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到過梅山部?”姜鐵奇道:“那是什麽時候的事?這我可是第一次聽說。”
“他們本就是來找人,到梅山部去找又有什麽稀奇?”姚老太白了姜鐵一眼道:“這也是百年前的傳言。我黑水部和部落大會沒有往來,當年的大頭領也不好派人去梅山部尋找。總之你們要是想知道他們的消息,還是去拜天城看看的好。”
“這個……”李月恒心說到黑水部打聽個消息都這麽千難萬險,那梅山部是衆部落的首領,想來去問些什麽就更是難上加難。再說這西風部的姜大頭領是被人家趕出來的,想來在拜天城也沒那麽大的面子給大家當和事老:“這個……這個……”他這個那個的嘀咕了幾句,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是好。
金大同看了看莫小笙,心說本想着這個世界和什麽夢境沒太大的聯系,也許大家隻是來錯了地方。弄來弄去還發現了楊老師夫婦的畫像,看樣子這次就算想甩手走人也是走不成了。隻是到現在還沒有什麽頭緒,大家像皮球一樣從西風部被踢到黑水部,從黑水部又要踢到梅山部。卻不知這位大班長對眼下的處境作何感想?
莫小笙好歹也算是衆人的主心骨,她從姚老太的話裏這麽聽來,總覺得這個古怪的老太太對這件事還是有所隐瞞。索性追問道:“老人家,我們想找人的話,除了去拜天城,就沒有其他任何辦法了嗎?”她這麽問有她自己的心思,想試探一下姚老太是否會吐露更多線索。
“沒有。”姚老太搖搖頭,語氣十分堅定:“我知道的已經都告訴你們了,拜天城離這裏實在是不近,要找人的話你們還是盡快上路的好。”聽她話裏話外竟然是下了逐客令。
“沒關系,去拜天城就是了。”姜鐵一拍桌子道:“要不然我也是要去找梅山部的,咱們一路同行。”
“要去就快走,我的桌子也沒惹你。”姚老太嘴一撇道:“你兇巴巴的拍它做什麽?”
姜鐵李月恒一行自從到了黑水部,出力費勁還沒讨着好。被姚老太好一頓冷嘲熱諷不說,連一口水都沒喝到。姜鐵眼見着再也問不出什麽,也不去和她計較。金大同厚着臉皮向姚老太讨了幾碗水,大家就着水吃了些在西風部帶來的幹糧。
鬧騰了這麽長時間,已經是午夜,衆人本應該在黑水部住上一晚。可姜鐵怨姚老太不講舊日交情,便以着急趕往拜天城爲借口,拜别了姚老太,帶着衆人連夜打馬離開黑水部。
“咱們真的要去拜天城?”這麽多天下來,金大同依然沒學會騎馬。他坐在姜鐵身後,雙手抱着絡腮胡子姜老鐵的腰,探頭問道:“那梅山部想來也不是什麽好鳥,能平白無故的告訴咱們楊老師的消息?”
他說的沒錯,同學們也都覺得前程一片迷茫,不知道在拜天城又會遇到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一時間誰都答不出金大同的問題,隻管揮鞭打馬縱橫馳騁。
“唉……”姜老鐵一聲長歎,怆然道:“我去找他們交涉還不一定是個什麽結果,左右都是難辦的事,咱們共進退也就是了。先回西風部,休整休整就出發去拜天城。”
來的時候一路上所有人的心情還算比較輕松,一路走馬觀花欣賞風景,都有說有笑。可現在每個人心頭都像壓了塊大石頭,趕回西風部的這兩天卻沒了說笑的心情。除了魏無涯偶爾還沒心沒肺的吟詩以外,别人甚至都沒怎麽說話。
回程輕車熟路,一路上也沒遇見什麽怪事,第三天天色剛剛擦黑,衆人已經離西風部的營地不遠了。
“大首領!快看!”吳志剛載着魏無涯,一路上一馬當先。此刻他揚馬鞭指向前方,大呼小叫道:“快看那是出什麽事了!?”
他這一嗓子可實在吓人,姜鐵忙極目遠眺。隻見西風部以南,黑壓壓湧過來一隊人馬,這夥兒人打頭的高舉這幾十根火把。遠遠看,黃色的火苗吞吐,十分詭異。
這麽一來姜鐵也驚得亂了陣腳,心說難不成是那半天風趁我不在,率衆來偷襲西風部?想到這裏他額頭也見了汗,“嘩啦”一聲從肋下拔鋼刀在手,大喝一聲“駕”飛馬朝西風部的營地疾馳。
黑燈瞎火的,一大隊人馬朝西風部而來,任誰看起來都不是好事。吳志剛心說這姜大頭領處處幫我們的忙,真要是有人欺負西風部,我可得好好的替姜鐵出些力氣。想罷馬鞭一揮,也顧不得坐在身後的魏無涯如何叫喊,打馬緊随姜鐵。李月恒和蕭雅也都和吳胖子一般的心思。轉眼間幾匹馬已經到了西風部大營。
西風部的青壯年漢子平日裏訓練有素,雖然首領不在,他們怎能不知有人逼近部落?待等衆人到了大營,眼見一二百名長弓騎士已經在大帳前列開了陣勢。
“首領!”“是首領回來了!”姜鐵和李月恒等人一到,馬隊騎兵歡聲雷動,有姜鐵坐鎮指揮,衆人的心中又穩了許多。
最近這些天諸事不順,西風部和周公計劃小組都沒遇見什麽好事。所以神經都緊繃着,萬事都往最壞處想。可朝西風部而來的這支隊伍遠不像什麽半天風前來偷襲的匪幫,走得拖泥帶水、慢慢吞吞。姜鐵停馬看了半天,那隊人馬還是沒走到近前。
姜鐵左看右看來的這隊人馬也不像是帶着敵意,誰偷襲會走的這麽慢吞吞的?等你走到跟前,别人不是早就做好了準備?眼見着那隊人馬這麽半天還不到近前,他再也耐不住性子,朝身後一揚馬鞭,兩名騎士縱馬疾馳,朝那隊人馬飛奔而去。
沒一會兒工夫,那兩名騎士兜馬而回。邊催馬邊高喊道:“大頭領!來的是山南部!大頭領!來的是山南部的人!”
山南部?姜鐵一愣,心說我西風部被驅逐,才跑來這麽個偏僻的地方,山南部來這裏幹什麽?但心中奇怪歸奇怪,好歹來的不是敵人,這顆心就算是徹底放下了。
正在他遲疑之間,山南部的大隊人馬總算到了近前。走在前面的馬隊分左右往兩邊一閃,火光之下,在人群中露出二三十擡簡陋的擔架。姜鐵看着山南部的男女老少,心說鬧了半天山南部是全部而來,又擡着這麽多擔架,難怪走起來慢慢吞吞。
隻見兩名漢子把一擡樹棍粗布制作的擔架擡到姜鐵馬前,擔架上躺着的那人勉強起身,高聲道:“姜大哥!兄弟投奔你來了!”
這人也就三十幾歲的年紀,上身赤膊有傷口血污,渾身上下疙疙瘩瘩盡是肌肉,方方正正的臉上不知被誰劃了一刀,刀傷雖然不深,但長度有些吓人,從左側太陽穴一直劃到下巴。姜鐵眼見來人連忙翻身下馬,雙手拉住那人道:“大虎!你這是怎麽了!?”擔架上的人正是姜鐵的好朋友、山南部的頭領赢大虎。
長途跋涉,終于見到了老友。赢大虎牙關緊咬、“咚咚”捶胸,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這山南一部人馬過千,再加上帶來的牲口,亂亂哄哄好大一片。都在這兒等着兩位頭領說話也不是辦法,姜鐵連忙吩咐手下人幫忙,讓山南部緊挨着西風部安營紮寨。自己則領着衆人轉身回營,赢大虎的擔架也擡進了姜鐵的大帳。
回了西風部,和在黑水部受人鳥氣的時候就大不相同。部落中的人出出進進穿梭不停,頃刻間桌子上有酒有肉。赢大虎讓人搬來了椅子,掙紮着從擔架上站起身來坐在椅子上。這時大家才看了個清楚,這位赢大頭領的傷原來大部分在雙腿之上。他兩條腿也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所傷,傷痕累累、血肉模糊。
“大哥!”赢大虎頗爲硬氣,滿身是傷卻不叫一聲疼。他坐在椅子上朝姜鐵抱拳道:“兄弟這是萬般無奈,才帶着全部落投奔大哥。說不好還得給大哥惹出麻煩……我……我這……”說到這裏,不知如何措辭才好。
“你我兄弟是自家人,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姜鐵大手一擺,探身關切的問道:“兄弟,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弄成這樣?”
“唉……”赢大虎一聲長歎道:“大哥你也知道部落大會要出兵的事情吧?”
“知道啊。”姜鐵點頭道:“部落大會出兵守衛三界山,讓各部落上繳物資。我西風部就是因爲這事和梅山部鬧翻。”
“我到拜天城的時候晚了一步,大哥已經走了。我心裏氣不過,就去質問他們爲什麽要驅逐西風部。哪成想……”赢大虎咬牙道:“哪成想梅山部改了主意,決定不管三界山了。”
“啊?”姜鐵聞言大驚:“那三界山是咱們世世代代守護的聖山,哪是他梅山部說不管就不管的?”
“對啊,我也是這麽說。”赢大虎怒道:“我就把驅逐西風部和不守三界山這兩件事掀出來和他們理論,哪成想……哪成想就遭了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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