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這家小公司逐漸成爲初具規模的小型企業,王月當起了幕後老闆娘,王陽的機會就更大了。[手機,平闆電腦看小說,請直接訪問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
當她正爲此事高興的時候,劉霁卻推脫說不想再繼續跟她來往。她很傷心,天天詛咒她姐姐早點死掉。并用電視上學到的泰國咒術——水之咒,來詛咒她的姐姐。
水之咒是取人的七根頭發、食指指甲,用一塊寫了那人出生年月的紅布包着,浸到水裏下咒。
王陽天天對着姐姐的頭發下咒,就在七天前,她姐姐竟真的消失了。且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警局立了案,但大家的心裏都清楚,一般三十六小時之内找不回來的人,多半是永遠都不找回來了。
王陽相信泰國巫術,自然曉得中國的傳統。今夜,剛好是王月的回魂之夜。
她害怕姐姐的失蹤跟自己的水之咒有關,如果真是這樣,那頭七回魂的時候姐姐必然會來找她的。于是“恰好”夢到了“神仙哥哥”,她便孤身一人尋來了。與其說是幫忙尋找姐姐,不如是來求自己平安。
要說這王陽,膽子也真夠大的。
哪個姑娘家敢獨自一個人找一個莫須有的地方?做賊心虛到這種地步,也真是夠可以的了。
故事講完,王陽打了個電話通知家裏人,按照師父給她的地址去找人。挂了電話之後,她哭得肝腸寸斷,說幸好自己沒有害死姐姐,要不然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哭了半晌,她的電話又響起,她跟電話那端的人講了幾句話,手機啪就掉到了地上,淚眼朦胧地告訴我,姐姐已經找到了,在第五個房子裏,并沒有死,活得好好得,隻是躲了起來。我問她什麽叫“第五個房子”,她解釋說是以她、姐姐、姐夫三人的名義共同購買的第五套房子。他們三個一起買了很多房子,全國各地都有,但大都不去住,隻是做中間商賺取一些小利。
這三個人自然是指的王月、王陽、劉霁。
王月和劉霁也真是奇葩,夫妻倆買房子也有小姨子的份,難怪爬上了床。這不順理成章麽。
幸好這次找到的是活人。
雖然王月犯了水陰關,但人隻要活着,一切還是有轉機的。師父以前也幫人破解過水陰關,如果王月有需要,我們會替她辦法事。
目前,但願他們三人能将各自的情緒處理好。
親眼目睹王陽走後,我哼着小調返回,腳還沒跨過門檻,師父就讓我去曲三清家裏采些紫藤花來煮茶。我突然一拍腦袋,哎喲大喊一聲:“尼瑪,忘記收費了。”
現在追去應該還來得及。
我連忙向竹林跑去,頭也不回:“師父,我去找曲三清啦。”
師父淡淡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阿辭,當心些,别總這樣冒冒失失。”
“知道啦。”我急刹車,回過頭,并沒有看見師父的身影,隻有竹屋背倚青天。
穿過竹林,沖下石台,剛剛走到山腳下,就見王陽神色慌張地往回走。見到我,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也不顧這泥土被春雨打濕,泥濘得很。“仙姑,我姐剛才跳水自殺了……”
王陽手腳冰涼,抓住我不停地顫抖。
我還想諷刺她幾句,話到嘴邊又咽下:“好了好了,别哭,再哭就不漂亮了。”
“是我,都是我害死了姐姐。”王陽擡起頭上,精緻的臉上挂滿了淚水,神色悲傷不像是裝出來的。而且此時,她也沒必要再裝。
“我從小就任性,什麽都喜歡跟姐姐争。連男人都是。”她邊哭,邊松開我的手,身子無聲地半趴在地上,痛聲哭泣,“姐姐她、她早就知道我和劉霁的事,可是她這次離家,竟是爲了成全我們……姐姐……姐姐……我對不起你呀……”
一聲比一聲凄慘的哭泣,在空徹的山腳擊起無數回音。
此時再多勸慰的話已顯得多餘,我拍着她的背,沉默着。她哭了十來分鍾,聲音漸漸小了,轉爲抽泣。嘤嘤嗯嗯,要是被恰好路過的人聽到,準以爲佘山鬧鬼了。
山風吹過,我打了個噴嚏,問王陽,不遠處停的那輛黑色越野車是不是她的?她哽咽着說是。
“你現在情緒不穩定,開車容易出事。”雖然我不喜歡小三,但王陽此時我見憂憐的模樣還真叫我讨厭不起來,“你家住哪裏?要不我送你回去?”
她從地上站起來,見自個兒一身的泥,也不好再來拉我。抹了把眼淚,道:“你不挖苦我了?”我定定看着她,她苦笑道,聲音悲戚,“人有時候就是賤。做了錯事,大家都罵我的時候,我就很生氣,總想反駁幾句。但是你們一原諒我,我就自覺心虛、愧疚,胃裏跟壓了塊大石頭一樣難受。”
我翻了個白眼:“誰原諒你了。”頓了頓,“快讓你家人把你姐弄回上海來,她水陰關犯得真,如果不及時解殺,真的會出事的。”
“水陰關?”王陽一愣,“可是我姐她剛才已經……”
“她沒死!”我把她袖子一扯,往那黑車走去,“我師父既然接下了你們的活,總不會眼見你們家破人亡吧?”
王陽目不轉睛地看我,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話,掏出手機打了電話,通後說了幾句,接着又準備朝我跪下來,我忙把她扶住:“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兒膝下有鑽石。我勸你千萬别再對我拜了,我不想折壽。”
“仙姑,我姐姐她真的沒死!太好了,太好了。”她破涕爲笑,在原地跳躍得像個孩子。末了,她把手上的泥在衣服上随意擦了擦,拿了車鑰匙開車門,“我去接姐姐來佘山,來回三個小時,你們等我……”
說罷車門一關,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我急忙跳開,以免被車輪胎蹭起的泥水星子濺到。這究竟是個什麽世道?連小三都叫人恨不起來了。
曲三清家的後院裏種了一架紫藤,現在雖然不屬花期,卻開得正豔着。一般的紫藤花可不像這樣,準是曲三清又用了秘術栽養成。
我在孤兒院外打曲三清電話,一通,他瘋狂的笑聲又傳了出來:“我一聽你的聲音哈哈”
“曲哥哥,你是不是想見秦小胭?”
此話一出,曲三清立馬不笑了,憤憤道:“尼瑪,一聽到這名字老子心裏就發怵。”
“怎麽了?你躲起來不見她不就得了。她又不是洪水猛獸,别整得跟霸王硬上弓似的。”
“還說呢,也不知道那個羅刹女在哪裏弄來的東西,把老子院裏的石頭陣給炸成了粉末。老子剛剛又重新設了一道緻命機關,非弄死那丫不可!诶辭世,你可千萬别自己闖進來啊,我這就出來接你。”
等了幾分鍾,曲三清一臉大便樣地走出來,見到我,張口又想抱怨,我立馬打斷他:“别整得跟個深閨怨婦似的,有女孩子喜歡你那是你的福氣。瞧瞧你,長得這麽醜,還戴着副面具……”
“你懂什麽,曲大哥這叫面具的誘惑。”
一個偏中性的女音從旁傳了出來。
聽到這聲音,曲三清的身子明顯一緊,然後機械性地将頭轉到左邊,眼裏充滿了絕望。我乍一聽聞,也确實驚了幾秒,等看到草堆裏那個人影後,心裏湧起無限歡騰。
我迅速朝那方向跑去,張開雙臂準備給那人一個大大的擁抱:“小胭……”
秦小胭朝我的肚子擡起右腳,把我抵在了半米開外。沒等我說話,她上前一步把我往旁邊一拉,朝曲三清撲了過去,聲音完全不像平常般落落大方,而是跟捏尖了嗓子撒嬌的公公:“曲大哥,人家守你了一個晚上。”
曲三清渾身打了個激靈,指着秦小胭:“羅刹女,你你你、你别過來。小心我放鬼咬死你。”
“你不會的。”秦小胭濃眉大眼,長得不似江南的小家碧玉,反而有一種烈性狂野的美。隻是……這種美用來撒嬌,就顯得有些别扭了。
“羅刹女!”曲三清用腳撥動路邊的幾塊小石子,哭笑不得,“你到底看上我哪一點?我改還不行麽!”
秦小胭欲語還休地道:“我就喜歡你戴面具的樣子。”
“我靠!個王八小子,這個老子……”曲三清出口成髒,腳一直沒停地動作,手又拔了兩顆草打了個死結。
我拍了拍秦小胭的背:“久别重逢的友誼難道比不上新歡?”
“你懂什麽?”秦小胭頭也不回,目光直在曲三清臉上橫掃,漫聲回我,“等你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就能體會到我的心情了。那種拼了命隻求看一眼的沖動,怎麽會是區區一個閨蜜能比拟的?”
“好啊你!秦小胭,以後别再找我起卦。哼……”
我故意放出狠話,她愣了愣,嘿嘿一笑,“咱倆誰跟誰啊,搞那麽多花明堂幹嘛?我知道你心裏有我,我心裏有你……”
“别惡心我。說說,回老家工作怎麽樣了?”
“我媽讓我去農行上班,我不幹,就跑出來了。”
“就這麽簡單?”
“我表哥讓我來的。”
我扶着太陽穴揉了幾揉。我就知道肯定是項易出的主意,項易他自個兒喜歡小胭不好明說,就故意把小胭唆使到上海來,好近水樓台先得月。可是這個月也不是他說得就能得的呀,先不說小胭喜不喜歡他,單看他們是直系三代近親,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