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我迷迷糊糊在石三生的懷裏醒來,頭一個見到的卻是羅言之。[燃^文^書庫][]他雙眼烏青,愁眉苦臉地坐在離床兩米遠的地方,目光萎靡地盯着我。
我是睡在床外面的,下床很方便,大冬天也不怕衣冠不整。剛準備起身,石三生卻從背後把我拉住,無奈我隻能在床上問羅言之怎麽了。羅言之吞吞吐吐,跟我說昨晚的那間房裏鬧鬼。
有個小惡魔在我心裏翻騰,一喜昨晚石三生舍棄了劉母安排給他的房間,跑到我這邊來跟我同睡;二喜那鬼鬧得真是時候。瞧羅言之這模樣,那鬼也算是間接替我報了仇。
羅言之憂郁地問我:“小諸同志,你是不是在石天師面前說我壞話了”
“你懷疑這鬼是我師父施的法”我鄙夷地看着羅言之,“你也太小人之心了。”
“那不然爲什麽就我那間鬧鬼難道是劉江的媽媽放的不成”
“你怎麽就不懷疑九殿”
“c我怎麽把這家夥給忘了,我找他算賬去。”羅言之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突地一下站起來,想出門。我立馬喊住他:“站住”羅言之停住腳步,我又喊,“回來。”羅言之依言轉身。我繼續道,“小羅,就算你是條真漢子,九殿捏死你就跟捏死隻螞蟻一樣容易,别去自尋死路。等一會兒棺材下葬了,我們再做打算。”
“原來你早有打算了你是不是已經知道石天師跟九殿那家夥的陰謀了”
“是交易。”我替他糾正,“不過,我還不清楚師父要給九殿的是什麽東西。”
“你怎麽不問清楚”
“他會說的時候,我不問他也會講。他不說,證明他是爲了我們好。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我故意吓羅言之,又擺擺手趕他出去,“好了好了,一大清早别來擾人清夢,該幹嘛幹嘛去。姐我淩晨才睡,現在還困着呢”
羅言之委屈地問:“那你不想聽聽我房間鬧鬼的事麽”
我閉上眼,懶得再多說話,靜靜享受着石三生的懷抱。羅言之卻很不識趣地把昨晚鬧鬼的經過給我叙述了一遍。大早上聽到這等鬼故事,饒是我這麽不怕鬼,也被他的語言吓到了。
羅言之說他昨晚一沾床闆就睡着了,過了一會兒,就感覺有什麽東西壓在了他的身上。
他是一名警察,即便在睡覺的時候也很警覺,一見這種情況,立馬反應過來是否有人來襲擊他。于是猛地彈跳起身,去抓那東西,憑感覺是一雙人手。于是他緊拉着那雙手去開燈,想好好教訓一下這人,誰知定睛一看,卻不見有人。擡起自己的手,隻見手裏抓着的僅僅隻是一對瘦骨嶙峋的斷手。那手冰冷刺骨,在他的注視下還在不停地掙紮着。他心裏一驚,松開了手,那雙怪手就落到了地上,瞬間爬到了牆縫裏。
說到這裏,羅言之聲音明顯顫抖起來。
羅言之本身就是來處理這種非科學的案件的,知道這事并不尋常,所以後來他都不敢再關燈睡覺,睜開雙眼在屋裏等着。過了半個小時左右,他瞌睡又上來了,于是躺到床上,假裝閉眼,想稍微休息個一兩分鍾。哪知道躺到床上沒多久,又感覺有東西壓在了他的身上。
這回他不敢再草率行事,想起自己以前自學過的一些道家符咒,憑記憶念了幾句,被人壓着的感覺竟然真的就消失了。然而還沒等他慶幸,兩隻冰冷的手從他的頭發,一路摸到了他的臉頰邊。沿着臉下滑,停在了他的胸膛上。他大叫一聲,醒了過來。
原來隻是一場夢。
羅言之苦笑着,又繼續說下去。
他明顯感覺那不是夢,但除了是個夢,又不能再用别什麽借口來安慰自己不要害怕。其實他心裏也清楚應該是被鬼給魇住了。在夢與現實做鬥争的時候,他很清醒地再次閉眼,這回他真的沒有睡着。
過了約五分鍾,他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兩側分别伸出了一隻手,搓着他的耳朵。
他給自己壯了壯膽,朝耳朵上的手一把抓了過去,感覺又是之前那雙冰冷細長的手。這回由不得他放開那怪手,因爲那怪手已經主動地纏上了他的手腕,并向他的眼睛處爬來。他突然就不能動了,也不能說話,隻能拼命地在心裏默念那些道家符咒,希望可以把怪手逼走。
終于,感覺眼睛還能自由轉動的時候,他松了一口氣。想着能不能睜開眼睛看看究竟是什麽鬼怪,也好死個明白。
等他睜開眼看的時候,剛巧看到一張倒懸着的女人的臉同他對視。
羅言之說到這裏,我不由睜開眼,還好,右邊是石三生,左這是坐在地上講鬼故事的羅言之,沒其他恐怖的畫面。
“小諸同志,你知道那張女人臉是從哪裏出現的麽”羅言之繼續說着,“那女人是從牆上倒着爬下來的,她用手來抓我,還把自己的長頭發伸到我臉上來回撫摸。”
我情不自禁地擡頭看了看自己的床頭,還好,并沒有什麽女人從裏面鑽出來吓我。“小羅,那你後來是怎麽逃出來的還進了我們的房間我記得我師父上了暗鎖的啊。”
“嘿嘿也許是看我長得比較英俊,連女鬼都不忍心害我吧反正我一大叫,就那樣掙脫了,我就跑到你屋裏想來救你,怕你也被鬼給迷住了,哪知看到石天師也在,”羅言之盤腿坐着,朝我賊笑,“然後我就動用了一點點小小的技術,把鎖撬開啦。咳然後我就無意中發現了一點點小小的秘密,你跟石天師,不太像正常的夫妻啊,你們并沒有做”
“你給我出去”我再次把羅言之哄走,這回無論他說什麽我也不能心軟,也懶得再聽他這胡編亂造的鬼話。我跟石三生有沒有做過夫妻間的那些事,關他什麽事真是個愛管閑事的警察
奇怪石三生今天怎麽回事羅言之在這裏講了半天的胡話他都沒有出言制止
羅言之把房門拉開,眼睛一彎,朗聲道:“小諸同志,我這就出去,你不要生氣。過一個小時我再來找你們。”
我白了他一眼,轉身去搖石三生:“喂,師父”
“噓”石三生把我的腦袋揉到他的胸口,淡淡道,“小靈,讓我再抱一下。”
“樂意之至。”我樂開了花,對于羅言之的打擾之意也沒有再去深究,就那樣靜靜地靠在石三生的懷裏,心裏甜如蜜糖。
窗外晨曦初現,如曼妙的少女輕盈起舞,明媚溫婉。
一小時後,我們穿好衣服,梳洗好,那礙事的羅言之真又跑了過來,手裏拿着一面銅鑼,說一句話就敲一下,能把人給吵死。“小諸同志,下葬時間到了。”
石三生說要去找九殿,讓我們在這裏等一下,事情辦好之後,他會來叫我們。羅言之跟撿了個大便宜似的,對石三生點頭哈腰,直說會把我照顧得很好。我懶得跟他多廢唇舌,準備回房整理行李,估計過了今天,我們将會離開劉家村了。
“小諸同志。”羅言之在身後叫我,“你難道從沒有懷疑過石天師麽”
“沒有”我回答得斬釘截鐵。
“爲什麽”
“這跟你有關系麽”
“當然有關系。你是我們諸警官的侄女,我有義務将你平安帶回他手裏。”羅言之晃到我面前,幫着我拿東西,“你難道不想徹底搞清楚石天師的目的麽”
“小叔在調查他”我在心裏冷笑一聲。石三生是個什麽樣的人,他想要做什麽,我很久以前就已經給自己下過一個定義,還需要羅言之這個認識不到幾天的人來教導還有我那個小叔,真不知道他又是怎麽攪合進來的。
“小諸同志,你以爲諸警官這十年的警察是白當的我雖然到他手下才不到兩年,但以諸警官的精明銳利,會放任你這麽一個小丫頭片子在外面遊蕩還跟着個來曆不明的男人”羅言之動作熟練地翻看着昨晚石三生畫下的符文,眼神輕佻,似乎對一切已經了如執掌。“諸警官早就查過石天師的背景。這個男人,他絕對不像你看到的那樣簡單。”
“你們發現什麽了”
“正是因爲什麽也沒發現,所以才覺得這個男人深不可測他身上任何線索都沒有,沒有檔案,也沒有親人,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我心想這真是廢話,還用得你說麽石三生是堂堂陰司一殿,你們查得到才怪。但口上卻道:“哦,這樣啊。那麻煩你告訴我小叔一句,我諸靈爻挑的男人,自然是人中龍鳳,叫他不要瞎操這份閑心,好好上他的班,正經找個女朋友,把自己給嫁了。”
羅言之一愣,道:“原來你不知道他的身世”
“我當然知道,但我不會告訴你。”我轉頭笑道,“我說你怎麽啰嗦起來比二殿還煩,當心我放鬼咬你啊,我可是石天師的入室弟子。”
“我說的不是石天師,是諸警官,他”
羅言之話沒說完,一個人推門走了進來,揚言:“大嫂,你剛才是在叫我麽”
我一看,來人正是二殿,看來他弄那幾樣東西還挺順利的,才用一夜的時間。“二殿,你來得正好,快把這人弄出去,嚷嚷一早上吵死了。”
二殿嬉皮笑臉地湊到羅言之面前:“小羅,你想不想再嘗嘗吊死鬼的滋味”
“什麽吊啊”羅言之後退一小步,身子抵到了床沿上,又驚呼出聲,“原來昨晚枕頭上的鬼手是你弄的”
說:
黃金大賽票過200加更每人都有一張免費的票票哦,點擊陰靈緣封面下方的按鈕就可以投票哒,麽麽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