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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不早,秦海換上衣服後,離開房間往酒店的中餐部走去。此去經年,海市變化很大,一切對于他來說都變得無比陌生。
三年前發生的事情依然清晰如昨日,每當他一個人在夜深靜待的時候,壓抑的歎息總會通過絲絲涼氣從他的嘴裏吐出,然後在朦胧的燈光下化作讓人窒息的空氣。
腳步靜止在龍鳳閣包間前,秦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果斷地推門而進,發現江小七和雷子揚就在裏面。
江小七高高瘦瘦,頭發染成了栗色,看上去就像逃課的大學生。他看到秦海黑着臉走進來,不忘嬉皮笑臉地取笑說,“海哥,這麽快就下來了?還以爲你太久沒吃中餐,會細嚼慢咽才對。”
一旁的雷子揚依舊面無表情,普通的國字臉、濃眉大眼,渾身散發着讓人感到心慌的氣場。半敞開的黑色襯衣,可以看到胸前的蒼鷹紋身,宛如他那雙專注且讓人望而生畏的眸子。
“海哥。”他朝秦海微微點頭,嘴角的微笑就像陽光透過烏雲投影出來。“歡迎回歸。”
秦海在窗邊的位置坐下來,翻出手機發現屏幕上有五個未接來電。他的臉色變得更陰沉,随意把電話豎立在掌心玩弄起來。“雷,去查查剛才那個女人的身份。”
“好。”雷子揚不假思索地回答。
房間的氣氛不太好,大概隻有江小七還笑盈盈地打趣說,“海哥,今天要回老頭子哪邊嗎?郎哥的助理給我電話,說晚點找人接你回去。”
沒等雷子揚一巴掌朝江小七的後腦甩過去,秦海高深莫測的眼神已經吓得他喝茶的時候差點嗆到。
“今晚約了詹少聚舊。”秦海的臉色有點不自在,大概還未能适應海市的時差,“至于秦朗,你回他的助理,就說我過些日子再去找他。”
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三年了,可是秦海的内心依舊對秦朗心存愧疚。那種像擰麻花般的痛苦回憶,這些年來一直纏繞着他的心頭,成爲他性子越來越冷淡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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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細雨在漆黑中飄灑,璀璨的燈光讓濕滑的地面折射出耀眼的絢麗。海市的繁華遠遠比不上紐約,可是這種喧鬧和凋零的真實存在,是吸引秦海回國的主要原因。
車子在紅綠燈前等候,秦海漫不經心的目光,不經意地越過朦胧的車窗,落在酒店門口的台階上。
陸曉岚今天并沒有帶傘,把包包頂在頭上,準備從酒店門口往公交車站的方向跑去。可是剛才下過一場暴雨,地面的濕滑讓她幾乎站不穩,整個人重心往前傾摔倒在花叢中。
“草!”她忍不住低聲吼道,酸軟的雙腿并沒有因爲上午短暫的休息而恢複力氣。站了一整個晚上,她似乎感到自己的雙腿要報廢了,忍不住惡言詛咒說,“都怪那個該死的男人…”
狼狽地從地上掙紮起來,被磨損的腳裸浮起了紅腫。陸曉岚随意拍了拍褲子上的污水,扶着一旁的燈柱站了好幾分鍾,才重新把濕漉漉的包包頂在頭上,然後小跑着繼續往前。
秦海的心在一點點下沉,沉悶的男聲在狹隘的車廂響起,“雷,查到那個女人的身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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