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2點5分。[本站更換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冊的賬号依然可以使用]
楊宏從衛生間洗澡出來後,身上換上了柔軟銀色絲綢的睡衣。柔軟的絲質緊貼着他的皮膚輕撫他的皮膚,這種細柔的感覺讓他倍感舒服。他坐在柔軟雪白的大床邊緣,拿出今天的報紙走馬觀花浏覽了一遍,然後把報紙放到床頭旁邊的桌子上。
楊宏站起來,走出了房間,來到客廳把今晚買的香蕉,還有一隻鮮紅色的美國蛇果,以及酸奶從冰箱裏拿出來,帶入到房間。他坐在大床邊緣,拿起一根金黃色的香蕉,剝開香蕉皮,幾口就吃完了。這種價格昂貴的香蕉味道果然不錯,挺好吃的,于是楊宏又拿起一根香蕉,繼續吃。他一連吃了幾根香蕉,然後又拿起水果刀想削皮吃這隻美國蛇果。但是,轉念一想,腸胃不好,蛇果畢竟有些酸,于是他把美國蛇果和水果刀放到了桌子上。楊宏把吸管插進蓋子裏面,喝起酸奶來。但是,酸奶還沒有喝完,他突然覺得肚子非常疼痛。
楊宏跑出房間去了洗手間,他從廁所出來之後在大廳吃了幾片藥片,然後再回來房間。他爬到床上,仰面躺下。楊宏并沒有閉上眼睛睡覺,而是瞪大着眼睛看着天花闆。他的雙手在不斷揉着他高高隆起的腹部,他的表情有一點點痛苦。
楊宏就這樣揉了8分鍾,疼痛感似乎變輕了。楊宏的表情也逐漸變得輕松起來。突然地,他整個人從床上彈起來,弓着腰,望着自己圓圓的肚皮。
他的臉色變得非常凝重,越來越驚恐。
他說:“你,你又說話了,你,爲什麽,爲什麽你不肯原諒我——”
房間内什麽人也沒有,隻有楊宏一個人,可是楊宏好像又真的是見到了人一般。他說:“你,你已經在我身體内叫了好幾個夜晚了,美麗,你,你就不能原諒我麽?我,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了,你滾吧,滾得遠遠地,我已經忘記了你,我不想在去回想過去那些事情。”
楊宏拿起枕頭,捂着自己的肚子,身體在不斷抽搐。他用枕頭緊緊地壓着自己的肚皮,面目表情異常猙獰,他的五官都快要變形了。
然後,他雙手緊緊地捂着自己的耳朵,喊着:“我真的不想聽到你聲音了,你不要再說話了好嗎?”
楊宏掙紮了一會兒,那種聲音似乎消失了,他逐漸恢複了平靜。楊宏以一種非常舒服的姿勢平躺在床上,他的睡意開始襲來,他打算睡覺了。房間的燈依然明亮,他并沒有起身去關燈的意願。
突然,楊宏側身,伸手抓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彎腰,對着自己的肚腩很有力地割進自己柔軟的肚腩,往右邊緩緩地割裂開來一道口子,然後把水果刀扔到一邊,鮮血慢慢地滲出來,一點點地流淌出來,順着楊宏圓潤雪白的肚腩一直往下流淌。楊宏舉起右手,把手伸到自己肚腩上的那個裂開來的口子,把手伸進去,用力地抓住肚腩裏面的粘滑的腸子,緩緩地從腹肚裏面扯出來,把這些腸子耷拉在自己的腹部右側。楊宏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整個過程他都是面露微笑完成的。當他把自己的腸子拉扯出來之後,并沒有立刻死去,他眯着眼睛,嘴角帶笑,一動不動——他就這樣子睡在床上,一分一秒地等待着自己美好的生命一點一滴地流逝。
視頻就這樣一直維持着這樣的畫面,直到蔡阿姨進到房間看到這個畫面被吓得落荒而逃——看到這裏的時候,我終于知道爲什麽何嘉莉會發瘋了然後自殺了。何嘉莉隻是把攝像頭垂下在楊宏的房間窗外之後就去睡覺了,在楊宏自殺的時候,她并沒有守在視頻畫面看到這一切。她是知道楊宏出事之後查找視頻才知道一切的。
我的腦海突然閃現一個畫面:在香港旺角匆匆忙忙的街頭,何嘉莉蒼白的面容露出後悔絕望的表情,她哭着說:“平時每天深夜我偷拍楊宏,我都是守在屏幕前看的,可就是偏偏那一個晚上,我太累了所以設置好攝像頭之後我就睡覺了。如果,我那時候看到,我一定會奮不顧身去救他的,可惜,我……我真的很恨我自己,恨我沒有救到她,嗚嗚嗚,嗚嗚……”
何嘉莉蹲下來,捂着雙眼,大口大口地哭泣。
視頻看完了,陳秋陽拿起紙巾捂着嘴,他害怕自己會嘔吐出來,他說:“我,我一直以爲視頻拍攝到的畫面會出現詭異的人或者是不明生物殺害了楊宏的,可是,可是現在看到這些畫面,我感覺到比出現鬼怪更加吓到我,楊宏他,他到底是怎麽了,他又沒有精神病,爲什麽會突然拿刀子割了自己的腹肚把腸子拉出來,這個畫面,這個畫面實在太吓人了,對不起,社長,我我要去洗手間用冷水冷卻一下,我……”
我的内心此時此刻更加是翻江倒海。陳秋陽說得對,視頻所顯示的内容比出現了鬼怪以及外星人之類的更加恐怖吓人。因爲楊宏是自己動手割了自己的肚腩,自己動手把自己的腸子從肚子裏面掏出來,然後微笑着安安靜靜地等待自己死去。
這些畫面太殘酷太殘忍太讓人揪心太讓人絕望。
冷靜的鄒管家道:“視頻看完了,楊宏是自殺。十三,你的直覺非常對,我記得你第一次對這件案件的判斷,說的就是楊宏是自殺的,現在楊宏這個案件應該可以結束了,我一會兒把視頻轉發給捍東警官。”
我望着鄒管家,他的冷靜在我眼中變成了冷漠,這種陰冷的冷漠讓我感到有一些反感,我說:“這樣就算是結束了?即使視頻顯示,楊宏的死是自己自殺的,但是裏面不是還有太多的疑點麽?楊宏會不會是被他人催眠,會不會是被别人下了蠱毒還是精神被别人控制了?一個正常人,不可能會拿刀子割裂開自己的肚子然後把自己的腸子拉扯出來然後安安靜靜等死的。”
我的語調很大,我知道我的情緒已經變得非常不穩定,接近于崩潰的邊緣。
鄒管家盯着我,他的眼神深邃如最黑的夜,陰冷如最冷的冰刺,他一字一頓地道:“即使疑點再多,我們要看的是結果。證據顯示,現在的結果就是楊宏的死,是自己造成的。其他的事情,交由捍東警官他們去處理。你們都累了,放假休息幾天。”
三天後的黃昏,我站在龍江的江邊,吹着陰涼的晚風,看着夕陽下波光粼粼的江水,抽了一口煙,然後對着江水發呆。
站在一旁的阮得風說:“楊宏的案件已經水落石出了?”
我變得有些迷茫,因爲我不知道到底是水落石出了還是将整個案件推向了更高的未知。我苦笑道:“我解釋不了這些,我甚至懷疑那個何嘉莉偷拍的視頻是虛假的,是殺害了楊宏的兇手捏造出來的。對了,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是在中醫院爲病人看病的麽?怎麽這麽有空來到江邊吹風?”
阮得風望着黃昏下的龍江,道:“因爲有一個人不希望你在楊宏這個案件之中困擾得太久,所以托我來辦一點事情。”
我知道阮得風說的這個人肯定是鄒管家。
阮得風道:“是的,雖然我并不是大偵探,但是我亦看了那個視頻,也看到了整個資料。十三,你願不願意聽一聽我對這個案件的一個解釋?當然了,這個都隻不過是我的推測,是我根據那個視頻結合我的醫學進行的推測。你相信或者懷疑,你聽完之後,自行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