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鎮上這幾十人原來住的别墅被蜈蚣襲擊,别墅後的室内遊泳館倒塌。----二财臨死前點燃了汽油燃燒彈,雖然燒死了蜈蚣,可也使得大火燃燒了很長一段時間。别墅的後牆長時間經大火烘烤,在趙海潮看來,牆裏的鋼筋已經氧化,那座别墅無法繼續抵擋蜈蚣的進攻。在衆人一番讨論之下,所有人搬進了林縣長家的别墅。
林縣長家的别墅和先前胡書記的别墅從格局到裝修風格都大緻相同。這位林大縣長雖然心裏一百個不樂意,但還是硬着頭皮把婦女兒童安排住進了二樓的房間。當然,他爲自己和佟美娜留了一間房。那個房間是不允許别人進的,除了他和佟美娜的個人*之外,那個房間裏還藏了先前已經從遊泳池打過來的一些水。這些水被裝在各種不同的容器裏,盡量都被藏在了床底下。
關老實也不是隻會和劉志剛吵架,林縣長交給他的管理水和食物的工作人家也做得不錯。将搬過來剩餘的視頻歸類擺放在角落以後,關瑞卿就開始指揮一樓大廳的人去遊泳池打水。畢竟事實證明那室内遊泳池不結實,誰知道什麽時候蜈蚣會再進攻過來?現在這種時候,保住水就等于保住了命。
雖然忙活了一天,但高天運和安皓昱都是樂觀的積極分子,運水這事當然少不了他們兩個。這一遊泳池的水可算是實在太多,大家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眼瞅着可以盛水的器具已經用得差不多了,那大水池裏也沒見少太多水。
有足夠的水畢竟是好事,人們裝來裝去裝不完,卻都對未來越來越有信心。安皓昱拎了一桶水進大廳,一眼就看見了坐在一旁的陳陽。這位最近一直不怎麽說話的老同學剛才也和大家一起打水,想來是累了,索性坐下休息。
安皓昱心說自打到了石碑鎮,這位能言善辯的老同學就不怎麽說話,别是心裏憋屈出了病。趁着這個時候,可得好好和他聊聊。想罷将水桶放在一旁,一屁股坐在陳陽旁邊,漫不經心的說道:“怎麽着?累了?”
“唉,累了。”陳陽也不看高天運,目視前方無精打采的歎氣道:“倒也不是拎這幾桶水就累着了,心累……看不見希望……”
“哈。”安皓昱打了個哈哈道:“說這話可不是你的性格啊,你這樂天派還看不到希望?沒什麽想不開的,水現在有了,六郎山不隻有水,還有吃的。再說,那遠處還有一座綠油油的山呢。早晚咱們能得救,怕啥?”
“哼。”陳陽哼了一聲道:“你倒是樂觀。得救、誰救咱們?這一望無際的沙漠,你沒想想現在到底是怎麽回事嗎?我們爲什麽會落到這個境地?”
“這……”安皓昱被他問得一愣,頓了頓道:“誰也不想遇見這沒頭沒腦的事,這不就是命嗎?挺一挺就活下來了,還能有什麽辦法?”
“要不是那高天運找咱們來石碑鎮,咱們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嗎?”陳陽撇了安皓昱一眼道:“你的老婆孩子在哪裏?現在是死是活?你可曾爲他們想過?挺一挺就活下來了,嘿嘿,你說得倒是輕松。”
“我……”陳陽這一句話恰恰戳中了安皓昱的弱點。安皓昱平生最重視家庭,老婆孩子可以說就是他的生命。自己被困在這裏,老婆和孩子怎麽樣?他們是否有躲過這場地震?他們是否也被困沙漠?這些事情安皓昱平時盡量不去想,可被陳陽一語道破,他腦袋不禁“嗡”了一聲,豆大的汗珠順着腦門“滴滴叭叭”直淌。
“說穿了就是高天運害了咱們兩個。”陳陽面無表情道:“我們也許永遠出不了這沙漠,你可能這輩子再也見不到老婆孩子了。”
安皓昱被他這幾句話說得啞口無言,身子微微顫抖。
“來,老同學,一起坐會兒。”隻見陳陽招了招手,正召喚剛拎水進屋的高天運。
雖說高天運和安皓昱陳陽都是老同學,可自從見面,陳陽就始終離自己遠遠的,也沒和說過幾句話。此刻忽然聽見陳陽叫他,高天運也是微微一愣。随即放下水桶,走到二人身旁坐下,點頭笑了笑道:“商量什麽呢兩位老同學?”
“嗯,我們倆還真在商量點兒事。”陳陽不緊不慢的點點頭道:“到現在我也沒想明白,你爲什麽把我喊到石碑鎮?就是爲了讓我們陪着你被困沙漠?你算準了這裏有地震?這地震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我講講吧。”
高天運本還面帶笑容,被陳陽這麽一問,整張臉瞬間僵住了。盡管高天運近些天來每件事情都努力的親力親爲,一門心思的幫着大家找一條生路,但他内心深處最糾結的就是這兩位老同學。的确,這兩位老同學是被他找來石碑鎮的,也可以說是被他害的。萬幸安皓昱和陳陽一直沒有什麽怨言,昨天又在六郎山上真的找到了有關于周公計劃的線索。萬萬沒想到,地震過了這麽多天,陳陽突然提起了這件事。
“把你倆找來石碑鎮,的确是我考慮不周,有些過于匆忙。”高天運沉吟了片刻道:“害你們都被困在了這裏,我知道也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問題的。”
“你……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安皓昱随口客氣了幾句,可随即想到自己的妻兒,又不免悲從中來,眼淚在眼眶裏一轉,險一險掉落下來。
“說到頭我也是爲了周公計劃。”高天運向陳陽探了探身子道:“我和安皓昱在六郎山找到了一些線索,等穩定下來我們好好研究研究,也許就可以擺脫目前的困境。”
“周公計劃是吧?”陳陽鄙夷的一笑道:“老同學,不是我說話難聽,你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媳婦不娶、工作沒有,拿了金大同的錢就滿世界要完成什麽計劃,這麽多年跑下來光陰虛度,我問問你,你完成什麽計劃了?有什麽進展了?”
陳陽每一句話都像尖刀一樣剜進高天運的心裏,高天運腦袋也“嗡”了一聲,數年奔波一事無成,這正是他内心深處最大的一個遺憾。
安皓昱和高天運也算兩條天不怕地不怕的漢子,不成想幾句話都被陳陽問得肝膽俱裂,呆呆愣在原地。一時之間他二人怎會想到?這利用弱點将别人個個擊破正是陳陽通過周公計劃得來的看家本事。
三個人就這樣一言不發過了好一陣子,高天運才開口道:“總之這禍事是我惹出來的,連累你們了。我現在說什麽都沒用,隻能盡最大努力弄明白眼前發生的事情,想辦法咱們一起逃出去。如果……如果我們真的就這樣被困在這裏了,我就用這條命給你們哥倆謝罪吧!”
“陳陽說的也是氣話,你當不得真。”安皓昱連忙出聲安慰。但到底能不能逃脫性命?這輩子還能不能見到老婆孩子?他心裏也沒底。隻是畢竟高天運也是爲了周公計劃才喊自己到石碑鎮來的,真讓他恨高天運,安皓昱還實在狠不下這條心。
“嘿嘿。”陳陽聽完兩人的話,冷笑幾聲,便又一聲不吭了。他這幾天來第一次正正經經的說話,就完全擊潰了安皓昱和高天運的自信,還差一差使兩人反目成仇。這看破的能力,也實在是厲害。
正在這三個人尴尬得不知道繼續說些什麽是好的當口,林縣長從二樓走了下來。他站在大廳正中,朝四下拱了拱手,高聲道:“大家辛苦了!辛苦了!”
這林縣長雖然帶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佟美娜、雖然曾經想藏起水不告訴大家、雖然驅逐過黃阿貴和馮守誠,但不管怎麽說,這些天裏裏外外都靠着他張羅,現在還讓出自己的房子給大家住,所以屋裏這些人對他還是依賴高于反感。眼見着他拱手道辛苦,一些人也客氣幾句算是還禮。
“婦女兒童已經安排在了二樓的房間,我已經囑咐好大家晚上鎖好門,我想還是很安全的,這一點大家可以放心。”林縣長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食物已經清點過了,情況不太好,大概隻夠我們這些人再吃上兩天。”
他這句話一出口,人群難免一陣騷動。
林縣長伸雙手淩空向下壓了壓道:“但是我們的水還是很充足的。六郎山有吃有喝,無非是路上有些危險。我相信,在食物還沒耗盡的這兩天李,我們一定會想出辦法讓大家安全的抵達六郎山!”
去六郎山似乎是眼前唯一的出路。聽林縣長這麽說,屋裏的人便慢慢的靜了下來。
“我有件事想說幾句。”林縣長話音剛落地,人群中走出一人,正是關瑞卿關老實。
“周公計劃”出場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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