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杜傑x朱十三
帶着滿腦子的疑問,我從美食店出來了。[手機,平闆電腦看小說,請直接訪問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老闆娘對我說:“剛剛是爲了引你入來而故意将我平時吃的腸粉給你的,知道弄得你差一點嘔吐。現在,我請你喝豬腳姜和腸粉吧,因爲就要關店了,以後這條巷子就沒有我這種好吃的豬腳姜了。”
我坐在門口,認認真真地吃完,對她再三表示感謝。而她呢,又恢複了一位普通老闆娘的身份,招呼着我,和我告别。
這條寂寥的小巷子,飄蕩着濃濃的豬腳姜酸爽的味道,腸粉的清香。快要走到巷子出口的時候,我回頭看了看老闆娘的美食店,她站在門口,微笑着收拾餐具,對着幾位學生妹子說這店鋪即将要關門了,所以今次就免費請你吃,那些妹子叫嚷着爲什麽要關門以後我們去哪裏吃到這麽好吃的豬腳姜……
我以爲柳隆村的事件在我邁出小巷子的時候已經徐徐落下帷幕了,可是我發現錯了,即使我是知道了最終的真相,接下來還是發生了一件大事,預示着柳隆村的複蘇,在蘇醒,那條血腥的柳隆村,并沒有死去,而是帶着邪惡,又回來了。
我發現我有心事的時候就會來龍江江邊吹夜風。所以,在回去無邪社之前,我又來到了龍江邊。
入秋的江風潮濕,吹在臉龐上,會讓我的大腦更加的清醒。我又看到了阮醫師,他緩緩走過來。
“十三社長,想不到又碰到了你。今次真的是碰巧撞到你哦,不是你的鄒管家叫我來的。”
“嗯,我知道,因爲柳隆村的事件已經過去了。”
我想了想,說道:“阮醫師,你知道異食癖是怎麽回事麽?”
阮得風道:“在日常生活中,時常能看到某些孩子總愛吃煤渣、牆皮、土塊、紙張、毛發等“怪”東西,我們在醫學上将這種現象稱爲“異食癖”或“嗜異症”。這是指嬰幼兒在攝食過程中逐漸地出現的一種特殊的嗜好,對通常不應取食的異物進行難以控制的咀嚼與吞食。
其實,據我了解,異食癖現還不十分清楚,但臨床觀察發現其病因目,某些缺鐵性貧血和鋅缺乏小兒部分有嗜食異物表現,當他們的貧血和鋅缺乏糾正後,嗜異症狀亦随之消失。因而,我們在臨床上給那些嗜異症小兒服用鐵劑或在膳食内補充鋅劑後,許多小兒嗜異現象也消失了。故認爲本病與小兒體内缺鐵、缺鋅有根大關系。”
解釋完了異食癖之後,阮得風拍着我的肩膀,道:“你還在想柳隆村的事情。”
我點點頭,說:“如果按照你說的異食癖的解釋,你認爲柳隆村的那些人,特别是杜傑他爹,并不是患有異食癖。”
阮得風道:“這異食癖,就是指他們吃的食物是異于常人的。我覺得他們是心裏變态的成分占據比較大。總之,柳隆村的事件已經過去了,兇手也已經知道,十三,你就不必要再去多想了。”
告别了阮得風之後,我回到了無邪社。
我剛剛進去無邪社,就看到有一群穿着黑衣黑褲戴着墨鏡的保镖坐在沙發上,看樣子他們是在等待着我。
鄒管家道:“十三,你回來了?他們是杜傑的保镖,有要事找你。”
其中一個保镖代表神态畢恭畢敬地對我說道:“十三社長,你好,我們老闆讓我們過來請你過去,他有要事要和你商量,而且他要把之前說好的酬勞的剩下的那一半給你。”
于是,我上了他們的車。
車子開出龍城,在高速公路上一路飛馳。
保镖說:“我們現在是去老闆在郊區的别墅。”
20分鍾之後,車子駛入一座如同皇宮一般的别墅。這棟别墅的繁華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歎爲觀止。這棟别墅是建立在一處果場裏面的,一共有3層高,旁邊有一個巨大的8字型的遊泳池,道路兩旁是一棵一棵尺寸幾乎一緻的椰樹。椰樹下面有精巧的别緻小燈,花朵形狀的水晶燈。
别墅很大,一樓有酒店一般的巨大落地玻璃窗,閃閃發亮。已經近黃昏,秋日暖陽映照在玻璃窗上,閃閃發亮,如夢如幻。
我被保镖帶着,走進去。
地面全部鋪着柔軟的法國絨毛地攤,踩上去軟綿綿的,很舒服,走進這棟别墅我覺得我是走進了一家五星級的豪華酒店。頭頂上巨大的橙黃色的水晶燈讓我感覺到暈眩。
杜傑瘦削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他臉上是淡淡的微笑,沒有絲毫的父親去世了的悲傷。也難怪他沒有悲傷,自己的父親幹出這樣子傷天害理喪盡天良的事情,身爲兒子的,隻會痛心。
“十三,請坐。”他示意我坐下來,然後他對那一群保镖說,“你們全部出去,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進來。”
唯馬首是瞻的保镖們非常聽話地排着隊伍,走了出去,并且把大門關閉。
“非常感激你破解了柳隆村的秘密”,杜傑道“如果不是你去柳隆村,我不會知道原來我的父親是這樣子一個人,原來我之所以看到自己胃部裏面長着老奶奶的照片,是因爲我小時候經曆過如此恐怖的一件事情。可是,即使現在是真相大白,我依然記不起來這一段經曆。”
我說:“杜老闆,這些都是過去了的事情,既然是你自己選擇了不願意記起這件事情,你又何苦要去強逼自己要記起來呢?柳隆村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杜傑情緒變得不安穩起來,他咬牙切齒地道:“是的,的确是過去了,我之所以能夠取得今時今日的輝煌成就,就是因爲我這個人有一個優點,懂得忘記,不過份咬緊往事。可是,可是我的一生,也就是被我父親毀滅了。我恨他,就算現在他死了,我也依然非常恨他,小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不記得,可是我知道,那一年,也就是1982年,我無法選擇自己的意願,他一定是強逼我做了我不可能認同的事情。
如果那時候我可以有得選擇,我絕對不會去,去吃人。”
杜傑瘦削的身子不斷顫抖,像風中飛揚的薄薄的枯葉,他捂着臉開始如同一個小孩子一般抽泣,晶瑩的淚水從他的枯瘦的指尖間流淌出來,他蹲下來,開始大口大口地哭泣。
億萬富翁,在商海叱咤風雲的杜傑,現在在我的面前哭得好像一個受了嚴重委屈的小男孩。
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他,隻得走過去,來到他的身邊,拍着他的肩膀,說道:“事情,事情或許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子呢——”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杜傑卻突然襲擊了我。我毫無思想準備,壓根不會想到瘦骨如柴的杜傑會突然襲擊我,而且看起來一陣風就可以吹倒的他原來擁有驚人的力氣。
他好像一個猛獸,突然蹿起來,撲到我的身上,他的手掌之中有一塊白色的手帕,手帕緊緊捂住了我的臉。我平時看電視都知道,這手帕浸潤有令人暈厥的麻醉藥。
所以,我的眼皮逐漸變得非常厚重,大腦變得好像漿糊一般混沌,意識開始渙散。
我暈厥了過去。
當我再次蘇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我被用粗大的麻繩捆綁在一張水晶椅子上。
杜傑站在我的面前,眼神陰冷。
曆史在重演,如同輪回,我又遇到了像在柳隆村的仙人脈石洞的狀況——難道杜傑亦是食人族的一員麽?
1982年,6歲的他的确是無法選擇,被迫成爲了食人族一員,可是如今呢?難道他亦是?
“杜老闆,你——”
杜傑沒有說話,他不理會我,他轉身緩慢地走到旁邊的一張水晶桌子旁,水晶桌子上面有一個淡黃色的四方形盒子。緩緩地打開盒子,從裏面掏出來的,是一個深紅色的尖銳牙套。
那個我住在杜黃牛家時候出現在屋子外面的紅色尖牙,那個杜傑戴在自己臉上的牙套,現在詭異地出現在了杜傑的手中。
杜傑微顫着将紅色牙套捧在手心,如同捧着一個無價之寶,滿臉都是虔誠的神情。
他走到我前面,說道:“十三,其實在柳隆村出事了之後,我有回去了家鄉,我在殡儀館看到了他蒼老的屍體。他好像那麽孤單,寂寞,卻又帶着不屈,雖然他是被杜黃牛毒死的,可是,我覺得最大的罪魁禍首是你,是你這個無邪社的社長。”
我道:“的确是,事情是因我而起,可是當初是你托阮得風醫生讓我們進行調查的。追究起來,其實始作俑者是你才對。你不能把你父親的死,歸罪于我。”
杜傑破口大罵,一巴掌捆在我臉上,道:“你知道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我沒有說他沒有罪有應得,實際上他的确是心理變态,吃了那麽多人,早就應該碎屍萬段。可是,在我站在他的屍體面前仔細看着他冰冷的面容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就算這麽多年我很讨厭他憎恨他,我依然是他的兒子。”
我決定不說法,因爲根據目前狀況,我還不是很明确知道,杜傑到底有什麽企圖。
我目前唯一可以清楚意識到的是,那個出現在我100米距離的微信号——柳隆村,正是杜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