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荊州市在春秋戰國時期是楚國的官船碼頭,非常熱鬧繁華,其荊州區内建有一道古城牆,逶迤雄偉,是中國現存的四座城牆中保存最完整的一座。[本站更換新域名.首字母,以前注冊的賬号依然可以使用]曲三清便是帶我們來到了這座古城牆的下面,拿出羅盤四處查看着。
約莫過了十來分鍾,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向我們投來的目光也愈發的疑惑,曲三清搖搖頭,道:“楚先生在這裏出現過,可我還是推算不出來他目前的方位。辭世,我需要你的血……”
“胡鬧!”
一道清清淡淡的聲音自上而下傳來,截斷了曲三清的下半句話。雖是短短兩字,卻言有威肅。
我擡頭看去,隻見古城牆之上輕薄的霧氣中,一個黑色的人影立在那裏。“師父……是師父……”我大喜,朝城牆上揮手喊着。
曲三清皺着眉:“辭世,這麽遠的距離,你怎麽能聽得見、看得清?”
“不知道。總之我感覺那就是師父沒錯。”我回了一句,飛快地向城牆頂上奔去。
我擦着這牆壁一路拾階而上,根本顧不上衣服上蹭滿了灰,隻一心想快些見到師父。
來觀光的遊客沒有這麽早的,而早起的又多是些地地道道的荊州人,打小就看慣了這道風景,所以現在高高的城牆頂上,唯有一道黑影穩穩立在那裏。即使不靠近,我也能感覺到那股随意散出的儒雅閑淡,讓我這顆因太過高興而顯得有些狂亂的心瞬間安靜了下來。
真的是師父!
膚白如雪,面容清俊,仿若古代的教書先生立于桃花樹下,一出聲便是音色朗朗。隻是那雙冷峻嚴厲的眸子平添了許多漠然,讓人看上一眼,便覺得此人不是等閑之輩。
這世間,或許也隻有師父才能将陰陽先生的神秘詭異、與教書先生的雅态融合得毫無違和感。我内心雀躍不已,臉上發燙,緊緊盯着師父的臉看,手指在底下偷偷打着圈兒。
曲三清和項易也跟了上來,站到我的旁邊,我偏頭去看,他們的身上跟我一樣,都是一片白灰。
師父緩緩自薄霧中走向我,近了,眼中一掃方才的冷意,擡手撫了撫我的頭發,聲音平淡而溫柔:“阿辭,師父不在的這些天,過得可好?”
“不好!一點都不好。”我哽咽着,撒開手抱住師父的胳膊,擡頭望向他的肩後。那兒懸着兩把劍,是師父視若生命之物,七年來碰都沒讓我碰過一下。
能讓師父帶兩把劍出場的風水之事不多,那日我發現兩把劍同時不見了,當真以爲師父扔下我不管了。現在我一時情急便将所有的委屈化成眼淚流了出來,邊哭邊道:“師父,阿辭好想你的……”
“楚先生,你怎麽在這裏?哈……真是天助我也。”項易滿臉喜色,走向前,也沒嘲笑我還在哭,對着師父一拜,道:“一别八年,先生的道法越來越高了。”朝靠牆一個角落處一指,“連迷榖(gu,三聲)這等奇珍異木都能采得。難怪我們剛才察覺不出先生的所在,原來是被這迷穀隐去了氣息。”
我一聽項易這話,收起眼淚,心道搞了半天他不是帶我和曲三清來找師父的,那是來幹嘛的?
也來不及多問,順着項易的手看去,才發現那裏有一株黑色的小樹,約半米來高,上面結了一朵拳頭大小的五色花。看起來很惹人喜愛。我從來沒有見過一朵花中有這麽多顔色的,一時好奇跑了過去,蹲下身子打量。手剛一觸碰到五色花,整株小樹突然就不見了蹤影,接着一團黑色的霧氣自地面袅繞而上。
我吓了一大跳,忙站起身來,向後退去。
“阿辭,迷穀性烈,當心被它傷到。”師父護我至身後,長劍揮出一道白光,抵上那黑霧中心,眼中閃過殺氣。
曲三清神色凜冽地站在師父身側。
這一連串的動作不過須臾之間,待我仔細看時,卻見黑氣早已散去,地上站着一位女子。黑衣短發,看起來很是精明幹練,有點女殺手的感覺。
項易在一旁驚呼:“想不到是一隻迷穀花靈。真是世間罕有,楚先生好本事。”
原來這是花靈啊,她長得可真美。我看着眼前的女子,發現她除了神色驚愕之外,并不具備其他的攻擊性。
“再大的本事也是後天練的,比不上辭世的天賦。”曲三清雙手抱胸,自顧自言語,“楚先生費了這番功夫都隻能把迷穀整株帶到這裏,沒想到辭世一來,就逼她現了人形。”
迷穀很難降服麽?我這麽想着,一絲微弱的思緒鑽進了我的腦中。怔了怔,轉頭對師父道:“師父,花靈說她害怕。”薄霧下,師父臉部利落的線條英俊得魅人心魄。
師父吩咐項易和曲三清各後退幾步,:“阿辭,你同她講無需驚慌,我帶她來不過是希望她替我們引路。”
我望着迷穀花靈微笑,在心裏默默地把師父的意思傳達給她。
大家知道嗎?一般的動物靈和植物靈就算修成人形,也不會用人類的語言去表達自己的所思所想。
花靈如我所料沒有開口說話,隻是望着我,我感覺她顫抖了一下,最終還是安靜了下來,眨眼變成了一朵五彩的小花,落到了我的面前。我順勢伸出手接住,朝師父嘿嘿一笑,像個讨糖吃的孩子,“阿辭是不是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