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鬼來了


世人常說冤鬼冤鬼,自殺而死成爲鬼者,皆有冤。

師父雖然有直接驅除冤鬼的怨氣的能力,但他一般不會這樣做。通常,以幫助冤鬼解開心中結怨,或是幫助完成其生前未圓之事,讓其怨氣自行消散。

許是要“心服口服”,才算是順應天意吧。

把該帶的法器帶上,一路,我越想越不明白。谷鬥既然能愛呆呆傻傻的姚可及,會疼惜自己的子女,那他爲何還要以死這種極端的手法,來表明自己的不滿?如今成了魂鬼的他,不甘心的究竟是什麽?難道僅僅隻是上了當不服氣?

出了靈石村的村子口,趕巧遇上了孟嬸嬸,她見到師父,一張銀盤大臉樂開了花,“喲,楚先生,這就回去啦?”說罷又拉着我胳膊,親熱道,“辭世啊,難道回來,多住幾天撒,孟嬸兒家還有好多幹貨,都是地地道道的山味,在大城市吃不到的。”

我尴尬地笑笑,不打算解釋。

“你瞧瞧,你瞧瞧,辭世以前多活潑的一小姑娘伢子,跟了楚先生這七八年,也學得惜字如金了啊……嘿,我就是開玩笑,你們别當真,那啥……你外婆的廟我會派專人打掃的,你們放心去吧,啊,錢我不會多要的。”

“孟嬸嬸,還癢不癢?”我故作邪惡地笑,目光直視孟嬸。

她一聽,張大了嘴,怔怔站着不再說話。我挽着師父的手臂向姚鎮長家走,不再理會她。走出十多米,才聽她在身後大吼:“辭世,你這丫頭也太調皮了,是你下的巫術吧?差點把你孟嬸兒癢死。我這才從醫院回來,看病花了不少錢。喂……你們倒是說句話啊,也不能放了鬼害人就不管了吧……”

她的話語調一句比一句高亢。我瞅瞅師父,他正回頭,輕輕瞥了孟嬸一眼,孟嬸立馬噤若寒蟬,師父便又回頭,拍了拍我的手背,給了我一個安心的眼神,繼續前行。

“喂喂……楚先生你明事理,你說這醫藥錢要怎麽算啊?”

孟嬸嬸的喊叫聲,随風散了。

走了大半個小時,轉一道山彎彎,立即看到了那輛熟悉的奧迪停在那裏。

姚鎮長搖下車窗探出頭看了一眼,遂将車門打開,從駕駛位上下來,走向我們。他已逾知命之年,可穩健而精明的氣質,低沉渾厚、富有磁性的聲音,可顯示出他年輕時頗有魅力。由此也能想象得出,他的二女兒生得有多美。

臨近,他伸出右手,與師父的手相握,客氣地寒暄:“楚先生,久違……”師父點頭回禮,姚鎮長又道,“建廟的事我都打過招呼了,一切還順利吧?”師父在姚鎮長肩上拍了拍,輕道:“辛苦。”

光看樣貌,師父明明小姚鎮長幾十歲,可論氣場,師父卻宛如長輩。一派自若神閑的模樣壓得姚鎮長不敢亂開口說話,隻一個勁兒地回:“應該的應該的。”末了,又看向我,“辭世吧?都長這麽大了!當初你外婆去世的時候,你才上初中吧?時間過得可真快啊……那時候,我老婆也還在世,哎……人生啊,多災多難,臨到頭,誰都難逃一死。”

我心一驚,姚鎮長的老婆不在世了?這我還真不曉得。

莫非,谷鬥的上吊自殺,跟姚鎮長的老婆有關?

到達姚鎮長家裏時,時間尚早,姚可及已經準備好了茶水招待我們,她并不如他人描述那樣長得奇醜無比,在我眼裏,姚可及周身泛着柔光,說不盡的溫婉清麗。我轉頭問師父他覺得姚可及好不好看,師父說了八個字把我打發了,他說:“相由心生,心觀其相。”我撇了撇嘴,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漫不經心地打量着姚鎮長的家。

姚鎮長家是一幢小二屋樓房,前頭和後頭分别有一個大院子,這樣的格局在鎮上毫不打眼,普通得很。姚鎮長說,谷鬥就是在前院的那棵樹上吊死的,夜裏三點鍾他辦完事回來發現的。

我特意去樹下轉了轉,并沒有感覺到有很強烈的怨氣,甚至,我還能依稀接收到這棵老樹傳出來的靈識。

——是棵老槐樹。想必過個百十來年,也會生出靈性吧。

姚可人并不住在這裏,若大一間屋子,隻有姚鎮長和姚可及兩人住,乍一看上去,竟顯得有些冷清。

因姚可及與這件鬼事有所牽連,我們便沒有避諱,直接着手在院裏布了引靈陣。

師父釘了八顆桃木釘在老槐樹底下,再用紅繩将幾枚釘子相連,露出一個缺口,滴了一滴血,以便夜裏将谷鬥的魂魄引入陣中,好問一問他上吊真正的緣由。

晚飯期間,由于不好意思在姚鎮長家讓師父喂我吃飯,我和師父便到鎮上小飯館裏随便吃了點,四處逛逛,再回來時,已是傍晚六點多鍾。跟姚鎮長和姚可及交待了一下注意事宜,我們四人便各自搬了椅子守在了屋檐下,四個人八隻眼睛緊緊看着那槐樹下的結陣。

夜裏九點多,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一兩聲雷響,驚得鎮上的狗狂叫不已。

姚可及有孕在身,不宜熬夜,便讓她先回房休息了。她自己也沒什麽意見,不記得谷鬥,自然不曉得當初與谷鬥新婚時的甜蜜,隻覺得困乏、害怕和緊張。她進屋後,打亮了房間的燈,我們正巧坐在她的窗外,燈光照射出來,落下一片剪影。

姚鎮長坐在椅子上,陰影在他臉上鋪上一層沉寂,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師父,下雨了,這紙錢和金元寶要怎麽燒?”我懷裏抱着裝紙錢和金元寶的簍子,下巴擱在簍子的邊沿上,打着瞌睡,“被雨淋熄了,對後人不吉利啊。”

師父将外套脫下,披在我肩上,淡淡道:“待雨停了補上吧。”

“那多麻煩,還得再跑一趟這裏,外婆的事還沒弄完呢。”我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打了個哈欠,“驅靈帶路也講究天時地利人和,谷鬥他自己生不逢時、死不行運,怪不了旁人。我不想燒。”

“若當真如此,他便不會遇上你我師徒二人。既是相見有緣,何不順手幫襯?也算是順應了天命。”

我翻了個白眼,閉了嘴。

漫天絲絲細雨,被姚可及房間裏的燈的光束照亮,宛如茶煙雲霧。

“楚先生啊,今晚辛苦你們了,如果我女婿泉下能安息,我一定會常常去給辭世外婆供香的。當然了,就算沒能成功化解怨氣,我也會常去,畢竟楚先生也幫了我不少忙。”

提及谷鬥時,姚鎮長眼裏非但沒有了之前的驚懼,反而多了些關切。想來,他對這個女婿着實比較滿意吧,隻可惜造化弄人,一樁姻緣竟以這樣慘烈的方式結束。

或許,還未結束……

我看見柔柔的白光牽成了一絲長線,自院外纏在老槐樹上,又延伸至姚可及的窗裏。

會是什麽呢?谷鬥來了?

“诶師父,谷鬥不是普通人吧?”瞧這柔光,明顯是帶着靈氣的東西。

我剛問出這話,師父還沒回答,姚鎮長便急道:“辭世啊,你看見什麽了麽?是不是我女婿回來了?”

“沒有沒有。”我連忙擺手,“是這棵老槐樹告訴我的,我們剛來的時候它還隻是有些靈氣,現在都産生靈識了,肯定是有更加強大的靈源注入了它的軀幹之中,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而且,你女兒身上柔柔一層光暈,尤其是肚子那裏更是濃郁,應該是有高人在保護她。”

“高人?”姚鎮長說完這兩字後,不再搭話,沉默了起來。

沒等引靈陣有所感應,一聲尖叫自鎮子的東面傳來,姚鎮長猛地從椅子上驚起,雙眼死死盯着靈石鎮的東面,手指一指,道:“是姚興的家。”

師父道了聲:“不好。”而後拉住我的胳膊就往院外跑,目的正是靈石鎮的東面。姚鎮長跑了兩步,回頭,在院門上落了鎖,這才又急急跟上我們的腳步。待我們快速趕到時,隻見姚興家大門開着,師父停住步子去看姚鎮長,姚鎮長領悟過來,帶頭毫不猶豫沖了進去,進到卧室,我們便見一男一女抱着一個不滿三歲的女孩兒蜷縮在牆角。

姚鎮長小聲跟我們解釋,說這男人就是姚興,旁邊是他的妻子和女兒。他們一家三口雙眼圓瞪,滿臉驚懼,皆望着窗口的方向。

“你們……是不是又看到了?”姚鎮長緩緩走向前,啞着嗓子問道。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這家的男主人——姚興。他愣愣看了我們一眼,擁着妻子女兒顫抖着挨到我們身邊:“是、是他,谷鬥,他今天到我們家來了,鬼來了,鬼來了。”

“他就躲在那裏要來害我們,他自己被騙了,現在做鬼了,就要來騙我們,剛才那道閃電,我都看見他了。他脖子上的血痕還在呢,還有那條長長的血紅帶子……”

聽到姚興明目張膽說這話,姚興妻子的身子癱軟跟沒有骨頭似地,跪在地上,向衛生間磕着頭:“谷鬥啊,我們不是有意有騙你的啊,是你嶽父吩咐的呀,他下的命令,哪個敢不聽啊,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孩子還小,我不能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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