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氣息越來越陰冷,我打了個抖兒,師父見狀,讓我把九龍玉佩給握上。[手機,平闆電腦看小說,請直接訪問m.,更新更快,更省流量]我猶豫着,不願再把自己的痛苦感受傳遞給師父承受,曲三清卻喝斥讓我不要拖他們的後腿,我想了想,隻好從了。
玄衣人摘了鬥笠後,面相是個普通男子,三十上下,一米七四的個子,偏瘦,臉微白。即使師父和曲三清對他刀劍相向,他也隻是笑着,并沒有要打架的意思。原本我是很怕他的,但他一直笑嘻嘻地看我,眼裏并沒有殺意,我便覺得自己多慮了。
“小娃娃們,你們既然知道這裏是半步間,還不快走?”他單手打開,将就近的一團綠光捏在手裏把玩。
曲三清剛想開口回話,師父按了一下他的肩膀,搶先道:“楚某等人無意冒犯,隻是這陰關口恰好與陵墓相融,我們這才驚擾差爺辦事。”
玄衣人哈哈一笑:“你父母倒是把你教得好。”一指曲三清,“不像這個小娃娃,憑着三腳貓的功夫,将我陰司不放在眼裏。”
曲三清不服地道:“楚先生,對他那麽客氣幹嘛?現在的陰司沒有十殿坐鎮,怕什……”話還沒說完,剛才落入玄衣人手中的那個長條形的魂靈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下壓在了他的背上,把他摔了個大馬趴。就那個姿勢定在地上,不得動彈。
項易往我身後一躲,我白了他一眼,問他先前初來佘山的時候表現得那麽厲害,現在怎麽膽小成這樣。他撓撓頭小聲對我道:“老曲道行不淺啊,他兩秒不到就被這收魂人給治住了,我可不敢再亂來。”
師父掃了地上的曲三清一眼,對着玄衣人鞠了個躬,作揖,淡淡道:“差爺,楚某自知才疏學淺,但既然來了,便沒有半道而歸的道理。我這兄弟不過是話多了些,差爺經曆千年歲月,早已看破是非恩怨,何苦跟他一般見識?”
“不急着替他解靈,倒是先奉承起我這老頭子來了。”玄衣人根本沒有想放曲三清的意思。其實這玄衣人并不顯老,但聽師父那話,應該是玄衣人現在這而立之年的樣貌隻是他死時的模樣,所以他才會自稱“老頭子”吧。
師父微微颔首:“差爺,這捆靈術若不及時除去,我這兄弟怕是會命喪于此。楚某得罪了。”将手指在劍鋒上一抹,鮮血順着劍尖滴落到曲三清的背上,那長條形狀的魂靈發出一聲尖厲長嘯,身體化成了無數綠光點,向四處散去。
玄衣人沒有因爲自己的法器被驅散而憤怒,反而得意地笑道:“我這捆靈術目前爲止除了我那師弟,還無人能破得了。不錯不錯,你小小年紀有這般修爲與心性,不愧是他們的孩子。”
“差爺,您當真認識我父母?”師父顯得有些急迫,“可有他們的下落?”
我拉着曲三清站起身來,聽師父這話心裏陡然一驚,跟了師父七年,雖然并沒有見過師父的爸媽,但我一直相信師父是有家的孩子。——現在這個社會,像我這種被父母抛棄的孩子少之又少。況且師父并沒有哪裏有先天性的疾病。這樣一個帥氣兒子,哪家不想要?——可是現在聽到師父這麽問,突地覺得我和師父二人是同命相連的孤兒,難怪會有此師徒緣分。
隻是不知道,會不會有夫妻緣分呢?
“你自稱姓楚,那就更沒錯了……我不僅認識你父母,還曉得他們的故事。你父親他可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啊,隻是後來爲了你母親,不知道藏身去了哪裏,這陰司人界,竟都尋不到蹤影。”玄衣人仍舊笑着,目光在師父身上打量,“你與他長得倒有*分神似,隻是你的心怕是比他更加冷硬。小夥子,這論輩分,你當叫我一聲師伯。”
曲三清也是被驚到了,忘了剛才玄衣人治過他,見自己身體并無什麽傷痕,忙上前一步問道:“你說你是楚先生的師伯?那……那楚先生夢裏那個明黃朝服的男人還真是……是……”轉過頭來望着師父,“楚先生,我早猜到你來頭不小,卻沒想到你的身世這麽高大上。”
項易從我身後走了出來,望着玄衣人:“你憑什麽說是我們楚先生的師伯?你有證據麽?”
我心說好小子,現在這氣勢上來了,剛才可蔫得跟棵霜打了的白菜似的。
玄衣人新魂也不收了,回頭走了幾步,示意我們跟上他的步子。“你父母可在夢裏告知過你,有東西留在這?”
師父前進的腳步一頓,偏頭看了我一眼,回玄衣人的話:“一方白玉盒。”
“是了是了,正是一個玉匣子,在黑霧峰上,你們跟我來。”玄衣人慢慢在前面走着,邊走邊嘀咕,“不知我那師弟夫妻二人到底是怎麽了,身形辯不清方位,卻能每夜進入人的夢境之中。”頓了頓,問師父,“你這一身本領,也是他們在夢裏教你的吧?”
師父點頭,神色有些閃爍:“二十多年了,雖然我從未真正見過他們,但我認得他們的樣子。”
路兩邊漸漸冒出許多血紅色的花朵,生姿搖曳。一路順着花朵前行,我們來到了一條黑色的長河邊上,河面停有一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