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書記的别墅上一直有人放哨,但放哨人坐在房頂上,遠處是看得真切,卻看不見别墅牆根兒發生的情況。&兩座别墅占地面積都不小,薛啓明和露茜小心翼翼的貼着牆根溜進林鄉長家的後門,這些放哨的人都沒看見。可待等薛啓明拎着螺絲刀咋咋呼呼的追着張三強跑出來,就躲不過放哨的眼睛。可倆人倒地的地方又是牆根下,放哨的人還是沒來得及看清。
但無論如何這也是出事了,放哨的哪能坐視不管?兩三個年輕人在房頂上趕忙抄起擀面杖和鐵盆,“當當當”敲的一陣亂響。
這一天下來已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此時此刻劉志剛和林縣長正在廚房說話,耳聽得房頂上敲盆之聲大作,不免都吃了一驚。要說還是劉志剛反應迅速,不等林縣長回過神來,他大踏步跑出廚房,奔上二樓爬梯子就上了房頂。
“怎麽回事?”劉所長邊忙着四下張望,邊問那放哨的年輕人道:“看見什麽了!?”
“在那兒呢、在那兒呢!”年輕人伸手朝牆根兒一指道:“不知道他們是咋的了,好像是打起來了!”
經他這麽一指劉志剛才看見,隻見别墅的牆外趴在地上一個人,看不清面目,旁邊哆哆嗦嗦站着的卻是薛啓明。在薛啓明身後不遠正跑來一個女人,是跟着薛老闆的小演員露茜。
眼見着不是什麽吃人的蜈蚣來襲,劉志剛也算是松了一口氣。但别墅外狀況不明,無論出了什麽事,他派出所的劉大所長總是要管的。劉志剛爬下樓梯,迎面正遇見林縣長,匆忙間和林縣長說了句“沒事,我出去看看。”就飛身跑下一樓。在一樓他招手叫上了民警李孝強,推門就出了别墅。
“怎麽回事!?”劉志剛跑到近前蹲下一看也是吓了一跳,隻見地上趴着的張三強後心插着一把螺絲刀。整個螺絲刀隻剩下刀柄在體外,地上滿是鮮血,人早就死得透了。他站起身來瞪着眼睛朝薛啓明吼道:“人是你弄死的!?”
薛啓明是大城市來的富二代,本沒把這鄉鎮的派出所所長放在眼裏。可眼下弄出了人命,他氣勢也餒了。倒退一步,磕磕巴巴道:“他……他偷看我女朋友洗澡!”
“那你就把他殺了!”林縣長大怒,手一揮對李孝強道:“把他铐上!”
“誰殺人了!?”薛啓明一聽說要給他上手铐,這下可不幹了,連退兩步,口中喊道:“誰成想他跑着跑着自己摔了!?與我有什麽關系!?”
李孝強得了劉所長的命令铐人,哪管薛啓明分辯?三下兩下抓住他的手,“咔嚓”一聲铐了個結結實實。
劉志剛瞪着眼睛斜楞着露茜,咬牙道:“都他媽沒水沒吃的了,你還洗澡!?都跟我回去!”
薛啓明氣得原地尥了兩個蹶子。那露茜頭發濕漉漉的衣衫不整,看着地上張三強的屍首也吓破了膽,不敢反抗,跟着劉志剛就走。
劉李二人也不管張三強的屍首,押着薛啓明和露茜進了别墅。劉志剛進别墅第一件事就是和林縣長耳語了幾句,大緻的意思就是告訴林縣長這薛啓明鬧出了一條人命,得押上二樓審一審。你家别墅後門被人撬開了,得安排人去修好。
林縣長吃驚非小的同時也暗自咬牙,心說這撬門的人八成就是關老實。那一遊泳池的水是我和佟美娜活下去的最後希望,可不能讓這些鄉下人給攪了局。現在還不是找關瑞卿算賬的時候,既然劉志剛辦案不用他操心,林縣長回頭喊了飯店的楊老闆,倆人找了些工具,趕忙着去修自家别墅的後門。
劉志剛安排李孝強在一樓看着露茜,自己則連推帶拽把薛啓明弄到了二樓的一個空房間。
“你别推我!”薛啓明平時都是前呼後擁、威風八面,哪受過這個?他眼睛一瞪,怒道:“告訴你,市裏的公安局長都是我家的朋友。你要是碰倒我一根汗毛,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去你媽的!”劉志剛一巴掌抽在薛啓明的腦袋上,罵道:“你他媽認識誰都沒用!殺人就得給人家償命!”
薛啓明被這一巴掌打得一翻身摔倒在床上,眼前金星亂冒、腦袋“嗡嗡”作響。可他畢竟有錢有勢慣了,還真是肉爛嘴不爛,雙手被铐着、身子在床上滾了兩下,嘴裏怒罵道:“你他媽才是殺人犯!你殺了人家旅館老闆!你才得去給人家償命!”
這種富二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不好在省裏市裏真有一些當大官的親戚朋友。說實在的,劉志剛本是不想招惹他。可今天一天發生了這麽多事,槍殺張老闆夫婦使得他有些亂了方寸。誰成想天都擦黑了,這薛啓明又惹出這麽大的事端。劉志剛一股邪火沒地方發洩,才對薛啓明拳打腳踢。
耳聽得薛啓明罵出張老闆夫婦的事情,劉志剛心裏一沉,臉上閃過一絲殺氣。心說不管怎麽說,你小子是殺了人的。與其讓你今後去胡說八道,我還不如就此要了你這條命!
可轉念一想,這鎮子上畢竟還有林縣長、還有幾十居民,現在就這麽再殺了薛啓明,恐怕和誰都沒辦法交代。想到這裏劉志剛一陣冷笑,拉把椅子坐下,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說吧。”劉志剛不管薛啓明再說些什麽,自顧自一字一闆的說道:“把你殺人的前後經過老老實實的講出來。”
“什麽殺人的經過!?”薛啓明掙紮着從床上坐起來,憤憤不平道:“我帶着我女朋友去洗澡,他個農村的土包子扒門縫偷看。我拿着螺絲刀追他,他自己腳下不知道絆着什麽了,就那麽摔了。誰知道他平白無故的自己摔跟頭?我收不住腳步,被他絆倒。他媽的正好倒在他身上,螺絲刀就這麽紮進去了。我殺什麽人?最多算是過失!”
“嗯……”劉志剛點點頭,心說從自己剛才親眼看的情況來說,這薛啓明所說的恐怕不假。但人命關天的大事,不能由他一個人說。一會兒還是得去問問露茜和樓上放哨的人。
“别以爲我不懂法!”薛啓明見劉志剛沉吟不語,便繼續說道:“這過失緻人死亡頂多關個三年五載。我賠錢,賠他幾十萬,到時候一天監獄都不用蹲。什麽殺人償命?你吓唬别人行,可吓唬不住我!”
“哈哈。”劉志剛冷冷的打了個哈哈道:“過失緻人死亡?你是法官?自己就給自己宣判了?”
“你不信?”薛啓明嘴一撇道:“你不信咱們走着瞧啊,你看看法院怎麽判。我實話告訴你,就是過失緻人死亡我還不見得認呢,有你能看見那一天!”
薛啓明正說的洋洋得意,劉志剛猛的站起身來,“嘭”的一把拽住他的脖領子,惡狠狠道:“法院怎麽判你我不管,可你能不能活着上法院,可得我說了算!”
他這麽一弄也把薛啓明吓了一跳,心說這派出所長剛剛槍殺了張老闆兩口子,恐怕精神有些不太正常。真要是被他在屋子裏給我也來那麽一槍,我死得豈不冤枉?想到這裏鬓角流了幾滴冷汗,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麽是好。
“你給我聽好了。”劉志剛繼續說道:“老老實實地不要再惹事,這樣你就能活着上法院。到時候你花多少錢、有什麽罪,就都不歸我管了。”
“好、好。”薛啓明連連點頭,口中連連說道:“我不惹事,我能惹什麽事?要不是他偷看我女朋友洗澡,能出事嗎……”
劉志剛點點頭,拽着薛啓明回到一樓,交給李孝強負責看守,自己則又帶着露茜上了二樓。那露茜都是實話實說,前因後果和薛啓明說的一般無二。劉志剛也暗自歎息,心說這可真是該着河裏淹死、在井裏你絕對死不掉。張三強命該如此,怪不得别人。
可畢竟出了一條人命,總不能三八幾句話就放了薛啓明。認薛啓明怎麽叫喊,劉志剛還是交代李孝強今天晚上留在林縣長的别墅看管。回頭又悄悄吩咐呂小晴注意一下露茜,省得他惹出什麽事端。
他忙活了這麽半天,林縣長帶着人也回來了。這位大縣長辦事也是雷厲風行,不隻修好了自家的後門,還讓人掩埋了三具屍體。
好歹算是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完了,關老實和楊老闆就張羅着給大家發放食物和飲用水。吃飽喝足,林縣長和大家講了幾句打氣的話,帶着佟美娜和劉所長便回了自家别墅。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薛啓明戴着手铐被铐在牆角,心裏是憋氣窩火。露茜有一搭沒一搭的想和他說幾句話,他想起要不是露茜張羅着洗澡,哪能遇見這事?忍不住嘟嘟囔囔罵了幾句。露茜自讨沒趣撞了釘子,臉一沉,躺在地鋪上自顧自的睡覺。沒多大工夫滿大廳的人就睡了一半,連薛啓明也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薛啓明隻覺得有人推了推他,一個不大的聲音在耳邊道:“小兄弟,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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