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屍是什麽?”我漫不經心地問項易。[眼快看書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冊的賬号依然可以使用]細細盯着秦漢女屍的臉看,心道這皮膚真好,白裏透紅,若是能瞧清她的雙眸是什麽神色……“啊……你們快看,她睜眼了,她是活的。”
就在女屍睜開雙眼的瞬間,她栖身的石盤突然向下凹去,周圍的小石闆漸漸圍攏過來,呈八卦排列的方式,一圈一圈朝她包圍而去。石室四面牆上原本已經滅了的長明燈突地一盞一盞全亮了起來,照亮了整座石室。在其北方一角,有一隻四腳的方鼎,鼎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女字,鼎的四腳上分别镌刻着類似日、月、星、水、火的圖案。
“不好,她醒了,看來隻能用暴力解決了。”曲三清大罵一聲,對項易道,“都是你這王八小子壞的事,早知道就不帶你進來了。”
“不就是暴力麽?老子一直很黃很暴力。”項易毫不示弱地頂了回去,“看老子怎麽解決這個美嬌娘,晚上陪老子爽爽……”說完從背包裏拿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出來。
我一看,那東西長得像手榴彈。心裏頓時一咯噔,膽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兒。
“老項,你丫找死,不怕塌方啊!”曲三清一枚銅錢丢向項易,那類似手榴彈的物件就落到了地上,原地轉了兩圈,便向我的腳邊滾來。
這手榴彈萬一爆炸……媽呀!
我忙向師父身後躲去,可小小的洞穴哪經人這般折騰,我才跑了兩步,頭就狠狠撞到了石壁上,痛得我眼淚直流。
閉眼揉着腦袋的那十多秒,我聽到項易哈哈大笑的聲音,繼而是他的慘叫聲,接着又是他求饒的話……“楚……楚先生,我,我以後再也不戲弄辭世了……”
“老項,你丫中二病犯了還是怎滴?拿個裝蛐蛐的盒子冒充手榴彈來捉弄人,楚先生沒殺了你算輕的。”曲三清罵道,“你個王八小子以後還能正常點麽?!”
我一聽,腦袋直犯暈。裝蛐蛐的盒子?項易,我可真是服你。你把蛐蛐帶到陵墓裏來幹嘛啊?難怪你八年前在佘山跪了三天三夜師父都沒收你,太作死了。
解決完了項易,曲三清轉頭朝師父道:“楚先生,您看這玉門要怎麽過?”
正在這時,我似乎聽到了幾聲輕盈空洞的女子笑聲:“咯咯……哈哈……”在這不足五個方的石洞内顯得格外地詭異,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腳下意識地靠近師父。
項易和曲三清兩人也沒有鬥嘴了,在這笑聲響起的同時蓦地安靜了下來,似乎是想讓人刻意仔細去聽那女子的笑聲,直直穿過耳朵刺進人的心窩,氣氛非常的緊張。
“咯咯咯咯……”
僅過幾秒鍾,那玉石門突地自行向兩邊打開,石頭摩擦的聲音原本顯得沉悶,但這時聽起來卻變得非常尖銳,像是用十指去摳鏽迹斑斑的鐵門,隻不過聲音之大數以千倍計量。
師父把中指放嘴裏猛地一咬,用血在那正在移動的玉石門上飛速地畫了一個符号。說是符文,但慚愧如我看不懂,隻會看熱鬧。項易在一旁雙手抱胸,神色似笑非笑地看着師父下血符,手指似乎還在輕輕比劃着,好像在學習。
曲三清轉頭看了我一眼,驚道:“辭世,臉色怎麽這麽難看?”說着伸手過來探我的額頭,“難道是已經開始有所感應了麽?”
“什麽感應?曲大哥,我好不舒服。”我搖搖頭,趕去心中不安。這玉石門開門的聲音真是叫人聽得太難受了,我忍不住用雙手捂住耳朵,又怕曲三清再問我話,我會聽不清楚。如此猶豫少頃,那玉石門的聲音突然就消失了。
師父轉過身問我:“阿辭,好些了麽?”
我點頭:“隻要不聽那聲音就還好。”
“嗯。”師父應了一聲,率先走進了那個秦漢女屍的石室中。
項易跟在師父身後急忙往裏鑽,好像慢一步我們就反悔不讓他進去了一樣。曲三清剛準備擡腳走,我拉住他的衣袖:“曲大哥,你剛說我跟什麽東西産生了感應?”
曲三清愣了愣,道:“事到如今,也是時候讓你曉得一些了。”将我一拉,“邊走邊說。”我順着他的意思朝那石室邁步,他道,“其實我和楚先生知道的也不是很多,這事跟你左手上的蛇形胎記有關。你能聽得懂動物和植物的心思,也是源于這個胎記。”
“我還以爲那是我媽懷我的時候色素食品吃多了咧。”我笑着回道。聽說孕婦在懷寶寶的時候有很多東西不能吃,比如螃蟹和甲魚吃了會流産;牛肉吃了生出的寶寶會比較黑;豬油吃多了的寶寶會比較容易上火,等等。
曲三清聽到我這麽回他,噗嗤笑出聲來,見師父轉過身來警示了他一眼,于是忍住笑闆着臉道:“那個辭世,笑歸笑啊,你這個胎記給你帶來天賦異禀,卻也緻使你命運多舛。”
“是會短命吧!”
項易在這個時候插嘴了一句。也正是這一句把我的小心髒說得撲通一陣亂跳。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英年早逝,而且這“逝”的由頭還隻是因爲一枚胎記。師父都還沒有答應我的表白,我不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
師父沿着石室走了一圈,又低頭去看秦女陷下去的那個石台,道:“小項,八年前那趟走陰可還順利?”
饒是這問話的聲音極其平淡,項易一聽立馬蔫得跟霜打了似的,低着頭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