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華小仙姑我還是一直奉若神明的,老老實實答應一聲。網
華小仙姑沒等我接着問,便起身說道:“你們繼續吃吧,我先回去了。”說完頭也不回扔下衆人走了。
我看着她離開的小小背景,隻好繼續挨桌敬酒。
匆匆走完幾桌過場,墨匠門的人自不必多說,班門人有的在鬧洞房時已經喝了一頓,又被我連灌三杯老龍口,早就差不多了。況且任成山都沒有再次橫生枝節,他們也不樂意讨這個沒趣。不過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偶爾幾個仗着自己有幾分酒量,又喝得蒙燈轉向看不出火候的主,還想起點刺兒,也被我和安瀾潘學海聯手擺平。
終于輪到李萍姐倆和老陶那桌,我看着老陶氣不打一處走。李萍小魚兒是被忽悠的,我不怪他們,可老陶絕對是憋着坑我來着。估計他還不知道自己幹的好事都讓王梓涵盯着了,還在那油頭粉面笑笑呵呵。我心說老白臉子,一看你就沒安好心眼子,我雖然現在收拾不了你,可怎麽也得給你幾句好話聽。
想到這,我先答對好其他人,嬉皮笑臉一拍老陶肩膀:“陶哥喝得怎麽樣了?”
老陶似乎用第六感發覺我不懷好意,忙站起來說:“呃,差不多了,挺好的。”又馬上轉移,對李萍小魚兒說,“我看咱們也先回去歇着吧,别給新郎官添麻煩。”
李萍八成是對我心有芥蒂,小魚兒應該怕我找她質問,便起身要走。我根本沒攔着她們姐倆,一把拽住老陶:“陶哥,你都沒跟我喝酒,怎麽能叫喝好呢?剛才你不還說找時間咱哥倆好好唠唠嗎?敬完你們這桌我就沒啥事了,咱哥兒倆可以慢慢唠。”
老陶心中有鬼一味推脫:“不了不了,兄弟你今天也沒少喝,趕緊休息吧。”
我幹脆借酒撒瘋:“瞧不起我是吧?我跟你說,今天咱哥倆可以不唠,但必須得幹三杯。一杯,是你敬我結婚我謝你赴宴;二杯,是咱倆交情今天算結下了,以後就當親哥們處;三杯,是你替桂哥喝的。他雖然人沒到,可我心裏有他!”
老陶扭扭捏捏還想推辭:“兄弟啊,你喝多了,别喝了啊。以後有的是日子喝酒呢!”
我臉色突然撂下,啪的一拍桌子:“陶哥,你咋個意思啊,你看今天我結婚,淨是憋着灌我的,我跟誰主動碰杯了?你要是不跟我喝,我可真翻臉,當你面就周桌子!”說完,也不等老陶回應,扭頭沖安瀾嚷嚷,“老姨,給我取兩瓶白酒來,我要我那特供啊!再拿兩個大号杯,跟我陶哥喝酒,不能小家子氣!”
其實,我就是單純想灌老陶喝三杯白酒,讓他也難受難受我先洩洩憤就得了,沒想其他的。(百度搜索網更新最快最穩定)跟安瀾說要特供,意思是給我換白水。安瀾一下沒明白,愣住了:“什麽特供?不都一樣的嗎?”
潘學海領悟了,蹦着高的喊:“得嘞!我知道,我去拿!”轉身屁惦屁惦走了。
老陶滿臉無奈,一個勁的說不喝。我咬死了要跟他打這場酒官司,聲音越來越高,連陸老爺子任成山他們那桌都聽見了。
任成山見我糾纏老陶不放,不知安得什麽心,立馬過來勸我:“陳小兄弟,酒逢知己千杯少,可人家不喝你也别強求啊?”
老陶聽罷拼命點頭,可我現在認準要當個酒蒙子,誰說啥也聽不進去:“不行,他不拿我當兄弟,不給我面子,我以後在墨匠門裏咋混?我好歹也是陸家獨一不二的女婿,請人喝酒人都不擂我,以後墨匠門裏的人誰能瞧得起我!”
我這話一出,連陸老爺子都微皺眉頭。任成山見我如此渾不吝,隻好改勸老陶:“我說這位兄弟,看樣子你和陳光小兄弟是老相識吧?你看,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有點喝高了,能不能照顧照顧他面子,陪他喝幾杯啊?”
正在這時,潘學海拎着兩支啤酒瓶子和兩支空環璃杯回來了,順口答音接任成山的話對老陶說:“任老前輩言語得忒對了,兄弟您也不想跟大光翻車吧?大光今兒是多了點,可您怎麽話兒說都是他哥哥,老挨這抹不咕丢的不大合适。您瞧瞧,我給您拿的是啤酒,就陪他喝一杯,怎麽樣啊?”邊說邊把酒瓶子放下先倒了一杯,沖我卡麽卡麽眼睛,塞到我手裏。
我一看就知道他肯定在酒裏做鬼了,也不再計較啤的白的,端起來往老陶面前一架,等着他回應。
潘學海把酒瓶子放下拎起另外一瓶抄在手裏沒急着倒,卻把空杯往前一送:“就一杯啤酒,您發話我立馬給您滿上。滋要您陪大光幹了,我馬上給大光打發走,甭讓他挨這兒現眼,您看成嗎?”
任成山也說:“一杯啤酒,兄弟沒問題吧?”
老陶看看我看看任成山又看看潘學海手中的空酒杯,像下了多大決心似的一咬牙:“行!就一杯。”
潘學海嘿嘿一樂:“爽快!”說着,将手中的酒杯倒滿,也不等老陶伸手直接就往他嘴裏送。老陶沒有準備,下意識張開嘴往肚子裏咽,剛喝了兩口,噗得噴了一個天女散花。他掐着嗓子,連退幾步,惡狠狠的問潘學海:“你……你給我喝得是什麽東西!”
潘學海得意的瞅瞅手裏的酒瓶子,笑呵呵的回答道:“老東西,不喝你也甭糟踐呐,這可是你潘哥我珍貴的童子尿!”
在場的人嘩的一聲就鬧轟開了,有笑的有罵的還有打聽我和老陶結過什麽梁子的。任成山見狀閉口不語,老陶聽到潘學海說自己喝得的是童子尿,如同喝了毒藥一般,慘叫着撲騰幾下躺在地上就地打滾。
李萍由于離他太近,被他撞倒,小魚兒見狀趕忙上去扶。老陶骨碌幾圈“嗷”一嗓子蹦了起來,五官極度扭典,完全看不出之前的人形。
潘學海還不忘揶揄:“兄弟,至于嘛?不就是口童子尿嘛,敗火。”
可老陶哪有閑情逸緻跟他窮逗,又是幾聲爆叫,狂喊出了四句話:“豎子陳光太無情,毀我兄弟敗我名,等到五更熄燈後,乾泰定來要你命!”說完,身子一哆嗦,軟趴趴的倒在地上不動彈了。
這個場面,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了,老陶肯定是被什麽東西上了身了。若不是潘學海的一泡尿起了奇效,我們還蒙在鼓裏呢?
安瀾捅捅我,低聲問道:“你聽見他說他叫啥了嗎?”
我點點頭,強做淡定:“聽着了,他是黃乾泰!”說完,狐疑的盯着任成山看,原來他不但跟黃坤泰狼狽爲奸,現在跟黃乾泰也勾搭在一起了。
任成山見老陶被戳穿,不動聲色的裝着傻,滿院子屬他最義憤填膺:“哪裏來的妖物,華小仙姑家還敢這麽嚣張害人?”
安瀾看他演戲實在繃不住了,指鼻子就罵:“任成山,你裝什麽大尾巴狼子?你敢說你不認識他?”
任成山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姑娘,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任成山跟你們是有點過節,不過今天确實是真心誠意與墨匠門和好來的。你口口聲聲诋毀于我,拿得出證據嗎?”
安瀾一時語塞,說出天花沒有證據也是強辭奪理,又忌憚陸思玲出走的事被洩露出來。潘學海小聲嘀咕一句:“穿着海魂衫站甲闆——裝押艇(丫挺)的。”
任成山隻當沒聽着,梗着脖子滿臉無辜。一院子人沒說話的,頭一個沉不住氣蹦出來的居然是陸凱真:“任老前輩,解釋一下吧?
任成山見陸凱真質疑他,十分不悅,他不理陸凱真而沖陸老子爺子說:“陸當家的,班墨鬥了千年,今後還要繼續下去嗎?”
陸老爺子沒吱聲,應該在心裏權衡利害。扶着姐姐的小魚兒突然指着老陶問任成山一句:“你說這個人是警察?咋信呐你讓我?”
憑小魚兒沒頭沒腦一句話雖然證明不了什麽,但所有墨匠的心裏,幾乎可以認定任成山在背後搗過鬼了。
任成山狠狠瞪了小魚兒一眼,卻不太甘心撕破臉皮讓費盡苦心争取來的局面付諸流水。他對陸老爺子抱抱拳:“陸當家的,成山無話可說。今日我班門由始自終一讓再讓,隻爲兩家化幹戈爲玉帛,成山自問無愧。陸老爺子,墨門若是一再欺我忍讓,班門并非怕了你墨匠!”
任成山不卑不亢軟硬兼施,鐵了心要把老陶這個意外摺到底。
陸凱真氣得哇哇直叫,單手點指任成山:“姓任的,說得比唱的好聽。就你以前幹過的事,現在說求和當我們是乳臭未的三歲孩子?你班門不怕我墨匠,你當墨匠就怵了班門嗎?勸你把肚子裏那點花花腸子趕緊抖落出來,說說你此行的目的到底爲何,否則咱們沒完!”
任成山并不想馬上就跟墨匠門正面沖突,他隻是冷笑并不回答質問。
陸老爺子沉呤半晌,突然大笑:“任老前輩這是何必呢?農家僻野,胡黃白柳本來常見,算不得奇聞。爲此世外散仙大動幹戈實爲不值。凱真,你去把這位被草仙上身的先生安頓一下。任老前輩,切莫掃興,你我再對飲幾杯。”
陸老爺子的話,讓我更多幾分欽佩。不聾不瞎不能當家,估且不論淡化此事的決定是對是錯,單說陸老爺子的城府就沒幾個人能望其項背。
陸凱真十分不服,氣乎乎的喊幾人把老陶架回屋裏,陸老爺子喝斥一聲:“聽不懂話嗎?我讓你去!”
就這句話,我心底裏直冒冷氣,陸凱真更是渾身哆嗦,不敢忤逆,乖乖将老陶架屋裏去了。
院裏除了安瀾,估計數小魚兒最愣頭青了,她見沒人說話還想找任成山問話。陸老爺子目光如電,趕在小魚兒開口之前又對潘學海吩咐:“學海,你去把這兩位姑娘送回去休息吧。”
潘學海哎了一聲,趕緊一拉小魚兒胳膊:“您二位現在在這不合适,我送你們回去。”
還沒等他們挪步,院子外突然響起令人毛骨悚然的男人哭訴:“小萍,小萍啊!我舍不得你啊!我經常在窗子外面,就是想看看你,可你在**前挂了面鏡子,我……我不敢進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