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胡黃白柳灰


我們四人不敢輕舉枉動,隻是駐足凝視。但見廣場上的衆人由方陣再次散開,又一窩蜂的向神橋擁去,直至消失于幕色裏無聲無息無影無蹤,好像從來未曾出現過一樣。

我問陸思玲:“這些人……也是我們被黃鼠狼子迷了心智産生的幻覺?”

陸思玲搖搖頭,沒有說話。

安瀾又問:“那……他們是鬼?肯定是鬼,活人怎麽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陸思玲還是搖着頭,說:“我現在也看不太清楚。人鬼殊途,就算我們真的遇上,也是莫大的緣分。”

安瀾接着問:“小玲,你的意思是就算這世界上真的有鬼,也不會輕易被人看見,是嗎?”

陸思玲總算輕輕點了點頭:“胡黃白柳雖然離奇,但它們終歸是這世上的生靈。至于鬼,那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了。”

安瀾聽陸思玲這麽說,挺直了腰杆無所畏懼的誇口道:“小玲,有你這句話就行。這幾天我也看明白了,隻要不是鬼,什麽妖魔鬼怪咱們都能拼一拼。别愣着了,快進去吧!”說着一馬當先向神橋走去。

天上的小雨淅淅瀝瀝的下着,澆得我心煩意亂。對于安瀾的鬥志我實在自歎不如,難道這就是虎子舅看她要遠遠比看我順眼的原因?

越往公園裏邊去,兩旁的林蔭便越發茂密。雖然路燈幽幽的亮着,卻實在無法帶給我任何的安全感。順着大路向前又走了兩三百米,神橋已恍惚躍然于眼前。

這座神橋呈三孔微拱狀,兩側石欄雕梁畫棟,上刻寶瓶雲拱柱頭。橋頭由兩隻過丈石獅鎮守,威風凜凜不怒自威。

就在安瀾正欲第一個踏上橋頭之時,時斌一把搭住了安瀾的肩膀,安瀾吓了一跳,回頭問他:“時哥,咋地了?”

時斌咬住下嘴唇看着安瀾,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糾結。安瀾不解他的意思,又追問了一句:“時哥,你沒事吧?你臉色特别難看。”

時斌還是不說話,手也沒松,兩個人就僵持在橋頭。

陸思玲伸手拍掉時斌搭在安瀾肩頭的手,用特别冷漠口吻說:“時斌哥哥,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她的話不光吓了時斌一跳,連我和安瀾都莫名奇妙,陸思玲爲什麽會一反常态的突然質問時斌這麽一句話?難不成,她讓黃鼠狼子上身了……

時斌聽了陸思玲的話後神情馬上變得更加不自然,手足無措的幹笑了一聲:“呵……呵呵。你說什麽呢小玲,我後什麽悔啊?我不後悔啊……”說着也意識到自己有些語無論次,便又補充了一句:“我現在就想救我爸和我老姑出來。我……我沒有後悔的事啊。”

陸思玲目光咄咄逼人,緊盯着時斌的雙眼眨都不眨:“時斌哥哥,我到有一件很後悔的事。”

時斌擦了擦額頭上流下的汗水珠,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什麽事啊?”

陸思玲指着鋪滿神橋的青石說:“時斌哥哥,你先過橋,我再告訴你。”

時斌的五觀幾乎都要擰成一團了,苦苦的說:“小玲,你到底是啥意思……”話音未落,時斌突然擺出了一個極其滑稽的動作——他屁股使勁往後一拱,倒騰着小碎步迅速向後退去,看他這個姿勢好像有人抓住了他的褲腰帶要強行将他拖走。

陸思玲想要伸手去抓他,結果一把撈了個空,再想追上去已經來不及了。時斌撅着屁股倒退着穿過神橋,不見了影蹤。安瀾急着想追上他問個究竟,擡腿便向橋上追,隻邁出一步,腳剛踏到青石磚上的一瞬,猛尖叫一聲摔倒了。摔倒還不算,接着一抱腦袋又往回滾了兩圈,硬生生的骨碌下橋面。

我和陸思玲顧不上時斌,急忙去扶躺在地上的安瀾。安瀾在我們的攙扶下坐起身,看樣子并沒有受傷,可她剛才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氣已然消失的一幹二淨。她驚恐的瞪着橋頭左側的石獅說道:“它要咬我!”

我和陸思玲聽得面面相觑,安瀾的樣子不像在撒謊,她驚魂未定的盯着石獅目不轉盯,好像在害怕自己一移開目光它就會再次沖上來傷害自己。

陸思玲提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然後面色凝重的說:“不是黃邪。”

我摟着安瀾的肩膀,問:“那是什麽啊?”

陸思玲雙眉緊鎖:“我也不知道。大光哥哥,你照顧安瀾姐姐,我去看看。”說完也不管我同不同意便想獨自一人過神橋。

我剛想勸她不要以身試險,喊聲還沒出口安瀾又是一聲尖叫,然後坐在地上雙腳一頓亂蹬:“陳光陳光!有耗子!有耗子!”

我往前一瞧,果然借着路燈看見一直巨大老鼠,連尾巴足有一尺來長,貼着安瀾的腳面子蹦了過去。老鼠身體騰空尾巴尖掃到了安瀾裸露的腳踝處。安瀾一陣麻應,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身體下意識往我身上靠過來。

我半蹲在地上,被安瀾一撞重心不穩,隻好用左手去支撐地面,以免失去平橫摔倒。那成想手還沒碰到地面便得摸到了一團肉乎乎的東西,上面還帶着韌性極強的尖刺,那種手感實在難以形容。我本能的一縮手,終于失去了重心,屁股狠狠的墩在冰涼潮濕的地面上。我連忙低頭往地下看,一個巴掌大長着尖刺的家夥正一扭一扭的想溜走——分明是隻刺猬。

還沒回過神,聽邊又傳來了陸思玲叫急促的叫聲:“大光哥哥,安瀾姐姐沒看錯,是石獅攔橋,不讓我們過去!”

摸到刺猬這下讓我心裏特别不舒服,我拍拍手扶起坐在地上的安瀾,對陸思玲喊道:“那怎麽辦!”

陸思玲已經回到我們身邊,指着橋前的石獅又強調了一次:“它們守在這裏,不讓我們過去。”

我有點無法接受:“時哥剛才怎麽過去的?”

陸思玲也搖頭:“看樣子他好像不是自己進去的,是被什麽東西拖進去的。”

剛想繼續問,我的手上忽然傳來一陣刺痛夾雜着麻癢。我攤開手掌一看,上面密密麻布滿了血點。陸思玲一下抓住我的手,關切的問:“大光哥哥,怎麽弄的?”

我不好意思的把手縮了回來:“沒事沒事,地上有隻刺猬,我沒注意讓它紮了。”

陸思陸卻很驚訝:“有刺猬?”

安瀾也跟着說:“還有耗子呢,”說着伸手沖陸思玲一比量,“有這麽長,我從來沒見過那麽大的耗子。”

陸思玲聽完臉色一沉,說:“咱們先退回去,這裏很危險,我們恐怕應付不了。先離開這裏,等幫我們的黃仙來了再進。”言罷,不容分說轉身就往回走。

我和安瀾問也不是不問還不甘心,剛要跟上陸思玲背影,轉過身卻看見來路上不知何時凝聚出一片白霧彌漫。這團霧詭異異常,它仿佛是靜态一般,既不擴散也不衰減,如同一團白花花的棉花堵滿了路面。

陸思玲見白霧連退了幾步,沒有冒失的沖進去,嘴裏一字一頓的對我和安瀾說:“有胡仙!”

安瀾連連點頭:“對對對,我從小就聽說北陵後山有狐狸精!”

這個傳說我自然也聽說過,其實不隻是我,但凡在我們市生活過一段時間的人們恐怕沒有沒聽過北陵後山有狐狸這個傳聞的,而且每個人都能講的有鼻子有眼,好像親身經曆。

陸思玲焦急的問:“後山在哪?”

安瀾指向神橋對岸:“在陵後頭呢,得過橋。”

陸思玲有點不太冷靜了:“麻煩了,都怪我太大意了。明知道今晚兇多吉少還逞強要來,把安瀾姐姐也害了。”說着一滴淚珠從眼眶中滑落。

安瀾哪裏受得了這個,趕緊張開雙臂把陸思玲攬在懷裏,撫摸着她的頭發溫柔的說:“小玲别哭,小玲乖。今晚的事兒瀾姐也有份啊,怎麽能不帶我來呢?”

我看得連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個瘋婆子似的安瀾,居然還有這樣一面?

安瀾的安慰顯然起了作用,陸思玲從安瀾懷裏擡想頭的時候表情已經恢複了正常。她揉了揉眼睛,向安瀾點頭緻謝:“謝謝你,安瀾姐姐。”

安瀾身上那股大大咧咧的勁回來了:“哎呀,多大點事啊。你叫我瀾姐就行了,幹嘛非那麽費勁叫全名啊?”

陸思玲又抱了一下安瀾:“嗯,瀾姐……”

這聲瀾姐沒叫完,橋那邊忽然傳來一陣凄厲的吼叫:“大光——救我——”

我急了:“小玲,好像是時哥。”

陸思玲冷笑一聲,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時斌的樣子,反而問我:“大光哥哥,你确定看見刺猬和老鼠了?”

我把被紮得全是眼的手送到她眼着一晃:“肯定錯不了,都給我紮成這樣了。”

陸思玲接着又問:“後山裏八成也有蛇吧?”

我心說這個問題真讓她問着,便回答:“我隻能說過有,但沒親眼見過。不過橋那邊有間蛇公廟,香火一直都沒斷過!”

陸思玲有點意外:“蛇公廟?在後山嗎?”

我說:“沒那麽遠,正紅門旁邊就是。

陸思玲長歎一口氣:“胡黃白柳灰都來湊熱鬧,恐怕連爺爺都沒遇到這麽兇險的情況。都怪我,太大意了。”

說着她略微觀察了一下堵在來路上的白霧,再瞧了瞧神氣十足的石獅像,最後仰頭看着漫天落下卻打不濕衣襟的毛毛細雨。

終于,陸思玲斬釘截鐵的做出了決定:“我們過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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