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蛇,我們之間的關系早在千年前便已講清,莫要再執迷。[燃^文^書庫][]”石三生用手指擦拭着長劍的劍刃,話語之中毫無情面,“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我不”靈蛇長嘶一聲,将焚火熄滅,口中念了一道咒語,牆上的那些血影便又複原。“千兒殿衆小鬼聽令,破絕殺陣滅陰木靈”靈蛇的聲音裏透着無限絕望。
石三生冷哼一聲,反手将一根銀針紮入我的右手虎口,又用劍割破自己的手指,把我的手翻過來,在掌心處畫了一道血符。一連串的動作無比流暢,隻用了眨眼的功夫。那靈蛇亦化出了一條赤紅長鞭,如火蛇般向破空而來。瑰麗的紅光之中,泛起神秘濃重的靈力。我的臉被那道紅光映得泛起紅潮。
“休要怪我。”石三生一邊說着,一邊用長劍重重接下靈蛇的長鞭,淡淡的聲音裏滿是倨傲。
靈蛇面色一滞,頓時目露兇光,血紅的長鞭竟隐有幽綠之色。
石三生周身的煞氣更濃,瞧着靈蛇的雙眸更是陰冷,長劍挽出一道符,即使沒有靈力做襯,那符文亦如同有靈性一般卷着兇猛的力量自空中揮出。隻此一劍,就殺去了靈蛇的銳氣。
酒店的房間雖大,但對于他們這樣的道法打鬥,仍然施展不開。
周圍的百鬼見到石三生,立時歡騰吼叫,好像在等着他臨幸一般,個個興高采烈的模樣。可石三生橫殺出一劍,将最近的幾隻魂鬼打散,化爲灰飛,不留一點兒餘地。剩下的魂魄見狀,發出尖銳的叫聲,轉身朝床上的我沖了過去。然而卻在碰到我的刹那,被一張從天而降的網給困住。是石三生在我身上下了結界。
真是沒想到他散了萬年靈力,還能有此功力。
哀啼嘶哭一時不絕于耳。
我在屏幕外吓得驚出一層汗。雖說現在心态已有些通透,并不怕死,但看到錄像裏的自己在睡着的時候,曾經經曆過這麽驚心動魄的場景,真是太刺激我的小心髒了
靈蛇一見百鬼傷我不得,舞起長鞭對準石三生又是一擊。光看那氣勢,竟是死招,并且依稀有些妖力在裏面。
難道小靈蛇恩愛不成反成恨,遁入了妖靈界不對,小靈蛇應該原本就是妖靈,隻不過修煉千載,脫去了妖性,入了千兒殿門下。隻是爲了一段得不到的愛戀,又重現了妖靈的本質。
看到這裏,不禁叫我想起了那句流傳千古的話:問世間情爲何物
以前外婆常說陰司陽世都一樣,我現在漸漸明白,對于愛恨情仇,世間萬物都是平等的。哪怕一棵樹愛上一滴花露,都是極有可能。
且繼續見那小靈蛇長鞭一甩,纏上石三生的長劍,不過幾秒時間,變成一條吐信的赤蛇朝石三生面門而去。石三生卻不閃不避仍舊淡淡地站在那裏,仿佛在看一場花式表演。我不由又捏了把汗。然而令衆人驚奇的是,石三生隻輕輕轉動手腕,長劍一翻向上刺出,沖出赤蛇的桎梏,斜斬而下,将那條赤蛇折成數段。
靈蛇猛地一顫,後退了半步,背部抵在電腦桌的角上,身子又往前一傾,吐出一口綠色的液體來。擡頭望向石三生,眼裏滿是訝異:“你竟竟真的同我動手”又噴出一口綠液來,聲音輕緩,“三生哥哥,我原以爲這一切是場謀劃,諸靈爻那個凡人丫頭不過是你的棋子,萬萬沒料到你如此愛她”說到此處,靈蛇的聲音突然變得高亢尖銳,“三生哥哥,你如此愛她你如此愛她”停頓數秒,複又低下頭去,轉爲哀怨,“你要肯這樣對我,我情願不成神靈,也不要統領什麽鬼域。”說完,擡頭,期盼石三生的最後的答案。
卡畫面到這裏突然就定格住了,唯一能看清晰的就是靈蛇的那雙眼睛,間雜情愛,卻悲傷又絕望。
我一轉頭,想問下怎麽突然沒了,這才發現剛才調監監控的工作人員不知何時已經昏迷在一邊,而那三名警察也有兩名倒在地上,唯剩的那一個此時正被石三生掐着脖子,正拼命地對我擠眉弄眼,示意我救他。
“師父”我拉拉石三生的袖子,發現他滿身殺意還未消退,遂驚道,“師父,你們這是怎麽了”石三生轉頭看我,眼裏的陰沉逐漸變溫柔替代。
那警察見我對石三生起了些作用,忙借機用力一瓣,從石三生手中掙脫,拼命咳嗽起來。氣還沒順溜,就同石三生道:“這位大俠咳咳大俠饒饒命”
我把石三生拉到身後,以免他再進行什麽攻擊性的動作,傷害了人,民,警,察罪可不輕。我們名義上是陰陽師師徒倆,能驅鬼避邪,但遇到人爲的追殺,也是件很要命的事。雖然曉得以他們的能力絕對對我們構不成威脅,但是三天兩頭的追擊與逮捕還是很煩人的。
警察同志又緩了緩,道:“小姑娘,你跟這位師傅說說,我們真的不是有意這樣安排的,我們是受了諸清山警官的指示,這才對你們進行了一些試探。嘿嘿”警察同志不過二十出頭的年齡,許是剛從警校畢業,還沒有經曆過這麽大的風浪,對于石三生剛才差點殺了他這事,他還是很後怕的,所以對我們說話的語氣很恭敬。
我轉過身瞪了石三生一眼:“師父,你已經想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但我還糊塗着呢。”我一指警察同志,繼續對石三生道,“在我問完他話以前,你不許插嘴,也不許再傷他。”
石三生淡淡嗯了一聲,自顧自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手扶着額頭,進入了假寐狀态。
很好,夠配合我不由在心底贊賞他一句。
我走到警察同志跟前,先是安慰了他幾句,然後就石三生掐他的事道了歉,這才道:“酒店的房間裏不會安針孔攝像頭吧”
警察同志點頭如搗蒜:“法律有明文規定,侵犯他人,屬于違法行爲。”
我一聽,心裏豁然開朗。我就說嘛,怎麽會每間房間都有攝像頭,并且恰恰好這麽巧就查到我和石三生住的這一間,而且這間還搞出了這麽大的場面,這不明擺着有人故意的麽。而且,剛聽警察同志說是受了諸清山警官的指示。這世上同名同姓且同一職業的人不在少數,但是我敢肯定,這個諸清山正是我那不苟言笑的小叔。
我問警察同志這諸清山是不是上海某大隊的諸清山,他說是。于是我在心裏默默揍了小叔一拳。你還真是我的好小叔,給你侄女房間裝攝像頭,這職權拿捏得夠可以的。
接着我問警察同志我小叔爲什麽派這個任務給他們,警察同志猶豫了半天,坦白交待說是有個富家子弟死了,被指死因是車禍而亡,但其父母據理力争,說自己的兒子從沒有過自殺的傾向,并且兒子在死前發生一些奇怪的現象他常常學貓狗叫,還學豬走路。所以其父母覺得兒子的死因另有蹊跷,但是官司打了不少,就是沒個确切的結果。現在走科學的道路不成,隻能信起我國的菩薩神佛,并找了好多民間的能人異士,替他們的兒子平反。
而處理這個案子的,正是我家的好小叔。
我和石三生的行蹤早在小叔的掌握之中,昨天我們一入住如家,小叔就開始讓下屬着手行動,先是請之前的那些能力異士放些殘魂鬼影出來,證實我們的确有那個能力通曉陰陽,治魂鬼,這才安排了這麽一出。而更巧的是,昨天住我們隔壁房的一對夫妻突然死了,今天被酒店的工作人員發現,并報警。
“那錄像裏的靈蛇是怎麽回事”我拍拍椅子,讓警察同志不用那麽緊張,“别抖,我是個好姑娘,不會跟我師父一樣殺傷力那麽大。來,警察同志,我們坐下來慢慢聊。”
警察同志顯然不相信兩個結伴同行的人性格會有多少不同,盡管我再三保證石三生不再難爲他,他還是不敢坐,顫抖着告訴我說那條蛇他們也很意外,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還有牆上那些血影,也不曉得來路。但感覺像是跟那條蛇有關,也許是那條蛇帶來的妖兵。他嘿嘿一笑,瞥了一眼石三生:“這位陰陽先生真是好本事,把靈妖打得落花流水,還一揮手就治服了上百個鬼魅”
“停”我制止他繼續吹噓,石三生的本事如何,我還需要他說麽。“那我小叔請了幾個道士過來”
警察同志伸出手指比劃着:“連我算在内,一共七個。”
“你也是陰陽先生”我呆住,“你可是天朝的好警察啊。”
“我也是被家人逼成警察,其實我的夢想是做一位正宗的術士。”
我揉了揉眉心:“你夠了。”停頓少頃,複又道,“這世上沒有那麽多鬼,也沒有許多妖物,你老老實實當個警察,幫助我小叔破案,我會感激你的。”
“爲什麽”
我一字一句地道:“因爲這個世界需要平衡。”是平衡,而不是平甯。
若論讓這天下太平安甯,有誰敢自诩有那個能力唯有陰陽平衡,這個世界才能正常運轉。
我拿出一個小本子,邊說邊記,問警察同志,“好了,你也别知道得那麽清楚了,你仔細告訴我需要我們怎麽做,我會盡力而爲的。”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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