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殘酷的真相x人心怪物
“第二個問題,我想你們必然是很想很想知道的,我爲什麽要出手相救雙臉怪嬰,它不是我的仇人嗎?嗯,其實我隻是想告訴你們,誰叫你多管閑事跑過來這裏。[眼快看書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冊的賬号依然可以使用]我救它,其實也是我們其他人希望的。你們這些外鄉人過來,總是喜歡搞破壞。不要用那種眼神瞪着我,我知道你肯定會說,你說我們是外鄉人,其實你自己還不是?我說的這個外鄉人是相對于我們這些知道雙臉怪嬰秘密的人。你們很明顯不是。因爲我們都不想雙臉怪嬰被殺死,所以我才會解救它。”
“第三個問題,爲什麽要殺死你們?因爲你們的存在,會對我構成威脅。”
阿浩來到草堆處,戴上塑膠手套,彎下腰從裏面掏出一把斧頭,說道:“你們的智商我看着也是非常高的,你們現在總該明白了吧?爲什麽我的女友身上撒滿了石灰粉,嘿嘿,十三,我看你的眼神,你肯定是第一個想到了,對不對?沒錯,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那天晚上你聽到的我們那麽大聲的呻吟,其實隻是我以前錄到的聲音,那個時候,我在播放着音頻罷了,哈哈哈,天衣無縫的計劃——”
我的心在飛速地下降,跌到最深不可測的深淵黑暗的底部。阿浩所說的真相,我已經推測出來了,爲什麽等有人來解救我們的時候卻是我們被殺的時候,我也知道了——那天晚上,阿浩一早就已經殺了自己的女友,他在用斧頭劈着女友的脖子,然後播放着他們男女相歡時候的錄音,我聽到這些聲音,以爲他的女友還在,其實早就已經死了。然後,雙臉怪嬰來了,他把斧頭給了雙臉怪嬰,把殺人嫁禍給了懵懂無知的雙臉怪嬰。這也是爲什麽他沒有憎恨雙臉怪嬰殺死他女友的原因。
我真是愚蠢,我早就應該想得到的,可是偏偏我從一開始就對雙臉怪嬰有偏見,因爲它是一個怪物,它的樣子長得太猙獰,太吓人,所以我們全部都把它當成了殺人怪物。而這些長得人模人樣文質彬彬的人,如服務生朱涭靈,如阿浩,卻全是披着好看的外表而皮囊底下卻是一副怪物兇殘的内心。
阿浩道:“不妨告訴你們,雙臉怪嬰其實從來沒有殺過人,之前傳說被它殺的那幾個人,其實真相都是和我對付你們現在這樣的方法一模一樣——沒辦法,誰叫它長得如此符合殺人怪物的模樣,誰讓它沒有任何智商,所以注定是被我們利用來清除我們想要清除的人。”
陰冷,絕望,殘酷,人性,冷漠,種種令我反胃的情緒不斷在我身體當中翻滾着,奔騰着,怒吼着,橫沖直撞,血肉模糊,支離破碎。相對于柳隆村杜傑他爹他們的所作所爲,現在的阿浩,以及那些之前利用雙臉怪嬰殺人的人,他們滅絕而黑暗的人性,讓我無比地感到惡心。
阿浩道:“别用這種看怪物的目光瞪着我,我們每個人活在世上,其實都是怪物。隻不過我敢作敢爲,而你們虛僞善于掩藏自己罷了。”
阿浩從草堆探出頭,利用草堆和草堆之間的縫隙看着遠處的雷公旅館,道:“你們的老朋友怎麽如此不仗義,這麽久了怎麽還沒有來解救你們。”
其實我内心非常着急,因爲在5分鍾之前,我的手機一直在震動,我知道是阮得風看到了我的信号,懷疑我有危險,所以試着給我電話的。而現在,他肯定又要從那條河邊的村子跑回來救我們。我人生第一次不願意阮得風跑過來解救我們,因爲他一接近出現在阿浩的視線當中,阿浩就會用斧頭在3秒鍾之内把我們解決了。
雙臉怪嬰呆呆地站在一旁,如同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子,它的巨大紅眼依然發亮。有時候它會看着葵若蘭,好像很想對着若蘭說一些事情。隻是,葵若蘭的麻醉效果依然沒有過,她完全不知道我們所陷入的危機之中。
今次來雷公山脈的遭遇,真的是兇險得無以倫比。從葵若蘭被雙臉怪嬰擄走,到我們被服務生朱涭靈用計謀捉住,再到現在我們又中了阿浩的圈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每一次都是差一點丢了性命。前面朱涭靈的這一劫,因爲阮得風的及時相救,我們才脫離了危險。但是,今次完全不同,阿浩已經完全知道了阮得風會來救我們的事情,他正是要利用阮得風來救我們的這個行動來謀殺我們。今次真的是無法活過去了,想不到我還如此年輕就……
我瞪大着眼睛等死,突然我看到了在另外一個草堆,露出了一截黑色的衣服。純黑的衣服,看不到那個人的模樣,就隻有衣角露出來,在晚風中飛揚着。然後,這個黑衣服伸出來一隻手,一隻瘦骨如柴的手,他的五根手指一點肉都沒有,骨節凸起來,就如同骷髅的五指。
是黑猴子,絕對是那一個神秘的黑猴子,難道今次在我危難之際,他又出現救我們了?
我猜測的沒錯,黑猴子的五指中抓着一個黑色的小石子,瞄準阿浩,然後這塊黑石子好像一枚黑色的子彈,我甚至聽到了石子由于速度太快摩擦空氣時候發出的破鳴。這塊子彈一般的黑石子不偏不倚打在了阿浩的左邊太陽穴上,阿浩來不及作出任何的反應,就摔倒在地上。
這個黑猴子到底是誰,爲什麽每次我們去到哪裏他都會知道,他對我們的行蹤了如指掌——我想到了鄒管家。可是,黑猴子不是我們的死對頭麽,爲什麽他會解救了我兩次?我再去看草堆的時候,發現黑猴子早就沒了蹤影。他一定也是跟蹤了我們在雷公旅館住了下來,可是這麽幾天的時間裏,我完全沒有發現到可疑的人。我暫停自己去想這些,因爲氣喘籲籲的阮得風已經趕過來了。
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哪裏有力氣回答他的問題?隻有脖子是可以左右晃動以及眼睛可以動的。阮得風不愧是醫生,看得出我們是被麻醉了,拿出清涼油在我們鼻孔晃動,我們逐漸覺得身子有了力氣。
我一能夠開口說話,立刻對阮得風說:“實在太對不起了,一個下午就要你爲了我們奔跑了兩次,真的非常抱歉,阮醫生,不如你加入我們無邪社吧,我覺得你是我們社裏非常需要的。”
阮得風哈哈大笑,道:“你别這樣說了,我是晚輩,照顧你們這些後輩年輕人本來就應該是我要幹的事情。而且,實話告訴你吧,我和你們的鄒管家其實早就是老朋友了。所以,以後就别和我說什麽感謝的話了,顯生分。”
蘇醒過來的葵若蘭緊緊抱起雙臉怪嬰,說:“謝謝你,太謝謝你了。”我把整個事件原原本本告訴了大家,陳秋陽已經報了警,警方很快就過來把阿浩帶走了。
我摸着雙臉怪嬰的頭,說道:“雖然我們說的話你有可能聽不懂,但是我會還你一份清白的。我已經把阿浩所說的話錄了音,剛剛也交給了警方。你以後就不會遭到世人的誤解了,也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夠利用你來做壞事,嫁禍給你了。”
雙臉怪嬰呆呆地望着我們,發出絲絲的聲音,然後抱了一下葵若蘭的右腿,跳上草堆,鑽了入去。
6年以來,這個雙臉怪嬰受盡了人們的誤解,被那些知道它其實是單純善良的壞人利用它來作惡。而它自己完全沒有任何意識,沒有覺得不公平,沒有覺得受盡委屈,沒有覺得想要報複,沒有反抗,即使那些利用它的人站在它面前,它依然是單純得如同一張白紙,沒有任何的行動。它就如同一個最單純的孩子。
我看着它破破爛爛的背脊,内心一陣一陣的心酸,我說:“它肯定也覺得累了,需要休息。我們先不要打擾它了,回去休息休息。”而阮得風也告别了我們,又回去那邊河邊的村落。
葵若蘭恭恭敬敬地對着草堆鞠躬,道:“雖然知道你無法感受到我們感激之情,但是請你還是接受我真摯的感謝,謝謝你。”
……
這一天真是驚心動魄,我們幾個人都非常累了,不過我們覺得用生命換來的真相,非常值得,至少我們都還了雙臉怪嬰一個清白,讓所有人都知道了它其實隻是一個孩子,一個純真的嬰兒,絕對不會殺人。那些妄想利用它來掩飾自己罪行的兇徒,已經無法再奸計得逞了。
由于知道了這個真相,所以我們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平躺在木床上,内心思緒萬千,感慨良多。我很想知道,這麽多年來,這個雙臉怪嬰到底是怎麽活過來的,它是誰養大的。
從目前可以掌握得到的資料來看,最大的可能就是紅梅。我一直不敢問青橙或者是青姜,這麽多年,青橙到底知不知道她生下的這個雙臉怪嬰現在依然活着。我确信青橙是知道的,因爲下元村距離雷公旅館這邊并不是很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