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章:真兇出現x動機遊戲
阿喜說的一個事實就是,這裏的村民似乎都接受自己被挖眼狂魔挖掉自己的眼睛。[燃^文^書庫][]
整條村子的人,被挖眼了,但是後來的事情卻似乎他們都沒有去報案,都是在默默地接受着。
最先,我也其實隐隐約約感受到這一個點,但是我并沒有深入地去思考,去細究,我隻是先入爲主地認爲他們隻是因爲或許民風淳樸,或者說是習慣了逆來順受。
——這是老一輩農民們最質樸的一種特質。隻是,這些年來,這些特質已經逐漸被作古了。
我看了看阮得風,阮得風也看了看我,我知道我們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其實,也許這裏的村民一早就知道挖眼狂魔是誰,但是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采取了默認的态度。
阿喜繼續道:“我們這些人,都曾經是罪業深重的人,看不到光明,其實對于我們來說,也許并不是壞事。你們走吧,我不知道這個挖眼狂魔到底是誰,我給不了線索你們。”
我們從阿喜家出來,我看着逐漸黑下來的天色,道:“我發現有許多問題我們都沒有認真細緻地去細究,導緻了許多漏洞百出。”
“這不奇怪,我們畢竟不是專業人士,有漏洞并不奇怪。”阮得風想了想,“可是我想不明白,既然這裏的村民都默認了挖眼狂魔的這種恐怖行爲,那爲何他們又要求我們爲他捉拿挖眼狂魔?”
“這裏面存在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不過我想隻要我們抓到挖眼狂魔,一切真相都會水落石出。”
我擡頭看着越來越黑的天空,擔憂道:“又要狂風暴雨了,我們先回去。”
我們回到了老屋,在回去的路上,我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這一個突如其來的發現,讓我居然發現了挖眼狂魔的真實身份。
——
回到了老屋之後,暴雨就下了起來,七月份的暴雨總是那麽猛烈,好像要把整個世界摧毀了一般。
狗旺留下一張紙條在桌面:有事先走了。
“他剛剛失明,如此快就走了?”
“嗯。不過我想他肯定沒事的。”
我們居住的這個老屋有無數個漏水的地方,我和阮得風坐在木桌子上,看着地面上的水越來越多,到最後已經蔓延得很高很高了。
“我想不到挖眼狂魔居然是他,其實我一早就應該知道的,兇手并不難猜。隻是我忽略了許多平凡之事情。”
“要不我們去做點事情?”
“現在暴雨下得如此大,挖眼狂魔肯定也不會走的,他要走的話十幾年來早就走了,不會選擇在今天這麽大暴雨的時候走的。”
“你說的也是,這麽大的暴雨天,真是令人心情不愉快。可是,我想不通,既然他是兇手,他的這洞裏到底是什麽?”
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有動機,血淋淋的背後肯定都有一個動機,這個動機在鮮血的浸潤之中,像一枚飽滿堅硬的果實。
“我也想不到,這一整條村子的眼球都被他挖了,他從這裏可以獲得什麽?阮得風,你說他會不會是精神有問題?”
“從外表看不像,行爲舉止都不像一個精神病人。當然,我們可以說他是心理有問題。”有一滴雨水落在了阮得風的左邊肩膀上,阮得風右手拭擦而去,“就像某些高智商的犯罪分子一樣。”
“能夠這麽多年一直做到沒令人懷疑,他的确是高智商。”
雨勢小了一點,我從木桌子上跳下來,踩在冰冷的水中,道:“那麽我們現在就去和這個挖眼狂魔會一會?”
“好的。”
“好的。”阮得風也笑了,這似乎是一個很有趣的遊戲,貓鼠遊戲,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貓和鼠的角色,已經逐漸地轉換。
道路變得泥濘,坑坑窪窪,走在路上非常難走,雨勢雖然小了,但是還是有雨點不斷地落下,身上涼飕飕的,衣服緊緊貼在背脊,又冰冷又癢,非常難受。
我們往小金家走去。
我們進入屋子的時候,小金的父親正倚靠在窗口的牆根,抽着煙,他好像恢複了視力一般,看着白色的天空,不斷吐出煙圈。
小金正在廚房煮飯,有濃郁的白米飯香氣彌漫開來。
“是不是十三還有你的朋友?”
小金的聲音脆生生地傳過來。
我和阮得風進來,看着小金父親,說:“下起了很大的雨呢。”
“嗯,是的。我們這些農民,都是靠天吃飯的。沒有雨水,莊稼會枯萎死亡,而雨水太多,莊稼又會被浸死。”小金父親吐了口煙,他的牙齒很黃很黃,“還沒有到午飯時間呢,你們過來,是找我的吧。”
“是的。”阮得風道,“挖眼狂魔。”
四個字,如同山體滑坡一般,不斷傾瀉下來,砸在小金父親瘦弱的肩膀上。
“呵呵,這名字聽起來真是又熟悉,又陌生。”小金父親聳了聳肩,“看來你們都發現了。”
“是的。你就是挖眼狂魔。”阮得風補充了一句,“你的眼睛并不是被挖的,而是得了眼疾。”
“你們倒是挺聰明的。”小金父親說,“有眼睛就是好啊,可以看穿一起,看到許許多多的東西。”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有些懷疑你的了,挖眼狂魔在這條村子裏面作惡多端了那麽久,小金是最後一個被挖眼,你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下的毒手?”
“毒手?你錯了,我這是在拯救她。”小金父親似乎側耳傾聽廚房的動靜,“你們說話小聲一點,我不希望小金她聽到。我所做的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
“既然你亦承認了你就是挖眼狂魔,那麽我們就将你交給村子他們了。”
“我的罪惡,懲罰,并不是由你們說了算。”小金父親突然道,“挖眼這件事情,之于你們來說,是一件非常恐怖殘忍血腥的事情,可是至于他們來說,卻并不是。所以,我的罪惡,你們如何定斷?”
“你有沒有罪,的确不是我們能夠判的,而是法去判。”
“呵呵——”小金父親笑了一聲,“就算你們抓到了我,但是你們依然一樣走不出這條村子。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很有趣的遊戲,既然你們如此厲害知道了我的身份,那麽不如和我玩一個遊戲?”
“什麽遊戲?”
“既然挖眼狂魔的真正身份已經出現了,那我和你們賭一場,如果你們能夠找出挖眼的動機,那麽我就告訴你們爲什麽你們出不去這條村子的原因,以及告訴你們如何能夠成功走出這條村子。”
“很好的賭注,萬一我們輸了呢?”
“那你們兩人的眼睛,我就要了。”
“這個遊戲對你來說,無論你是輸了還是赢了,對你都是百利而無一害。”阮得風冷笑道,“你倒是挺會打小算盤的。”
小金父親的語氣第一次發生了轉變,變得陰冷,尖銳,冷漠無情:“你以爲我提出這樣一個遊戲,是有什麽目的?其實都不是,我隻是覺得無聊,我的生命即将走到了盡頭,我想讓自己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有一點樂趣。我如果真的要取你們的眼球的話,不用五分鍾我就可以令你們失去知覺。”
我知道他說的話不是恐吓,他的确有這種能力,我深信不疑。所以,其實他所說的玩這個遊戲,并不是在咨詢我們的意見,而是無論我們答應不答應,我們都需要參加這個遊戲。
阮得風忍不住了,其實在來到這裏之前,我們說好了的一切都必須按兵不動,不能意氣用事。
可是,阮得風被激怒到了,他突然嚷起來:“要參加遊戲是吧?那就讓真正的挖眼狂魔出來和我們來一個真正公平的對決!”
氣氛一下子變得陰冷起來。
小金父親臉上的表情陰冷如同寒冰。
“看來我的确是小看了你們兩個,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真相,看來不是你們中圈套,而是我差一點中了你們的套。”
“呵呵。你們果然是偵探呀,這麽厲害,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小金從後面的廚房亭亭玉立地走了出來。她穿着的連衣裙這一次是深紅色,上面有一大朵大朵金色的玫瑰花圖案,看起來非常刺眼。
她臉上眼眶處依然紮着兩朵巨大的花朵。
“沒錯,我才是真正的挖眼狂魔。”小金一臉的滿足笑容,“這麽多年,其實你們是第一個猜中我身份的人。我很好奇,爲何你們會看出我的破綻呢?我一直覺得我的僞裝已經非常完美了,我非常誠心地懇求你們告訴我答案。”
我淡淡的說道:“以爲你眼眶的這兩朵花,我看出來你其實并不是真正的眼盲的。”
“花朵有什麽問題?”
“因爲你這兩朵花朵并不是爲了裝飾,而是當時候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你是匆匆忙忙從旁邊摘下來罩住在自己的眼眶的——因爲我今天經過的時候,我看到了這種花,它們的花托是籠罩下來的,能夠牢牢卡在眼眶——你這樣做的目的,其實是因爲你不想讓我這個還有眼睛的人看到你是有眼睛的,你并不是盲人。”
“就憑借這一點你就想到了我是兇手?”
“不,引起我懷疑的其實是你和别人的不同,畢竟真正的盲人和僞裝的盲人是不同的。”
“你可真細心,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小金笑着把眼眶上的兩朵大花摘下來: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其實我戴上這兩朵花的真正目的并不是掩飾我的眼睛,而是害怕你看到了我的雙眼,會被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