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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啞的聲音劃破了充滿硝煙味的空氣,秦海從汽車走了出來,神情凝重,卻沒有了剛才在包間外的冷漠。
哥?
陸曉岚的腦子在快速運轉,擡頭再看秦朗的側臉,意外地發現兩人之間的輪廓是如此的神似。該不會是?
秦朗闆着的臉浮起了一絲笑容,看着秦海略顯意外的神色,向前誇了兩步,手掌重重地落在他的肩膀上。
“海,好久不見。”
愣在一旁的玫瑰連忙變臉,走到秦海身邊挽着他的手臂,柔聲說道,“原來你與海哥認識,那小事一樁,算了算了…”
“他是我哥。”秦海的表情不太自在,可是嘴角勉強浮起了一絲笑容。“還好嗎?”
秦朗嘴角的笑容有點牽強,點頭回應說,“我還好,可是老頭子身體大不如從前,你有空回去看看他。都回來大半年了,要不是今天給撞上了,還見不着。”
“最近比較忙,有空再約。”秦海似乎不願意多聊,目光随意往陸曉岚的方向瞄了一眼,顯得有點意外。“我還有事,先走了。”
秦朗也沒有挽留,點頭示意說,“嗯,有空常聯系。”
玫瑰賠上笑臉,畢恭畢敬地說了一會兒好話,才跟在秦海後面重新上了駕駛座,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陸曉岚細心地留意到秦朗的表情有種淡淡的失落,所以對剛才的時候并沒有多問,安靜地回到車裏,卻從身側傳來深沉的聲音。
“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秦朗的雙手緊握方向盤,欲言又止。海市不大,可是秦海回國的大半年裏,他們未曾遇上。
他曾經親自打電話給秦海詢問近況,可是這個弟弟對他尊敬,态度卻有點疏遠。每次都借口說很忙,直到現在才意外遇上。
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弟弟,可是從前他們的關系很好。那時候他剛出來工作,接手老頭子的公司,而秦海已經辍學,與江小七和雷子揚他們整天混在一起,無所事事。
三年前發生的事,或許是他們關系變冷的轉折點。可是那畢竟是一場意外,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卻在獨自承擔這些一輩子揮之不去的傷害。
秦朗是哥哥,即使遇到再大的挫折和困難,他都會扛着。老頭子這幾年的身體每況愈下,已經逐漸淡出了董事局,把手頭的生意都轉交給他。
秦海與老頭子水火不容,從前未離家的時候吵架更是常事。即使如此,老頭子的心裏還是記挂着他,否則不會經常捧着秦海和她媽媽的照片發呆。
“朗,你沒事吧?”陸曉岚戳了戳秦朗的手臂,提醒他堵着後面要離開的車輛,他這才回過神來,發動汽車離去。
到達小區門口的時候,秦朗看着陸曉岚,輕聲問道,“看來我是個失敗的哥哥,阿海回來這麽久,直到今天才第一次碰面。”
“可能他真的很忙,今天遇到了,以後可以常聯系。”陸曉岚也不懂得怎麽去安慰秦朗,隻是她看得出,他們兄弟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事,關系才會有種說不出的尴尬。
這還是陸曉岚第一次從别人嘴裏,聽到關于秦海的身世。剛才短暫的交流中,她看出兩兄弟之間的關系并不親密,可是秦海還是第一次這般恭敬待人,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還有秦朗提及到的老頭子,估計就是秦海的親生爸爸。
她想起了書房裏的相架,以及被偷偷藏起來,卻被人惡意用圓珠筆劃花的相片,難道秦朗口中的老頭子?
雖然秦朗并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是從他臉上淡淡的失落看來,他還是挺在意秦海這個弟弟的。
告别秦朗,陸曉岚拖着疲憊的身體往公寓的方向走去。今天是周日,自從被調到地下室工作以後,她都能過上一些朝九晚五的日子。偶爾的休假,沒有秦海的折騰還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例如約上秦朗遊泳,又或者回去以後舒服洗個澡,然後蒙頭大睡。
到達樓層的時候,陸曉岚很自然地彎身從門口的地毯裏摸鑰匙。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方式生活,每天離開的時候,鎖好門就把鑰匙藏在這裏。
可是她摸了好久,甚至把地毯都掀開,還是找不着鑰匙的蹤影。細心一想,她直接推門而進,發現秦海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盛氣淩人的樣子有點兒可怕。
或許是多日不見的原因,眼前的秦海顯得冷漠而陌生。他穿着黑色的襯衣和褲子,身體微微前傾,雙手合一擱放在膝蓋上,沉思的樣子看上去就像一具雕塑。。
秦海的出現,對于陸曉岚來說,或多或少有些意外,甚至是驚喜。千言萬語,卻在這個時候一句也說不出口。其實她很想問他,這些日子去哪裏了?是否與玫瑰待在一起?那天在酒店房間裏對她說的話是真的嗎?爲什麽剛才看到她的時候,就像看到了陌生人那樣,連點頭微笑都不屑于給她?
其實陸曉岚的心裏除了埋怨,更多的是擔心和思念。
埋怨他一聲不吭地離開,一個電話也沒有打給她;埋怨他再次把她丢下來,讓她的小心思在長夜中日積月累,成爲揮之不去的想念。
可是他今天如此陌生的樣子,還是她認識中那個偶爾會對自己溫柔而笑的男人嗎?
“你爲什麽認識秦朗?”秦海的聲音略顯疲憊,質問的語氣終于打破了兩人之間長達十五分鍾的沉默。
可是陸曉岚讨厭這種質問、自以爲是的語氣,冷冷地回應說,“不關你事。”
“他是我哥,也是秦氏未來的接班人。”秦海的聲音怪怪的,卻依舊沒有擡頭看陸曉岚一眼。“不是你這種女人能勾.搭上的。”
性格偏激的陸曉岚,對秦海口中“勾.搭”兩個字異常反感。想不到久别重逢,卻換來秦海的出言侮.辱。
陸曉岚逐步往秦海走近,低頭望着他,由于憤怒而漲紅了臉頰,“秦海,我是什麽女人?爲什麽我就不能認識秦朗?就算我要勾.搭他,你也管不了!”
“你…”秦海的臉色越發陰沉,猛地擡頭與陸曉岚怒目而視,雙眼布滿了血絲,“想不到你的本事不小,才離開一個多月,就把秦朗勾到手。”
“不可理喻!”陸曉岚沒心情與秦海繼續吵下去,也不打算繼續在這裏待着,轉身就要往門外走去。
秦海看到固執的女人如此要強,火爆的脾氣一下子湧出,抓住了陸曉岚的手腕,高聲怒罵說,“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别以爲我不敢教訓你?”
“哼,教訓?”陸曉岚狠狠地甩開了秦海的手,回頭與他對望,一點兒服軟的意思也沒有。“秦海,你憑什麽?你憑什麽一開口就質問我的私事。我與秦朗交朋友怎樣了?你哥比你好多了,他就像個紳士,而你就是痞子、流.氓…”
“流.氓?”秦海的怒火飙升到了極緻,脾氣暴躁地踢翻了一旁的椅子,布滿血絲的雙眼有種想要把她摧.殘,然後吞噬的可能。
果然,不到十秒鍾,陸曉岚的身體已經被重重地甩在了沙發上。她的頭部擱到秦海丢在沙發上的手機,痛得額頭生痛,發出了沉悶的慘叫聲。
“秦海,你瘋了!”
“對,我瘋了!隻有你才有本事把我逼瘋!”秦海居高臨下,灼灼逼人。
下一秒鍾,秦海的怒火已經攀升到幾點,咬牙切齒地吼道,“我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激怒我的後果!”
“放開我!你這個瘋子,快放開我!”
無論她怎麽呼叫,怒罵,身上的男人隻會越來越強硬,似乎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她往死裏折磨。
可是陸曉岚并非任人淩.辱的小野貓,她也有尊嚴,也有被徹底激怒後接近崩毀的情緒。她用力探起身體,把頭靠在秦海的肩膀上,張齒狠狠地咬下去。
毫不留情,用盡力氣,就像一條瘋狗般朝襲擊自己的敵人撕咬。
血腥的味道,混合濃烈的汗味,在陸曉岚的齒間擴散。她仿佛聽到肌肉撕裂的聲音,以及源于秦海心底裏的慘叫聲。
秦海一把揪住了陸曉岚的長發,狠狠地把她扯離了自己的肩膀。她的嘴唇布滿了鮮血,笑得十分詭異,聲音比一月的寒冬還要冷。
“秦海,我說過了,狗急也會咬人。同樣的手段,别企圖重複用在我的身上。”
秦海的理智都被眼前的女人摧毀了,他就像一條毒蛇,拼命地往陸曉岚的身體裏鑽,鑽到她的心底,吞噬她的意志,用毒液把她最後的一絲尊嚴溶解。
這樣的事情重複在陸曉岚的身上發生,她似乎已經習慣了對方的竭斯底裏。
慢慢地,她沒有再反抗,呆滞地把臉藏在沙發上,呼吸的空氣都帶着陳舊的味道。她的雙眼幹澀,淚水在不斷打滾,嘴裏的鹹味一點一點地滲入了她的口腔,然後是心肺。
那是一種接近崩毀的心碎。
她恨這個男人,恨他的絕情,恨他的冷漠,更恨他的不可一世;可是,她無法恨他溫柔的擁抱,以及曾經的柔情,像烙印般刻在她心尖最脆弱的地方。
情,已動;心,随即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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