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見了一個長得特别漂亮的高個女孩兒,25歲左右。[燃^文^書庫][]長卷發,瓜子臉,小嘴,尤其那一雙單鳳眼,妖豔明媚,直懾人心魄心魄。藍白的校服都掩不住她的妩媚。
她一直站在我的床頭不走,我也并不害怕,隻是問她怎麽到我屋裏來了,她卻不說話。後來我趕她出去,畢竟這是我和石三生的房間,可她突然雙膝一彎跪了下來,哭着哀求:“求大師救我求大師救我啊”
我一愣,明白過來自己是在做夢,這女孩兒并不是人,是我享靈人的靈力引來了她。于是坐起身來,道:“你有什麽委屈”
人死後或多或少會有一些執念,眼前的女孩能憑一絲殘念找到享靈人,可見她的确是受了很大的冤屈,這才産生了能入夢的鬼靈。
“大師,我是三中的老師,我死得好慘,我好冤枉”她道。
三中我在心裏默念。這不正好是我們要去解決鬼事的地方麽看來享靈人做夢預知的能力我也已經恢複了。
大家不必置疑這段事情的真假,農村裏有很多走陰婆都有這個本事,算不得多稀奇,回頭打聽打聽就通透了。确有明天要發生什麽事,前一天或前幾天晚上就會做夢夢到事情的片段。
她告訴我她是三中的老師,去年剛剛實習,不過一個月就死在了學校的廁所裏。她很冤屈,因爲她并不曉得到底是誰殺了她。其實她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就不曉得自己其實已經死了,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她的記憶開始消退,以至于現在她隻記得自己是三中的教師,以及她要找到殺害她的人。
也不知道通過什麽渠道,就找到了我。
享靈人的存在,就相當于還留念于人間的魂魄的父母官,有什麽冤屈要訴,便會在一個機緣巧合之下,找到享靈人的掌位。幫助他們還願,再送入陰司,轉世輪回。
我跟她聊着聊着,她突然很痛苦地尖叫出聲,然後她的身體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向後拉扯。她的臉像ps中速溶特效一樣,慢慢在我面前消失。我猛地一下就坐了起來,窗外泛出了魚肚白,哪裏有什麽穿校服的女孩
她說她是一名老師,可老師不應該穿着校服啊。
石三生醒了,我把那個夢跟他說了,他隻點了點頭,沒有給我總結出一個什麽道道。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完畢,我們就跟外婆道要去石碼頭,外婆倒是沒什麽意見,可是從不早起的七鳳卻跑了出來,非要跟着我們一塊兒去。
“小豬,”七鳳擡手搭上我的肩膀,道,“你們昨天去玩兒都不帶我。”
“七鳳,我們去做的事情危險系數很高,你還是老老實實在家,等過一段時間我們送你回上海,重新當你的大家閨秀去。”我也勾上七鳳的肩,同她互相拉着,像小時候做的那個“拉馬”遊戲一樣。
“不行。你小叔把人家許配給你了,人家現在都是你的人了,你不能說不要就不要。”
“那你跟他打一架,”我把石三生指着,朝七鳳道,“你要是打赢了他,我就娶你。”
“好啊。”
回答我的不是七鳳,是安晨。
他從門口閃身進來,一身運動裝,底氣十足地道:“石大哥,我早就想跟你單挑了,來吧”說着還拿了張黃符出來,迎着風符角一擺一擺的。
七鳳跳到中間來,嘻哈笑着:“好安爺,你終于憋不住了哈。加油,我挺你”說罷看一眼石三生,又道,“當然了,石大哥,我更挺你。”朝我一招手,“小豬,我最愛看兩男爲一女大打出手了,哈哈”
我瞪着七鳳,咧嘴:“那敢情好哇。我把小叔和鄧禹、二殿全部叫來,讓他們打群架好不好”
七鳳聳肩:“我沒有意見哦。”
“大嫂”二殿的聲音冒了出來,“我是溫柔的殿主,我不打架的。安晨,你說對吧”
我不由笑道:“你是問他你溫柔呢還是不打架”
安晨冷冷地說:“二殿,你來得正好,你是站在我這邊,還是石大哥那邊”
二殿毫不猶豫地道:“當然是站我大哥額大哥,我站在安晨這邊。”
“很好。”安晨挑釁地看着石三生,道,“石大哥,得罪了”
我額上冷汗直冒,望着石三生萬年不變的石頭臉,悄聲同二殿道:“你現在要是能把安晨帶走,我晚上就把紅繩煉了給你。”
“一言爲定。”二殿眯着眼睛笑了。
那神色有些像羅言之,彎彎的眉眼,給人很幹淨正直的感覺。
我突地有些心酸,點點頭,把石三生向後一拉。安晨不滿地道:“小豬,我們約定過如果你醒來,就公平競争的。”
我也沒問是什麽時候的事,隻抿着嘴站着。二殿就道:“安晨,前些日子我替大哥收購了幾家上海的公司,那裏頭好像有安氏集團。哦對了,合同我還沒來得及簽字,還有你那家古董店,鄧禹說已經劃入了他的名下,如果你想要回來的話,也不是沒可能。畢竟你們是師徒倆。不過,安氏的股份就比較難弄了。”在安晨冒火的眼光中,二殿攬着他的肩膀,硬拉出門,“安晨,走,我們去屋外商量一下,這事該怎麽處理最爲合适”
我望着兩個一八零以上的大男孩的背影,心裏不停感慨。若是叫哪家姑娘睡了去,也是兩位好好先生。偏偏其中一位好好先生卻不愛姑娘,愛美男。你們想啊,二殿既然已經知道了我才是陰木靈的智魂,卻還是對安晨情有獨鍾,可見他對安晨的感情并非心血來潮、一時沖動。
“七鳳,走吧。”我拗不過七鳳,便打算帶她去石碼頭。反正我們做這些事也是爲了她和安晨積福,添德添壽。
到三中校門口的時候,才晌午。太陽高高挂着,照在空落落的校園裏,顯得有些落寞。讀書聲此起彼伏,倒是爲冬日添了點生氣。
小叔已經跟三中的校領導打過招呼了,所以我們來時,隻通了一個電話,就順利進到學校。我們高中畢業已經好幾年了,大家都很少回學校去,現在在三中的操場上看看走走,别有一番情趣。
隻是,我聽衛門那老伯的描述,心裏直發悚。看來每個學校裏都免不了有這樣一個傳言,是關于廁所的
深夜到宿舍公共廁所大号,正蹲着努力的時候,會發現從隔壁的蹲位隔闆下遞過來一張手紙,潔白如雪,并且,有一個幽幽的聲音問道:“同學,要紙麽”
運氣好一些的,就會高聲尖叫引來宿管員,運氣不好的,就會暈倒在廁所裏,再被人發現。
而三中的這位女同學恰好屬于後者,現在還躺在醫院裏面,校方對外說是受了刺激。本來這事如果女同學好了,也就罷了,關鍵是這間廁所接二連三地鬧出鬼事。有很多同學都說看見了一個穿同校校服的長卷發女生,蹲在最後一個蹲位裏,她們跟這女生說話的時候,這個女生就會平白地消失不見。
傳得更懸乎的還有一個同學,說是半夜鬧肚子,實在沒辦法,就去了這個廁所,結果發現每個蹲位都有人,最後隻能硬着頭皮去了最後一個蹲位。想想每個蹲位都有人在,這個同學也就不那麽害怕了。緩緩地往最後一個蹲位走去待近一看,沒人,這位同學就迅速地脫了褲子,解決起來。到一半的時候,從隔壁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有很多人在小聲說話一樣,乍一聽很清切,仔細去分辨,卻聽不清楚說的到底在什麽。感覺耳朵被蒙了一層膜。
直到這同學上完廁所,起身走出時,才發現每個蹲位都是空的。這同學就奇怪了,剛才明明都有人在的啊,難道說于是,這同學大着膽子往回走了幾步,直到最後一個蹲位前,貓腰一看。一個穿着校服的長卷發女生蹲在那裏,沖着這同學哀怨地伸出手:“同學,救救我”
不出意料,又是一聲尖叫劃破長空。
學校出現靈異事件的幾率比較高,因爲一般建學之前都是大片的荒地。荒地嘛,野墳堆肯定多得數不清。廁所更是容易招鬼,因爲廁所屬陰,尤其是女生廁所。大姨媽來的時候,血腥味加便尿味,那叫一個酸爽。很多迷途的鬼魂很喜歡待在這樣的環境裏,吸食這裏的人味兒。不過,鬼魂其實大多數都不害人,小夥伴們也别太害怕了。它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出現打擾到或吓到了你們。
我聽說有這樣的人,是專門捉鬼的。他們不管鬼魂是有害的還是無害的,隻要被他們碰到,就會收掉或散去。
起先我對這一類人并不感冒,覺得他們就像是法海,不管白娘子曾經爲人間平息了多大的災難,隻因白娘子是妖,他就要除。可是後來,我遇到了一位高人,他也是專門捉鬼,還收取高額的費用,但他會先替這個鬼解了怨氣,再散了它的靈。
這樣的做法,值得尊敬。
憑着對靈的感覺,我們繞過操場,來到了一個僻靜之地,看到了一幢小樓。小樓共三層,樓前有一個圓形的小噴泉,噴泉裏面有座假山,山間有白鶴展翅。這樣安靜的小院落用來做辦公室最爲合适了,可是這裏落葉滿地,似乎并沒有人常來。
“你們是什麽人”突然一道男聲喝來。我們尋聲望去,隻見一位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從頂樓冒出頭來,雙眼憤恨地望着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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