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張廣昌


任成山側身将門口讓開,呼啦抄一下子進來好幾十号,那是老的老少的少醜的醜俊的俊高矮胖瘦一應俱全,比墨匠門人還要五光十色。(百度搜索網更新最快最穩定)這群人進到院子裏分左右兩廂站好,最紮我眼的是站在右手邊的大和尚支占強,不過他明明知道我在這卻裝沒心眼子不瞅我。

我瞪圓了眼睛,想一睹這位班門當家人的風采,估計在場的墨匠們見過這位張廣昌的也不多,一個個屏住呼吸如臨大敵。

隻聽任成山高喝一聲:“有請公輸班門掌門張公廣昌。”兩側班門人立刻站了個筆管條直,齊齊向中間鞠躬。

我從任成山給陸凱真的邀請函裏得知,這位張廣昌掌門是張康的父親,約麽着年紀大概應該跟陸凱真差不多,并且連任成山這麽難搞定的屬下都駕馭得了肯定是個不簡單的狠人物,想到這些更是好奇心大勝。可這位偉大的張公廣昌出場的一瞬間,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是坐着輪椅被人推出來的——确切的說,他是被捆在輪椅上推出來。張廣昌瘦得隻剩一把骨頭,蜷縮得比肖老頭還矮,口歪眼斜渾身顫抖,哈喇子順嘴角淌了一前胸。腦袋秃成個地中海,頭皮油脂麻花黑得锃明瓦亮,後腦勺有頭發的地方頭發都打绺。這副枯槁的形容扔福利院裏活脫一個兒不管女不孝的帕金森孤寡老人。然而更令我震驚的,推輪椅的人居然是張康!

張康的眼睛木讷無神,行屍走肉似的推着他的父親,走到任成山身邊停下。這下連陸老爺子都走到前排,似乎不相信班門的掌門會落得如此慘狀。

安瀾不知道什麽時候趴到我耳邊低聲說:“開始看人家班門那陣勢,又敲鑼打鼓又列隊的咱們墨匠就輸了一截,現在看看掌門人形象,咱又赢回來了!也不知道班門怎麽想的,找這麽個老家夥當掌門。”

我瞥了她一眼:“别咱咱的,咱又不是墨匠門的人。”

安瀾給我後腦一胳膊肘:“廢話,不是墨匠門還能班門的人啊?你哪頭的啊?”

我突然想起陸老爺子對我的邀請,問她一句:“哎,讓你入墨匠門你入不?”

安瀾立馬回答:“入啊!多好玩啊,隻要讓我入,别說墨匠門,班門我都入!”

我真想給她句厲害話損損她,還沒張嘴,院裏任成山便又開腔了,他朝陸老爺子一抱拳:“陸當家的,我們張公說與您神交已久,今日方得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傻子都能看出任成山在胡說八道,張廣昌張嘴都費勁别提說話了。他任成山信口開河,班門的人也沒有什麽表示,頗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意味。

陸老爺子本來想問問張廣昌究竟是怎麽了,見任成山的架勢極有涵養的收住了話頭,而是輕描淡寫的說:“張掌門,久仰了。”

張廣昌一陣抽搐,嘴裏嗚了嗚了的聽不出個數。任成山見狀一指張康說道:“張公的意思是,今日過後,班墨兩家情同手足,共舉大業。張公獨子張康與陸當家的膝下孫女陸思玲情投合,這也是我們兩家莫大的緣分!不知陸當家的能不能盡釋前嫌,同意這樁天賜良緣啊?”

陸老爺子還是微微一笑:“孩子的事就要由着孩子們的意思。等他們有什麽想法了,自然會和我們這些做家長的說,老人還是不要多加幹涉的好。”

任成山咄咄逼人,不願罷休:“張公還說,以前班墨兩家多有摩擦,唯恐雙方歸好後弟子門人記恨于心。班門人隻懂做活養家,不如墨聖子弟修心養性。今日之後,班門若再有得罪墨匠之處,還望貴教門兒多多海涵。也請陸當家的約束門人,不要多跟我們班門粗魯人一般見識。”

陸老爺子依舊笑容滿面:“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以後的事誰也不知道,既然已經握手言和,張掌門咱們就不要杞人憂天了。”

幾段簡單的對話過後,我都要愛死陸老爺子睿智的說話風格了,這是我一直想追求卻又找不到感覺得境界——避實就虛。任成山老謀深算,話裏話外處處透着圈套:先是逼陸老爺子同意将陸思玲嫁給張康,如果不同意便是食古不化的老頑固,而且沒有誠意同班門化敵爲友;後一句更加陰毒,一旦陸老爺子答應,哪怕是客氣,以後再打起來墨匠門隻要動手就不占理,還談什麽對抗?可這種場合下直接拒絕又顯得小心眼、沒風度,也就是陸老爺子,幾句哈哈笑,盡現長者之風,四兩撥千斤式的一一化解。

幾個回的交鋒,任成山知道自己在陸老爺子嘴皮子底下讨不到便宜,也不糾纏:“既然如此,咱們言歸正轉,請出華小仙姑見證,班墨兩門開始賽藝吧?”

陸老爺子依然風度翩翩:“我年紀大了,門裏的事不怎麽過問了。還是讓犬子凱真主持。諸位班門的師兄師弟,不要客氣,也請落坐吧。”說着,招手喚來陸凱真,又請看熱鬧的老陶和小魚兒去請華小仙姑,自己則退回到原位。

華小仙姑出來和陸老爺子簡單認識了一下,又同班門的任成山打個招呼,說:“我看着了,開始吧。”

華小仙姑的出場引發了人群中的小小騷動,沒見過她的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猜不透一個剛夠上學年齡的小女孩有什麽能耐,竟然讓任成山如此重視。不過華小仙姑毫不在意,正襟危坐在中央,氣場十足。

陸老爺子坐定之後,又将我和虎子舅叫到他身邊,說:“以文,大光,你們倆個就在我旁邊坐好,仔細看,長長能耐。”

虎子舅畢恭畢敬:“知道了,師父。”

我也不敢忤逆,老實實的搬了個小凳坐好。

陸凱真的脾氣就不像陸老爺子那樣溫文爾雅了,他開門見山:“任老前輩,你說吧,怎麽比!”

任成山意氣風發,聲音洪量:“班墨大多都是木匠,比得自然是木匠的技藝。成山不才,鬥膽出題,三局兩勝。不過既然是比試,還是挂點小彩頭來得有興緻,這樣吧,輸的一方自毀祖師神位,怎麽樣?”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一片嘩然。任成山給陸凱真的書信裏明明寫道,勝負不論的,現在出爾反爾。自毀祖師爺分明就是想拆了對方的組織,其用心何其險惡?可班墨都自稱江湖人,江湖人都有好勇鬥狠的毛病,話都剛到這了,陸凱真服軟怎麽下得了台面,隻好咬咬牙:“好,一言爲定!”

任成山一挑大指:“凱真爽快。第一局,咱們比木雕,以華小仙姑選定誰家的木雕活兒更優美者勝出。”

話音一落,班門衆人皆面露喜色,而墨匠門的人卻神情凝重。我不明所以,虎子舅罵了一句:“真虧他挖空心思算計咱們墨匠門!”看着我一臉茫然,又解釋道,“戰雖有陳(陣)勇爲本焉,喪雖有禮哀爲本焉,士雖有學行爲本焉。墨子固本,墨匠務實,很少花精力去鑽研那些嘩衆取**的手藝。”

我“哦”了一聲似懂非懂,繼續觀戰。

陸凱真聽完猶豫了一下,回歸本隊,低頭跟今天早上第一個到的那位矮個子銀發肖老頭嘀咕了幾句,肖老頭站起身走到院子當中。陸老爺子也給我當起了解說:“大光,這位叫肖偉同,别看他其貌不揚,可人稱肖神刀。”

我問:“這位肖伯伯是木雕高手嗎?”

陸老爺子搖搖頭:“其實他不算木匠。他祖居福建建陽,生在是版畫工匠世家,屬于建安派。不過版畫看重的是拓片之後的風韻,與木雕還不是同宗同屬,這一局我們恐怕兇多吉少!”

我不解:“不是木匠也能入墨門嗎?”

陸老爺子沒說話,虎子舅狠狠瞪了我一眼:“廢話!你看小玲像木匠嗎?”

我沒敢頂嘴,繼續看着院子裏的局勢。版畫我在電視上看過,好像是在木頭或銅闆上雕花,然後套色漏印,這麽講來陸凱真頭一戰讓肖偉同肖老頭上場還是比較靠譜的。

肖偉同上場先朝班門的人做了一個揖,笑呵呵說道:“小老頭我姓肖,不知道哪位師兄能來賜教我這個二等殘廢幾手絕活呢?”

話音一落,班門的隊伍裏樂着站出一人,個子也不算高,老鼠眼睛蛤蟆嘴,長的要多猥瑣有多猥瑣。他不樂不說話,一樂還真就挺着人煩:“呵呵呵呵,肖師兄啊,肖神刀。久仰大名,在下劉二濤陪你切磋切磋怎麽樣?”

劉二濤一上場,虎子舅從鼻子裏“嗯”了一聲,扭頭問陸老爺子:“師父,這個劉二濤是不是來投奔過您啊?我怎麽覺得他這麽眼熟呢?”

陸老爺子想了想,說:“是啊,他來過天津,還是你的老鄉。曾拜入名門學過李氏木雕學藝十年,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跑到天津要拜我爲師。我看他身上奸詐之氣太盛便沒有答應。”

我還真聽我們地闆廠的木匠師傅說過,李氏宮廷木雕,我們市木匠屆的驕傲。是清朝中晚期東三省惟一爲宮廷服務的木雕作坊。李氏雕刻的老藝人李祖光、李德清專門爲皇宮制作各種木雕工藝品。後來,李德清在北關開辦了一家大型木器雕刻作坊,闫玉仲、史建忠、徐永基等幾個徒弟跟随他學習,他們曾經承做過張作霖大帥府的木器雕刻制作。這手藝不是進貢皇宮王府,就是現達官顯貴。劉二濤不管人品怎麽樣,能入班門自然少不了一技之長。而且被任成山派在這個節骨眼上場,肯定出手不凡。

我不禁暗暗爲肖偉光捏了一把汗,這肖老頭,到底能不能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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