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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二話不說,抱起跌倒在地的女人,快步往酒店的方向走回去。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前方,讓懷中的女人無法看到他的表情。傷口很痛,痛得她的左腳幾乎麻掉了。
她在心裏詛咒了秦海千千萬萬遍,同時對自己的自以爲是感到後悔不已。
其實她也怕死,怕自己偶爾的小任性,會賠上珍貴的性命,從此消失在這個世上,從此不能再見到鄒阿姨和小雨。
“你先把衣服換上,我打電話讓酒店的醫生過來給你看腳。”秦海早上的時候隻讓酒店送來了一套衣服,現在隻能從浴室拿過一套幹淨的浴袍,遞給了陸曉岚。
“謝謝。”陸曉岚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小心翼翼地接過衣服。剛才被秦海抱回來的時候,她想得很清楚,腦海中也不斷浮起梁洛美每次給她打電話時,時刻提醒她小心的緊張語氣。
以前她總直覺地認爲秦海不會傷害她,至少不會危及她的性命。可是她錯了,徹底錯了,秦海的冷血和情緒化是她無法掌控的。
如果冉小佳這幾天回來,她總有辦法找到她,然後從對方嘴裏套出話來,查明鄒宇當年的死因。至于秦海,她心裏默默發誓,逃得遠遠的爲妙。
“怎麽不說話?還撞到哪裏?”秦海的語氣有點重,坐在陸曉岚的身邊,難道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爲感到内疚了嗎?
不,估計他隻是想到更痛苦的方式折磨她而已。
“沒…沒事…”換上浴袍,陸曉岚的身體依舊感到冰冷,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言多必失,她現在能做的,隻有乖乖做好本分,安全回到海市,然後才有機會擺脫秦海的魔掌。
“還痛嗎?”秦海的目光聚焦在陸曉岚的左腳上,輕輕握住她的腳掌問道。
說起就痛,陸曉岚故意笑着回應,“你…你沒看到傷口不算長嗎?不痛,不痛…反正死不了已經謝天謝地,小小疼痛算什麽?”
其實陸曉岚很想說,不痛你試試看?可是話沒說出口,她就忍住了。忍!這次她真得忍痛、忍秦海的壞脾氣,忍得快要内傷了。
秦海不說話,一下子沉默下來。門外傳來敲門聲,他放下陸曉岚的腳掌,起身去開門。
進來的是一名穿提着藥箱的年輕男人,很自覺地往陸曉岚的方向走去,從藥箱裏掏出酒精和紗布開始消毒、包紮。
“傷口不算太深,爲了安全起見我幫你打破傷風針,以後注意點很快就能愈合。”年輕醫生推了推眼鏡,擡頭對上了陸曉岚的視線,微微一笑。
“謝謝。”說着,陸曉岚想要把左腳挪開一點,調整姿勢坐在床沿上,讓醫生幫自己包紮傷口。可是身體還沒坐直,已經被某人一推,硬生生地倒回去。
這還不夠,秦海一腳踹在身旁的椅子上,粗魯地拉過被單蓋住了陸曉岚的身體,隻露出一截小腿,冷冷地朝醫生吼道,“快點,别磨磨蹭蹭的。”
醫生被脾氣暴躁的秦海吓到了,沒敢再說話,配合地快速包紮好傷口和打針,然後提着藥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不願意,就不要把醫生叫來,破傷風又不會馬上死掉,我可以自己去醫院。”陸曉岚拉開被單,摸了摸被包紮好的傷口,悶頭生氣,正眼都不想多看秦海一眼。
本想對秦海客氣一點,結果發現她的恭維,不會讓自己的安全有保證,隻會讓自己看起來像一隻哈巴狗。
“女人就該檢點一些,明知道自己裏面什麽都沒穿,還不懂得遮起來。”秦海彎身擡起陸曉岚的腳掌看了又看,才滿意地放回原位,扶起跌翻的椅子坐在一旁。
随意瞄了一眼,陸曉岚發現秦海的臉色恢複了常态。雖然不像昨晚那樣嘴角挂着笑容,起碼證明他的怒火已經散去。
“秦海,别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讓其他人聽到了,還以爲你在吃醋。”陸曉岚拿起擱放在床頭櫃上的溫水,慢吞吞地喝起來。
秦海半眯眼打量衣不蔽體的陸曉岚,輕聲反問說,“不可以嗎?”
“撲哧---”陸曉岚吓得把水噴在秦海的身上,結果身旁的男人非但沒有動怒,還好心地幫嗆到的女人拍打後背。
“秦海,你不要吓我…對于你來說,我的命比畜生還賤,你這麽說,是要把我活埋前最後的玩笑嗎?”陸曉岚突然想起了一句話,男人心,才是海底針。秦海呀秦海,這麽多冷笑話,爲啥你非要說這種不好笑,聽起來更像是…威脅的說話。
秦海握着拳頭,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聲音又恢複了陰冷。“我的樣子看起來像開玩笑嘛?”
“嗯,絕對像,很好笑,哈哈哈….哈哈哈…”陸曉岚點頭如搗蒜,連忙識趣地附和秦海的玩笑。
可是,秦海的臉色怎麽…怎麽會有種輕微的失落。而且他盯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有種不同尋常的…無奈和溫和。
是該裝作若無其事,還是找借口逃離呢?陸曉岚對于秦海溫柔的目光,感到無所适從,簡直比對她怒目而視更讓人害怕。
可是沒等她作出最後的決定,秦海已經離開椅子,坐到她的身旁,小心地捧起她的臉,慢慢地吻下去。
先是下巴,然後是唇瓣,最後才慢慢地深入她的口腔。這個吻與昨晚不同,僅餘的一絲帶侵略性的強勢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帶着歉意的寵溺。
兩人灼熱的氣息交織在一起,陸曉岚感到自己的心跳變得急促而強烈,呼吸也越來越艱難。
直到秦海從她的臉上移開,才能重新呼吸上新鮮的空氣。低頭看到他的某處支起了小帳篷,陸曉岚似乎明白了什麽,連忙解開浴袍的帶子,用商量的語氣問道,“我的腳受傷了,等會兒小心一點可以嗎?”
冰封一樣的沉默。
片刻以後,秦海歎了口氣,盯着陸曉岚吻得微紅的嘴唇,表情無奈。他欲言又止,看上去很是懊惱。“陸曉岚,我該說些什麽才好。”
“說我像男人婆,說我脾氣倔強,說我不識好歹,什麽都好…像平時那樣罵我…就行。”陸曉岚被秦海盯得不自在,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
幾乎沒有再猶豫,秦海把将懷中的女人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厚唇貼在她的耳邊,“陸曉岚,做我的女人。”
---陸曉岚,做我的女人。
秦海的聲音低沉,略帶磁性,聽起來卻一點兒也不像開玩笑。那種感覺,就像平靜的湖面被投放了一塊大石頭,濺起了水花,漣漪一圈圈地蕩漾,久久也不能散去。
“秦海,我暫時還是你的女人,怎麽玩都行,不危及性命就可以。”陸曉岚幾乎帶着哭腔,她久經磨難,卻被秦海今天奇怪的說話吓到了。不會是差點殺人,吓壞了吧?
陸曉岚已經不懂得怎麽去形容秦海的表情,之間他遲疑了一下,手掌輕輕放在她的鬓發上梳理了一下,然後轉身走到陽台,點燃了一支香煙。
秦海這次抽煙的背影,除了寂寞,似乎又多了一絲苦悶。
他覺得自己這兩天的行爲舉止瘋了,絕對瘋了。
昨天離開地下室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六點多。數據已經恢複完畢,臨時工作室開始運作,周一開始就能與球賽同步下注。
他的心情大好,看着趴在身旁睡死的陸曉岚,突發奇想決定帶她去海灘走一趟。
并非因爲工作,隻是他想要擺脫秦海的身份,擺脫銀濠老大、陳鷹明義子的身份,與這個老喜歡與自己鬥嘴、敢作敢爲的女人去一個陌生的地方,看看她喜歡的大海。
在陌生的地方,他不是凡事小心謹慎、陰冷絕情的秦海,也不是海市隻手遮天的陳鷹明的幹兒子。他隻是他,想要毫無顧忌地與不讨厭的人,輕輕松松地享受普通的周末。
他對陸曉岚的感覺很奇怪。
陸曉岚的陪伴,就像不知名的種子,悄然種在秦海的心底。她偶爾的笑容,就像能溫暖人心的太陽,讓心底的那顆種子發芽,然後破土而出。
他并非天生習慣那些日夜颠倒、危險重重的生活,也許是因爲相信宿命,所以他讓自己變得冷血無情,想要通過強勢去操縱其他人的一切,從而得到扭曲的安全感。
每次回到舊公寓的時候,推開卧室門看到陸曉岚熟睡的側臉,秦海就會感到心裏酥酥麻麻的;看不到她,心裏會覺得落空。
他思量了很久,也不清楚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源于何時、何地,以及何種原因。
直到他帶她離開了海市,兩人在浴室裏心平氣和地聊天,忘記了海市的使命,才最終明白了這種能一點點吞噬人心的感覺,叫牽挂。
不知所起的牽挂,讓秦海感到無所适從,心情紊亂。
見慣世面、淡薄生死,唯獨沒有經曆過這種心動,如羽毛掠過心尖的感覺,就像溺水後呼吸的第一縷充滿生機的空氣。
而她,卻在三年後回歸海市的路上,剛好出現了。
這也許就是宿命。
其實天還沒亮的時候,他已經醒過來了。淺睡的他,每次深夜醒來,第一反應就是摸到一旁的煙盒,一根接一根地抽起來。可是昨晚的他卻沒有,因爲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摸摸身旁的女人是否還在。
然後,他打開了台燈,讓柔和的燈光映照在她安靜的側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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