安靜啊,靜谧得可怕!怎麽回事?秦素兒說了,她就住在這啊?
“素兒?”,我扯着嗓子喊了一聲,沒人回答,隻剩下我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素兒,你在嗎?我是上玉!”。我壯着膽子又喊了幾聲,還是沒人回答我。
我的心裏一陣發毛,媽的,她怎麽會住在這麽個鬼地方?
“有人嗎?他娘的有人在嗎?”。我不死心的喊了最後幾聲,沒人理我,我準備往回走。
“啪……”的一聲,突然停電了,四周漆黑一片。我想起了田雞說過的話,梅花三弄街那邊鬧鬼,前不久還死了人,十二點後聽到女鬼的哭聲;又想起那鐵門外的黃色紙符,冷汗直流,難道真他媽的有鬼?
我忽然聽到有沉重的喘息聲往我站立處而來,四周什麽都看不見,我緊張得要命,心髒劇烈的撞擊着胸腔,拔腿就往門外跑。
黑暗中,那喘息聲越來越近,我看到一條黑色的身影向我撲了過來。
娘的,還真的有鬼啊?求生的本能讓我一拳就向那黑色的身影擊了過去,如擊敗革!
那黑色的身影一把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濃烈的口氣噴在我的臉上,又涼又臭。我拼命的奮力掙紮,不想那身影力氣大的驚人,死死的卡住我的喉嚨,我張大嘴,吐出舌頭,無法呼吸。
我的意識開始模糊,眼發黑,頭發暈。完了,想不到竟然會死在這鬼地方!
“玉哥……”,随着一聲急切的呼喊,我感覺脖子上的手松開了,房子的燈又亮了。
“玉哥,你沒事吧?”。秦素兒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扶着我。
大聲的咳嗽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借着昏黃的燈光,我終于看清了,剛才掐住我脖子竟然是一個幹癟的老太婆。
她娘的,這老王八蛋看上去七八十歲了,力氣居然還大得驚人,瞧她此刻盯我的那種眼神,分明是想要我的命啊,奶奶的,太陰了!
這老太婆臉上沒有一絲肉,皮包着面骨,臉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綠斑,尤其是她的那雙手,瘦的隻剩根幹枯的骨頭,足足有五六厘米長的指甲,泛着黑色的冷光,就像電影裏的僵屍!
秦素兒如果再晚上那麽半分鍾出現,那我今晚就真的玩完了。
“馬姑婆,你進房去吧……”。秦素兒柔聲的對那老太婆說。
老太婆沖着我似乎不甘心的舔了舔舌頭,發出一聲低沉的怪笑,直挺挺的走進了主屋。
“玉哥,你怎麽來了?脖子還疼嗎?”秦素兒用手輕輕地揉着我的脖子,溫柔的問。
我心想要不是來找你,也不至于險些被掐死。我沒好氣的應道:“你說呢,這什麽鬼地方,那老巫婆又是誰?你再來晚點,我就死在她手裏了。”。
秦素兒低着頭,向我道歉:“玉哥,對不起,我……我不是叫你别來找我嗎?”。
看到秦素兒一副做錯事情的樣子,我心中的氣一下就消了,輕聲說道:“還不是因爲想你呗……想到你昨晚在酒吧打傷了人,今晚肯定不會去那,所以就來找你了。”。
秦素兒責怪道:“那你來之前怎麽也不打過電話?”。
我呵呵笑道:“隻是想給你個驚喜!”。
我接着又說道:“素兒,我大老遠的跑來看你,你怎麽着也得請我進屋坐坐,見見你父母吧?”。
秦素兒的臉色一下難看之極,遲疑着說道:“玉哥,跟你說實話吧。這裏并不是我的家,我不是本地人,老家離這裏很遠,我是租住在馬姑婆的家裏……。馬姑婆的小孩都在外打工,這整棟房子就住着我和她……”。
原來是這樣!他奶奶的,那個房東馬姑婆也太陰了吧,摸樣簡直就是跟從墳堆裏爬出來的千年僵屍一樣。我問道:“素兒,你跟這老炸毛住在一起,不害怕啊?”。
秦素兒輕咬着嘴唇答道:“沒辦法,這裏房租便宜!”。
“房租的事情?這好辦!我雖然工資不高,可我老頭有錢。不如你搬出來另租房子,我給你出房租怎麽樣?”。秦素兒半響沒有作聲。
我以爲女孩子臉皮薄,不好意思答應。又說道:“素兒,不要緊的,你就答應我吧……再說,我也受不了這個鬼氣沉沉的馬姑婆,不想再看到她。”。
秦素兒猶豫着答應了。
既然是租來的房子,我也不好意思再強求進屋去坐。秦素兒輕聲說道:“玉哥,我送送你吧?”。
我想起來時那雙在黑暗中若有若無盯我的眼睛,擔心秦素兒等會回轉的時候害怕,堅持不要她送。秦素兒将我送到鐵門外,我對她說道:“素兒,等我找到房子,我就打電話給你!”。
秦素兒應得很勉強:“好吧!玉哥,再見!”。
“再見……”,我回轉疾步往來時的青石闆小路猛跑。因爲,我的心裏也害怕。
幸好,走到停車子的地方,什麽也沒有發生,奶奶的,竟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我剛發動車子,電話響了起來,田雞打來的。
“喂,我說哥們,你現在在哪裏?沒事吧?”。
想起差些被馬姑婆那老巫婆掐死,我氣不打一處,罵道:“田雞,你妹的,都怪你嘴賤,哥我差些就被掐死了……”。
田雞在那頭話音很驚恐:“早叫你不要去的,你偏要去?還怪我,真沒良心?”。
“算了,懶得跟你說,哥哥我現在好着呢!記得明天的事情……”,我一邊開車一邊接電話。
田雞答道:“你又來了?我記得的,明天上午九點,我跟我老爹會準時在梅山腳下等你們……”。
我挂掉電話,直接往三江鎮的沈家老宅走。
回到房裏,時間還早得很,十點半都不到。沈瀾居然不在,整個園子裏靜悄悄的。
我正準備上床睡覺,門外忽然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莫非是沈瀾回來了,有事找我?我拉開了房門,就看到沈瀾那個神秘兮兮、态度惡劣的老爹沈如寬冷冷的站在門外。
出于禮貌,我問道:“沈叔叔,這麽晚了來找我?有事嗎?”。
沈如寬冷冷的望了我一眼,冷冷的說道:“沈大少爺,我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說着将一個用油布包裹着的東西交到我的手裏,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了。
他奶奶的,真是一個怪人,好像從來就不會笑一樣,整個人就是一塊冰,如果臉上也有那綠色的斑紋,摸樣跟秦素兒的那個房東馬姑婆也差不了多少。
好在我已經習慣了。
他交給我的究竟是什麽東西呢?我在燈光下将那個包裹打開,裏面是一張黃色的紙。不對,是一幅畫,簡筆畫!
紙上畫着一座孤零零的山,山間的密林深處赫然聳立着兩座孤墳。
什麽意思啊,他娘的,我半天也沒搞清楚。
我忽然覺得那座山有點眼熟。我又仔細的看了幾眼,差些就叫出聲來,紙上畫着的居然就是梅山!
這個沈如寬,什麽意思啊?他将畫有梅山的這張圖交給我有事什麽意思?梅山上的兩座孤魂又是誰的?
我盯着那兩座孤墳仔細的看,心裏忽然有了一種悲涼的感覺。黃紙上的兩座孤墳雖然是簡單的幾筆,卻透出濃濃的悲涼之意,讓我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一首宋詞:“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鬓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我不敢再看,擔心眼淚會流了下來。
我将那張簡筆圖疊好,放進了貼身的口袋。明天反正要上梅山的,到時候去山中一找,不就知道這兩座孤魂是誰的了嗎?
啊?不對!沈如寬怎麽知道我明天會去梅山?我記得我并沒有跟沈瀾說過。他是怎麽知道的,難不成他是神仙,先知先覺?
這麽一想,我的冷汗就流了下來。沈如寬絕對不是一個簡單地人,還有那個沈瀾……我的一切行動好像完全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莫非是遠在深圳的老頭子授意他們這樣做的?
他娘的,隻要一回到這老宅,我的思緒就全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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