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出現了,就活生生地出現在我面前。{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我看着他,他的面容被金色太陽面具緊緊罩在裏面,完全看不到他的樣子。眼睛的位置,面具有兩個很小很小的孔,隻能夠看到眼睛的一點點瞳仁,也有可能其實并不是瞳仁,因爲隻能看到一點點的黑色。他一動不動地站着,沒有走動的意思。老貓舉起槍支,對着海神道:“海神孫子,還認得我不?我最終還是回來了!你要不要說話?我給你一分鍾的時間。”海神站着,卻依然一動不動,隻有他的頭部是稍微有一點點移動的。我覺得有一些不對勁,我正想和老貓說一聲,但是來不及了,老貓舉起槍支,對着海神的身子一連開了三槍。“砰——砰——砰——”,三槍連發,海神的身上那些碧綠色的海藻以及衣服四散飛濺,而海神依然一動不動。我喊到:“老貓,你停手——這個根本就不是海神!”老貓殺得興起,道:“錯不了,他就算化成灰我都認得!”海神的身體被子彈穿透而過,有鮮血噴薄而出。老貓看到鮮血,才覺得不妥。海神依然一動不動,我走過去,來到海神面前,伸手過去,捏住太陽面具伸出來的觸角,用力拉扯開來。雖然我已經懷疑這個人并不是海神,但是我依然小心翼翼,在揭開的一瞬間我還是别過頭去不看他的臉。黃金太陽面具揭開之後,我看到一直盯着看的老貓整個人的面容都扭曲了,他的雙眼瞪大起來,眼珠子差一點就要脹破出來,他尖叫着,然後撲過來。我轉身看身邊的人,面具後面露出來的臉,居然是綠琉。綠琉不是已經被砍頭,挂在樹枝上麽?爲何現在這個戴着黃金太陽面具的海神打扮的人,裏面居然是綠琉,老貓最愛的女子,卻被老貓用槍親自殺死了。綠琉不能動,她的身體是被固定在裏面的,但是她的眼睛可以動。她的嘴巴不斷洶湧流出鮮血,咕咕地往外面流着。她的眼睛看着老貓,充滿了光亮,淚水也流出來了。她說不了話,但是她的雙眼在說話,有喜悅,有不舍,有悲傷,她在說:“你,你終于回來了,我終于可以再見你。”然後,她的眼睛逐漸的失去了光澤,最後變得灰白。這是他們第一次的重逢,卻是生死之别,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得上。老過來抱住她的身子,哭着說:“爲什麽會是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我,是我殺了你,綠琉,對不起啊,是我啊——”老貓不起,對不起,我這就下來陪你——”老貓想自殺,我立刻出手阻止,我顧不得會不會傷及到他了,用力地飛起一腳,用力把那把槍踢飛出去。“老貓,你現在還不可以死!你如果死了,豈不是正是讓海神的奸計得逞?很明顯這一切都是海神搞出來的陰謀!你如果這樣毫無價值自殺而死,綠琉的仇誰來報?”老貓坐在地上,哭着到:“報仇?我這不就是在爲她報仇嗎?殺死她的兇手不就是我嗎?你幹嘛阻止我?我想要下去陪她,你沒權阻止我去陪她!”我隻得打了他一拳頭,我道:“老貓你醒一下!她的死與你無關,都是海神設計的陰謀!你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冷靜下來,你聽我說!”老貓今次卻沒有那麽快可以鎮靜下來,盡管他沒有再作出要自殺的行爲,但是他依然跪在地上,雙手抓着綠琉的腳跟,不斷哭着。刀疤倫站在一旁,走過來,對我說:“你不要阻礙他,他現在必須需要宣洩自己的情緒,憋在心裏面極有可能會憋瘋的。”目前這種情況,我和刀疤倫隻好站在一旁,注意四周狀況,默默守護着老貓。老貓跪在綠琉的屍體前面,一直哭了半個小時,哭到最後已經在沒有眼淚可以流出來了,但是依然在哭,他的聲音已經沙啞了。這個時候,突然有一個人走了過來。前面一條長長的紅色回廊,有一個人慢慢地來了。這個人依然戴着黃金太陽面具,身上裹着綠色海藻,厚厚的紗布包裹着身子。我不敢确定來的這個人是不是真正的海神還是又是一個假冒的。他來到我們前面,在我們5米開外的地方停止了前進的腳步。他開口說話了:“老貓,你終于回來了。”他的話一出,老貓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這聲音嘶啞,尖銳,令人有種不安的感覺。這聲音對于老貓來說,太熟悉了,“你終于出來了,爲何要如此?”眼前的這位,真正的就是海神了。“當年你離開這裏的時候,我就曾經告誡過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你的雙眼。原本我以爲這麽多年過去,你會覺悟會參透,沒想到你依然不思進取。”“就因爲爲了考驗我,所以你利用綠琉來設置如此一個局?”“是的。當年我和你說過的話,我隻想知道,你有沒有銘記于心。”“去你媽的!你真的當自己是神仙是皇帝!”老貓舉起槍支,指向了海神。“我一直在給你機會。”“你去給閻王爺機會吧!”老貓對着海神開了兩槍,子彈對着海神射過去,可是我們都不知道怎麽回事,那兩發子彈明明是對着海神的位置射過去的,但是偏偏射偏了方向。然後,如同拐彎還是被什麽透明的物質阻擋了之後反彈回來,反而射向了老貓。老貓人老眼花,而且悲傷過度,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在這個生死時刻,一旁的刀疤倫卻突然做出了一件出人意料的舉動:他從旁邊撲過來,擋在了老貓的前面,那兩枚子彈“噗嗤”“噗嗤”地打進了刀疤倫的身體,鮮血噴濺而出。我和老貓都呆住了,因爲我想不到殘忍兇殘的刀疤倫會爲了救老貓而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射過來的子彈。他爲何要這樣做,爲了救一個曾經傷害過自己的人而犧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刀疤倫摔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一顆子彈射穿了他的心髒,鮮血不斷從胸口洶湧出來。老貓抓住他的手,罵道:“你幹什麽啊!我老貓什麽時候說過要你救我?你自作聰明幹嘛?你是要我内疚麽?”刀疤倫苦笑着,道:“我爲什麽要救你?我也不知道,就是條件反射吧……我不知道,隻是,也許是因爲你曾經給了我新生……也許是因爲我想救你,以給你感動,讓你感動後肯,肯再一次吸食我的肝髒……”老貓道:“你個傻蛋!這就值得要用自己的性命來換麽?那種感覺真的那麽重要麽?比生命還重要麽?”刀疤倫臉上露出悲涼的微笑,像晚風之中虛弱的花朵。他道:“是呀,我刀疤倫本來早就沒有生命了,卻是你的那次侵害,讓我,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這麽多年來,我不斷做壞事,幹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其實不就是想證明我的存在麽?……我,我肯定不行了,老貓,老貓,能不能在我臨死之前,再,再讓我感受一下?啊?”刀疤倫說完,他突然又望向我,道:“十三,你,你趕緊離開【龍墳宮】,因爲,因爲那個鐵盒子的第三個秘密是——”老貓哭着從衣服裏面掏出那個玻璃試管,說:“好好,就滿足你一次——”當老貓拿着試管想插入刀疤倫的肝髒的時候,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刀疤倫已經停止了呼吸,臉上定格着充滿期待又充滿遺憾的笑容。老貓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麽,接二連三的打擊讓他的大腦變得越來越空白,他覺得自己的神經全部開始斷裂,他突然很想笑又很想哭,他覺得自己處在即将變瘋的邊緣。他開槍殺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然後又有一位中年大叔用自己的身體爲他擋住了兩顆子彈。他跪在地上,哈哈大笑着,笑聲如同森林深處的野獸的呼叫。我看着已經一動不動的刀疤倫,突然覺得他真的非常非常可憐,無依無靠在這個社會生存,卻越來越失去了自己,得不到社會的認同,因而不斷的去幹壞事,隻想得到關注,得到别人的認同。爲了獲得這一點點的存在感,最後犧牲了自己的生命。這是多麽悲哀可憐的一個卑微的生命,這個社會上真的非常多這樣卑微的人,一生都在頑強堅韌地生活着,可是逐漸地被這個殘酷的社會吞噬,打敗,越來越變得不被這個社會認同,沒有一寸的立足之地……在刀疤倫臨死之前,他對我說的話是要我一定趕緊離開【龍墳宮】,因爲涉及第三個秘密。我這個時候才知道那個魔鬼島的b島嶼的鐵屋子的那個神秘鐵盒隐藏着三個秘密,刀疤倫隻給胡發春第一個秘密,然後他收藏了第二,第三個秘密。他把第二個秘密也告訴了我,可是第三個卻沒有來得及說出來。我趕緊去翻他的衣服口袋,每一個地方都檢查了,卻并沒有找到第三個秘密。慶幸的是我找到了張隐含着第二個秘密的那張照片,我把照片收好,然後去看海神。這個海神真的非常奇怪,他一直安安靜靜地站着在一旁。我對他說:“我進來【龍墳宮】,不是要偷走你這裏的寶藏不是藥物,而是找我的一位好朋友。如果你把他還給我,我立刻就離開這裏。”海神道:“你要找誰?”我把陳秋陽的照片拿出來,舉起來給海神看,道:“他半個月前應該是來到了你的這裏。”海神看着照片,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什麽?我非常吃驚,我千辛萬苦經曆了好幾次生死危難好不容易來到這裏,卻被告知陳秋陽不在這裏?我不相信,林丹外公明明說陳秋陽是來到了這裏的。這個情況,有三個解釋:第一,陳秋陽的确是告訴林丹外公他要來【龍墳宮】,陳秋陽也的确是出海,但是在經曆那五道兇境的時候不幸遇難,已經葬身海底。第二,陳秋陽是在【龍墳宮】,隻是海神對我說謊欺騙我他不在這裏。第三,陳秋陽是在這個島嶼隐藏着,但是海神并不知道。我最相信第二個和第三個,我不願意接受陳秋陽已經遇難。海神道:“你的這個朋友我的确是沒有見過,但是在你來這裏之前,有好幾十人到了我這裏。我相信他們肯定是你認識的。”是葵若蘭陸武和胡大春他們,我道:“他們在哪裏?”“他們都在内閣。”看來,眼下我必須要進入裏面了,我對老貓道:“老貓,不能再悲傷了,你要報仇也罷,做任何事情都好,你站起來。”老貓一臉茫然若失地站起來,他的雙眼放空。海神道:“老貓,你知道你殺不了我。如果你繼續被仇恨蒙蔽雙眼,最終你将會失去更多的同伴。”老貓什麽也沒說,他就像一個沒有了靈魂的軀體。我牽着他,跟随在海神的身後,往【龍墳宮】的内閣走去。這條曲折的回廊很漂亮,油着朱紅色的漆,涼亭上畫着一層一層不同顔色的花紋,像複雜的花朵開在梁上。海神走在前面,他的身上一直散發出海藻的味道,我看着他碩大的身軀背影,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覺得在海藻以及那厚厚的紗布包裹下的軀幹不像是一個人類的軀體,而是像一個恐龍或者巨大爬行動物。因爲他的雙腿下面都是厚厚的紗布以及海藻垂落下來,如同那種婚紗一般後面有一個長長的下擺拖着。我們穿越過涼亭之後,前面出現的是一個巨大的大廳。這個大廳金碧輝煌,鋪綴着無數的閃閃發亮的鑽石,這些鑽石每一顆都碩大無比,有海藍色,霞紅色,橙黃色,非常高貴。進入大廳之後,在我正前方,左右兩邊擺放着長長的桌子,桌子上擺滿了酒席飯菜,而坐在座位上的,正是胡大春以及他的雇傭兵,以及——葵若蘭和陸武!他們全部平安無事!我非常高興,可是我突然發現不對勁,因爲看到我進來了,葵若蘭和陸武依然一動不動坐在座位上,無動于衷,沒有任何表情。這是不可能的,按照葵若蘭的性格,看到了我她起碼會立刻從座位跳起來,撲過來的。可是,現在她卻如同石頭一般。大廳裏坐着的所有人,居然都是一動不動的,就像蠟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