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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阿姨摘下了老花眼鏡,盯着陸曉岚幹淨的臉容,忍不住再次歎氣說,“小岚,錢你自己存着,以後結婚的時候好給自己準備點嫁妝。居委領導時不時會給我們帶點慰問金,生活也算過得去。”
陸曉岚把鄒阿姨塞回來的信封折起來,重新塞到她的圍裙的口袋裏,聲音有些傷感,“就當是我替他孝敬您老人家,如果你推搪,就是把我當外人看待。”
“好吧,我先替你存着,以後結婚的時候給你當嫁妝。”鄒阿姨頓了頓,雙眼微紅,“小岚,其實他也走了這麽多年,你欠他多少也都還清,其實…”
按住鄒阿姨幹枯的雙手,陸曉岚做了個“噓”的動作。鄒小雨小心翼翼地端着杯子走過來,笑着把水遞給了陸曉岚,然後撒嬌說,“曉岚姐姐,今晚在這裏吃晚飯吧。”
“對,你很久沒來了,今晚吃了飯再走吧?”鄒阿姨也附和說。
搖了搖頭,陸曉岚始終還是咬着牙關站起來,胡亂地從背包裏掏出一本兒童讀物遞給鄒小雨,“小雨,這兩本書送給你,姐姐有事要忙,先走了。”
每次看到小雨,陸曉岚都不忍拒絕。可是她不得不走,因爲等會兒還要回到如牢籠般的公寓,照顧一個不知何時與自己糾纏上的男人。
這個小區陸曉岚已經走過很多次,可是錯綜複雜的舊樓,經常讓她找不到出口,就如同她現在的人生。
最後一次,她站在那棵有着三十年曆史的榕樹下,不經意地回頭打量站在門口與她揮手告别的粉色身影,心中有種如同走進未知深淵前的壯烈。
午後的陽光有點炫目,讓陸曉岚幾乎睜不開眼。未來的路舉步難行,她不知道該怎麽走下去,又該怎麽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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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止痛藥的原因,秦海昏睡到傍晚才醒過來。江梓俊早上來過一次,細緻地檢查過後,千叮萬囑他要注意傷口才離去。
已經記不起多久沒有在床上躺這麽久,秦海翻了個身,發現卧室的門半掩着,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廚房裏那抹米黃色的身影。
回想起昨晚被人圍攻的情景,秦海一點害怕的感覺也沒有。大約像他這種留着黑暗血液的男人,兇殘和嗜血早已是家常便飯。回國後他逐漸從程勇的手中接回阿公手下的生意,易主的消息傳開,海市每個角落裏的勢力都暗中觀察,隻有那個腦殘邀功的男人才會迫切地跳出來扯破臉皮。
扯破臉皮并沒有什麽不好,時下重傷的秦海大概也沒有必要考慮合适的借口,去鏟除那個社團裏的蛀蟲。三年後低調回歸,秦海也早已不是那個血氣方剛、年少氣盛的男人。如今的他深藏不露,卻在對方意料不及的時候出招,讓對手瞬間一敗塗地。
秦海的目光再次落在廚房裏忙碌的女人背上,回想起昨晚縫針的時候她緊緊地抓着自己的雙手的樣子,未免覺得幼稚。
他的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尤其像陸曉岚這種主動送上門的女人。但幾番相處下來以後,他又覺得她挺有意思,卻道不出原因。大概因爲她冰冷的外表下,有着與表面相違的平靜。
男人總會對自己掌握不住的女人感興趣,例如她胸前的壯觀,又或者她隐藏在心底的那份處之泰然的寂寥。經過昨晚以後,他甚至對她精準地拾起地上的玻璃瓶,朝那個襲擊他的男人敲下去的那股狠勁,有種莫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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