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章:宇多田洸x黑色星期五
木門緩緩地推開,有一個人走了進來。[眼快看書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冊的賬号依然可以使用]
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她穿着一套非常淡雅迷人的日本和服,雪白的和服上面刺繡有紗绫形、雲、蓮、流水、波等暗紋。她穿着一雙米黃色的木屐、雪白的布襪。
她的這件和服是振袖和服,據我所知,振袖一般僅限女孩兒和未婚女子。她的臉型也是極美的,典雅的瓜子臉,皮膚很好,潤白如初雪,一雙細細而長彎的眼睛。吸引人的是她的臉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淡雅如深谷幽蘭的氣質,不卑不亢,賢良淑德。
她推開門,看到了我和宋茜,臉上沒有任何吃驚的表情,她隻是對着我和宋茜分别做了一個日式的作揖,姿勢也是不卑不亢,非常有禮貌。然後,她走到牆壁,把一隻淡綠色的蝴蝶放在牆壁上。
——她進來,對于我和宋茜以及地面上的無頭屍體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好像我們隻是她丈夫的客人一般。
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這種氣質,讓我有一種錯覺,如此溫馨溫暖的電燈,淡淡的榻榻米散發清清的香味,一個溫和如水的穿着和服的女子推開門進來,讓我感覺我是在一個非常有教養的人家做客。
可是,這裏是三層地獄,是住着五個殺人不眨眼的殺人魔的地方。也就是說,眼前的這位女子,正是一位殺人魔。
我如同警惕的貓看到了對其不利的生物,身體由于緊張以及全神貫注而如同一個彈簧一般緊緊弓起來。
和服女子看到了,她對我鞠躬,淡淡的說:“對不起,打擾到你了,希望我沒有給你們添到麻煩。”
她說的是中文,但是很明顯是并不是很純正,帶有濃濃的日語腔調。我猜她應該是日本人。果然,她對我又鞠躬一次之後,對我說:“對不起,我叫宇多田洸。我每天都要來這裏的,因爲我的小綠喜歡這房子的燈光。”
小綠,我自然知道了就是那隻淺綠色的蝴蝶。
對于宇多田洸的如此禮貌,我一開始反而更加多了警戒心。因爲我覺得這也許正是她作爲一個殺人魔的殺人手段,正是故意裝着非常有禮貌的模樣,讓你對她放下了戒心,沒有了防備。然後,她突然出其不意解決了你。
可是,她的這種禮貌那麽自然,一點也不做作。例如,平時在某些公共場合,看到有些人對上司非常有禮貌,又點頭又哈腰的鞠躬,可是這種禮貌帶給我的卻是非常非常的不舒服,給人一種非常奉承的哈巴狗一般的感覺。
而宇多田洸的所有這些從她身上呈現出來,給我的感覺卻是非常清新的舒服,就像夏天在陰涼的大樹綠蔭底下喝下一杯冰凍的青檸汁,非常透心涼。
我依然和她保持着距離,我開門見山說:“我是進來這裏參加遊戲的。你是不是這裏的殺人魔?”
“殺人魔?呵呵,這種稱呼應該是别人給我取的吧!對不起,吓到你了。對不起。”她再次鞠躬,好像做錯了事對不起我似的。
我說:“我不知道你是誰,總之如果你不傷害我們的話,我也不想和你作對。我進來隻是想找到一把鑰匙。隻要我找到了鑰匙,我就可以離開了,我不想出現兩敗俱傷的那種後果。”
宇多田洸說:“朋友,你放心吧,你看我身上,哪裏有地方藏有武器?赤手空拳我怎麽是你的對手?而且,我進入到這裏,也不是想要害人,我之所以來這裏,其實隻是在尋找音樂上的靈感,我是在追求藝術。藝術,你懂麽?”
我覺得宇多田洸一說起音樂,她整個人都變了。她繼續說到:“我的母親也是一位音樂家,我自小就繼承了她音樂上的天賦。16歲,在你們還在教室埋頭苦幹爲了那個高考而拼命着的時候,我已經發行了第二張全部由我作曲作詞的歌碟了。那首主打歌《secondlove》作爲當年的一部電視劇《魔男之條件》的主題曲,紅遍了整個日本,那張專輯賣出去了300多萬張。
那個時候,那種萬人之上的感覺,我至今還記得呢……可是,很快的後來就源源不斷地有新人冒了出來。”
宇多田洸看了我一眼,“後來加上網絡的影響,人們越來越不喜歡買唱片了。我出的音樂,越來越沒有人聽。所以,後來我突然發現認真地去做音樂,花費巨大的心思去錄制的音樂,其實就是在浪費功夫浪費生命。有一天我在伊豆的一個小旅館,突然遇到了一件怪事,這個經曆,改變了我後來的命運。”
……
宇多田洸的歌碟的銷量一直直線下降,如同過山車一般飛馳到最高峰之後突然極速往下飛墜。經紀公司的态度很明顯,如果下一張專輯再不能起死回生的話,那就放棄她。是的,娛樂圈就是如此殘酷。
宇多田洸近來一直遇到了創作的瓶頸,因爲她對整個日本的音樂充滿了疑惑,許多純愛的歌曲已經不受歡迎,而那種嘩衆取寵的低俗的歌曲卻大行其道,唱到街知巷聞。所以,周末的時候,她戴着墨鏡,背上一個簡單的行李到了伊豆。
伊豆位于靜岡縣東部的伊豆半島及東京都的伊豆諸島,是日本的旅遊勝地。溫泉、海鮮、土特産、曆史、自然,伊豆是個充滿各種魅力的地方。
宇多田洸到了一間偏遠山區的旅館。由于還不是旅遊旺季,所以旅館的人并不多。宇多田洸住下來之後,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推開門,可以看到庭院外面的青松樹,雨點不斷滴落在松針上,發出一種清亮的悅耳聲音。整個世間變得甯靜,遠離喧嚣和塵世。
宇多田洸的音樂靈感如同火花迸發,無數音樂旋律在她的腦海中流轉不息。她迅速拿出筆記本和圓珠筆,在紙上寫下一串的音符
正當宇多田洸沉浸在美妙的音樂的世界之中的時候,突然又有一股奇怪的旋律緩緩地飄過來
這一段旋律太古怪了,是人聲低聲哼唱,由于這段旋律沒有任何的章法,所以旋律非常難聽,可是難聽當中卻又帶着一種詭異的魔力,就像是一雙指甲尖長的魔手能夠把你緊緊扯住。
宇多田洸立刻順着聲音的方向走過去,他看到長廊的盡頭坐着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老者身穿傳統的灰黑色和服,他的雙腿微微翹着,随着哼唱而身體慢慢地左右搖晃着。他手裏拿着津輕三味弦在輕輕彈着。
對旋律有極其敏銳性的宇多田洸忍不住走了過去,對着老者鞠躬,說:“對不起,打擾了,剛剛聽到你的旋律,太神奇,所以先生您是——”
老者眯着眼睛,睜開了,看着宇多田洸,道:“這是我近來創作的旋律。我寫的旋律都帶着詛咒,你不要繼續聽。”
“詛咒?”
“是的。音樂是人類情感的表達。有悲傷有歡樂,有激昂,有頹廢。上進的音樂能夠使人聽了心情振奮,而頹廢陰郁的音樂,能夠使人絕望。”老者望着宇多田洸,“而我的音樂,總是會令聽者絕望,抑郁,最後自殺,就像《黑色星期天》一樣。”
《黑色星期天》是世界三大禁曲之一,因爲歌曲悲傷過度,大量人聽後不能忍受歌曲的過度悲傷,幾百人自殺身亡,導緻《黑色星期天》完整版全世界統一銷毀,所以現在網絡上也隻能找到此歌曲的第五小節。至今尚存,但曲子已經被做了很大的改動,雖然聽起來依然有巨大的悲哀感。但遠遠不及原曲。曾有人這樣形容“黑色星期天”的原曲:它的旋律是巨大的悲哀,是人類不能承受的,它能把你的心髒弄的死亡,那種旋律,就像一個死人在唱歌,一個死魂在彈奏。
宇多田洸自然也聽過《黑色星期天》的傳說,她當然是不相信的。她說:“悲傷頹廢的音樂的确有可能會令人自殺。但是,這裏面是需要一個前提的,這個前提就是原本這個聽者内心就患有抑郁症。一個身心健康快樂的人,聽頹廢的歌曲,不可能會自殺。所以,這不能歸罪于音樂。”
“你不相信嗎?我彈一曲給你聽聽。”
沒等宇多田洸回複,老者就開始彈奏起來。
那是怎麽一段的旋律?宇多田洸記不住它的譜,因爲她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詭異的世界。
她陷入的這個世界,四周是一片灰色的一望無垠的原野,荒無人煙,而天空卻是一片色彩斑斓的漩渦。整片天空,全部是由一個又一個的漩渦填滿,如同梵高先生的那副名畫《星空》,這些漩渦是在不斷旋轉着的,藍色,紅色,青色,金色,紫色,白色,各種各樣的線條在不斷地扭曲彎曲。
宇多田洸完全陷入了這個世界當中。她看着這些漩渦,大腦被旋轉的線條弄得發暈,意識不斷地變得模糊……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在變得軟綿綿,然後如同面條一般開始軟化,像融化的蠟,最後全部軟化成一灘液體。而她的意識卻還是可以感知到自己的軟化的。
那種黏糊糊的感覺會令人難受得忍不住殺死自己!
所幸的是老者的彈奏停止了下來。他伸出他瘦如枯枝的手輕輕地拍了一下宇多田洸的肩膀,把她從那個詭異的世界拉扯回來。
宇多田洸發現自己滿頭大汗,她出現了虛脫的狀态,她說:“這是,這是,太不可思議了,這才是真正的音樂,那個世界,那個世界如同罂粟花,又恐怖又緻命可以又是如此令人着迷……我,我也想創作出這樣的旋律…,求先生指教!…”
“這些都是亡魂發出來的吟唱,你要創作出這樣的旋律,那就去死人多的地方……這就是方法。”
老者說完,起來,對宇多田洸作揖,然後緩緩地走了。他離開的時候,走廊的木闆發出一種細碎的腳步聲。而庭院的雨越下越大,漸漸的,整個世界就變得白茫茫一片了。
從那個時候開始,宇多田洸就變了另外一個人,她在這個世界上不斷地流轉,不斷地去追尋這種詭異恐怖的音樂。而她看到了封山村的詭異視頻之後,就來到了這裏。
……
“在這裏,我每天的靈感都是源源不斷,創作了很多很多好歌曲。如果你們想聽,我可以爲你們吟唱一曲。”
我突然知道了,殺人魔的定義,并不是指那些恐怖的拿着刀具的手段,有些人是可以無聲無息殺人。例如語言,例如音樂,例如謠言,例如人心。
我說:“我對音樂沒興趣,所以,我不想聽。如果你不和我們沖突,我們也不會跟你有沖突。”
宇多田洸奇怪的看着我,說:“先生,你好奇怪哦,我隻是一個音樂人,我不是心理變态的殺人狂。我的雙手隻能寫出五線譜,而不是拿武器去沾染鮮血。”
我說:“可是你說了,你現在創作的音樂具有恐怖的魔力,能夠讓人自殺。這和親手殺了人,并沒有什麽區别。”
“音樂的世界你不懂。我對殺你不殺你沒有任何興趣,我住在三層地獄,是要創作音樂,其他所有事情,我才沒興趣。對不起了,我的”小綠也散步夠了,我要回去了。
宇多田洸捏着綠色蝴蝶的翅膀,放進了一個盒珑裏面,徐徐而行,走到門口的時候,宇多田洸突然轉身,對我又作了個作揖,說到:“對了,我不得不提醒你哦,這裏面真正有嗜血*的殺人魔隻有一個人,那就是崔永遠。他是一位牙醫,所有進入到這裏的外人如果被他抓到的話,他會用工具把你的牙齒活生生地一個一個地拔出來。那種疼痛,你會知道的。而且,他不僅是兇殘,更恐怖的是,他的智商、情商超級高。所以,祝你好運。”
宇多田洸說完,對我作出了一個擠眉弄眼的非常格格不入的動作,走了。
我看着木門,對宋茜說:“我們必須要到另外一個房間,你準備好了嗎?”
宋茜點點頭,她說:“早就準備好了。”
正當我準備出門的時候,突然我聽到了一種繁雜的動物的嚎叫聲正從遠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