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是想邀石三生一起去的,沒成想他卻說有事要跟二殿商量。[燃^文^書庫][]而安晨在我把紅繩交給二殿的時候,突然轉變了性子,不再跟二殿天天鬥嘴。
我不由大惑。
其實這紅繩,我和石三生根本就沒煉,二殿給我們的是哪一段繩子,我還給他的還是那個樣子。姻緣雖說有天注定,但也要靠人去努力,哪能這樣勉強再說,二殿和安晨,我總覺得不太合适。他倆都是好男孩,應該找到彼此的女孩才是。
安晨變成現在這樣,會否是跟他離去的魂魄有關既然七鳳能受靈蛇的影響,變得有了靈力,那麽安晨也應該會受那個人的浸染。
七鳳和靈蛇換魂,也隻是我起先的一種猜測,暫且不提。那跟安晨換魂的又會是誰呢
百思不得其解,我隻好又帶着七鳳來到了吳洪的家,想對七鳳有多一些的了解。
七鳳給了我一種特制的麻藥,能藏在指甲殼裏,說是能在三秒鍾之類迷倒一個大漢。我們兩個女孩子跟吳洪去驅邪,多少還是要有些防範的。
人心與鬼一個樣。
我摸了摸新長出來的指甲,突地想起那日在煙羅湖邊,石三生挖去我的十指血靈,心沒來由地一慌,緊張的感覺湧了出來。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吳洪帶我們到了汊河鎮的一個小區門口,指着入口處第一棟房子,道:“石婆婆,小高,我就住這裏。”
我們三人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沒有保安來登記,可見這邊的安全意識還沒有那麽強烈。那麽快遞員送快遞的時候,想必也不會有人特别去留意。與小區相隔一條馬路的是汊河鎮醫院的後門,
這座小區的樓基本上都隻有四五層,因此沒有安裝電梯。吳洪租的房子在一樓,跟他女朋友同居。他女朋友是武漢人,姓史。
當吳洪開門進屋的時候,突然轉過頭來,讓我們腳步放輕點兒,他女朋友還在睡覺。現在都中午十二點了,這位史小姐還在睡覺于是我問吳洪他女朋友是不是上晚班,他說不是,是因爲這些天老是失眠。說這話時,眼神裏還帶着一絲恐懼。我猜想肯定不隻是失眠這麽簡單,但既然他不肯相告,我也不便多問什麽。
吳洪家裏的裝修非常有情調,可以用豪華來形容。
真皮沙發,複式吊頂,大水晶挂燈,客廳的電視機是五十多寸液晶的,鑲在稍微凹下去的牆壁上。電視下面是一個小壁櫃,裏頭擺放着相框。照片裏是一個女孩子,說不上有多漂亮,但勝在年輕可愛。吳洪說這就是他的女朋友。
我與七鳳并肩在屋裏轉了一圈,沒感應到有什麽魂鬼之類的。七鳳也在搖頭,說沒看到有不幹淨的東西。
這并不是很奇怪,隻能說明一點,那些快遞包裹并沒有什麽問題,有問題的是那位派件員。
按照吳洪的說法,那個派件員一般是晚上九點左右來派件,難道我們要等到晚上九點鍾才行我揉了揉太陽穴,我們怎麽這麽糊塗,來這麽早。原本以爲吳洪收到的東西也會有魂魄纏在上面,沒成想現在三人大眼瞪小眼地坐在沙發上,開着電視,看着無趣的節目。這種場景,着實有些尴尬。
“老公”
一道嬌滴滴的女音從卧室裏傳了出來,吳洪立馬從沙發上彈了起來,貓着腰走到房門口,急喚:“老婆,找我什麽事”
“我怕。”那女聲又道。
“不怕不怕,有老公在。”現在的年輕人多半喚男女朋友爲老公老婆。
我和七鳳坐在沙發上沒動,從這個方向看去,也看不到卧室門口的情況,隻聽吳洪說話的語調很是谄媚,可我卻奇怪既然他要安慰他女朋友,爲什麽不直接推門進去
吳洪繼續道:“老婆,你畫好妝了沒有我能進來了嗎”
原來是個妻奴,我一驚。我爸也是妻奴,這麽長時間不見,不知道他和老媽是不是還跟從前一樣恩愛。
半晌後,傳來開門聲,接着吳洪領着一個女孩子向我們走來。我眼睛都快看直了。眼前的女孩子穿着一身淺灰色的棉質家居服,頭發全部盤了起來,脖子上圍着一條絲巾,妝容濃淡适宜。渾身散發出的那種優雅氣質,不是靠幾件金首飾就能突顯出來的,那是天生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高貴。
“石婆婆,我不會是做夢吧”七鳳掐了我一把,“你看到美人了麽”
我點點頭。吳洪真的是一般的上班族麽在汊河這種小鎮上也能交到這種出色的女朋友,真是叫人刮目相看。我情不自禁地朝電視那裏看去,照片裏的女孩子甜甜地笑着,跟我們眼前的這個女子氣質完全不同,很明顯不會是一個人。那麽,就是吳洪的前女友了是他真大膽,還是他現在的女朋友真大方既然可以容忍自己男友在家裏擺放前女友的照片。
吳洪小心翼翼地扶着灰衣女子坐下,道:“老婆,這就是我請來的高人。石婆婆,小高”又朝我道,“石婆婆,小高,這是我女朋友,你們叫她小史就行了。”
七鳳性子直,脫口而出:“怎麽都姓史啊”我想攔她,可沒攔住,心想一場家庭戰争是免不了的了,誰曾料到那灰衣女子卻率先說了話:“什麽都姓史”說着走到電視旁,指着那張照片道,“哈哈就知道你們也誤會了,每個來家裏的人都會這樣想。其實這個就是我啦,三個月前的我哦”
“韓國”七鳳問道。小史愣了愣,明白過來:“我沒去整容啦,隻是化了妝而已。”
“不是吧化妝技術這麽牛”七鳳驚呼,“難怪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啧啧這簡直是女神利器啊。姐能教教我不”
“額呵呵”小史笑笑,委婉地道,“這是我媽教我的,說是”
“我知道傳内不傳外,傳女不傳男。”七鳳把頭擱到我的肩上,歎氣,“這麽先進的技術不發揚光大,真是可惜了。”
我輕敲她的額頭:“你是想畫了給鄧禹看呢還是安晨看”
“你猜”七鳳歪着頭,哼起了小調。我笑笑,朝吳洪道:“現在還早,要不我們先去吃頓飯,再來等”
“好啊。”小史開心地道,“老公,你快去拿傘。”
直到吃完了飯,回來的路上,七鳳還在跟我嘀咕,說要想變漂亮就得先變勤快,到小區外吃個飯必須要打把傘。我白她一眼,看來她已經忘了自己逛一趟街回來,就要連敷好多張面膜,并且還得美白營養湯伺候。七鳳的格言是女漢子必須先有張标緻的臉,才能稱之爲女漢子,否則扮林黛玉藏花也不會成爲軟妹子。
走到樓下,我留了電話給吳洪,讓他和小史先回家,如果有快遞員的消息,就打電話給我們,我們立刻回來。還要等幾個小時呢,剩下的時間怎麽打發與其在吳洪家裏尴尬着,不如和七鳳去壓壓馬路。
到晚上七點半鍾的時候,吳洪的電話還沒有來。我跟七鳳也實在是沒地方可逛了,總共就一個小鎮子,我們是把醫院都走了個遍。
回到吳洪家裏,又枯坐了一個多小時,門突然“咚咚咚”地響了起來。吳洪的身子一繃緊,朝我看了一眼,我點點頭,他便說:“誰啊”
“快遞。”屋外傳來一個很普通的男人的聲音,聽起來約莫五十上下。
“哦,來了。”
七鳳抓着我的手,我以爲她是害怕才這樣的,轉頭一看,卻見她眼裏放着光,似乎很興奮的模樣。我拍拍她的手,“冷靜點。”
我站起來,跟在吳洪身後。七鳳則和小史坐在沙發上,手裏各拿着一面紅布包着的鏡子。這樣做的目的就是,如果我沒能成功地将這個派件員解決,她們就用這面鏡子去收他,鏡子是石三生施過咒術的。前提是,如果派件員真是一隻鬼的話。
門打開,一個中年男人低着頭,把手中的包裹遞給吳洪:“簽個字。”我一看他,不是鬼魂啊。
但是腳尖着地,腳後跟懸着,說明這個人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才做出這樣的動作。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才讓這個派件員的潛意識裏面有這樣一種信息傳達出來呢
吳洪拿過包裹,在快遞單上簽了個吳字,然後把單子還給中年男人。自始至終,這個中年男人都沒有把頭擡起來。
“謝謝。”中年男人接過單子,轉身準備走。
我把吳洪拉到自己身後,喊道:“等等”中年男人腳步一頓,道:“什麽事我還要趕着送快遞。”
“各個快遞公司派件都是上午,下午是取件,而晚上超過八點都不收件。你到底是誰”我把白玉镯子橫到自己面前,劃破了指尖,對準這個中年男人,“轉過身,擡起頭來。”
中年男人的身子明顯一抖,緩緩轉過身,把一直低着的頭擡了起來
說:
快遞員送件上門要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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