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聰正手握藥鋤,靜觀其變,不等小蛇仔進攻,先一步擡手将它砍成了兩截。同時,大蛇的腹部在繼續收縮着,其他蛇仔也很快魚貫而出。沒等大蛇有所反應,他動作迅速,再次劈刀而下,所有小蛇仔已血肉模糊,回天乏術。
稍停下來,林聰臉上全是血,喘着粗氣,隻見大蛇雙眼大睜地瞪着自己,目光不似一般低等動物般冷漠,而是富有情感的仿如人類的眼睛。此刻也不是溫柔的,而是憤恨!
哼……剛産完仔,你還能吃了我不成?老子回去把你們一家給一鍋炖了。林聰心裏這樣想着,手起,鋤落。
然而,就在這落鋤的一瞬間,林聰頓住了。因爲他清楚的看到白蛇眼中的憤恨逐漸轉爲哀怨,繼而是哀求。
林聰心說一條冷血動物還能玩出這麽多的花樣,該不是成精了吧?于是有些懼怕起來,拿藥鋤的手也輕輕地顫抖。
此坪壩中無風無鳥,隻有遍地的藥草,和棺邊一人一蛇詭異地對峙着。
接着,林聰看到白蛇的肛腔又放大,産出最後一枚蛇卵,胎膜仍然完好,卻不見小蛇仔在裏面活動和掙紮。
竟是個死胎!
白蛇猛地擡頭死死盯着林聰,眼裏露出濃濃的怨恨和殺意。
林聰心知不好,這白蛇怕是要攻擊他了,手便緊緊的握着保命藥鋤。過了約一分鍾,始終不見白蛇有任何動靜,他往後大退了一步,白蛇仍然沒有動,始終保持着之前的那個姿勢。
突然,白蛇的眼裏流出了血淚,‘咚’一聲悶聲,仰面倒了下去,一動不動。
林聰看着大蛇的屍體和被自己砍成幾截的小蛇仔,心裏發悚,雙腿不自覺顫抖了起來。
才剛過兩秒鍾,隻見那條倒下去了的白蛇又死而複生,盤起了身體,血淚不停地從眼睛裏溢出來,滴在地上。然後,用頭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把已經斷成很多截的幾條小蛇仔送回自己的生殖肛腔裏。那個部位此刻紅腫不堪,血流不止,正爲小蛇仔的進入而放大着。
這麽詭異的畫面林聰哪裏見過?他渾身止不住地發抖,愣是不能移動半步,溫熱的液體頓時就從褲子裏流出來,一陣騷味。
白蛇把小蛇仔的屍體全部弄回了自己的生殖器裏,腹部便又奇怪地隆了起來。眼神幽怨狠毒,流着血淚。
林聰被自己的尿騷味刺激了一下,這才找回了一絲力氣,當下也顧不上什麽鳥巢蘭了,拔腿就往回走,卻被一件東西打到了後腦勺,腳步一個踉跄,差點摔倒。他以爲是白蛇又發起了進攻,舉着藥鋤剛準備回頭砍,卻發現那蛇仍然定格在那裏流着血淚,腹部隆起,而自己的腳邊,卻躺着一截十厘米來長的黑漆漆的骨頭,想來正是這骨頭打得腦袋。也不知怎麽地,就感覺那黑骨頭有種怪異的魔力,仿佛能驅使人的靈魂一樣,讓他在逃命的時候還不忘低頭将之撿起來。
等出來的時候他手腳發抖,眼神閃爍,鋤頭、手上全是血,一見他爸,立馬就昏了過去。在昏過去的時候,他的手上仍然死死地握着那根混着血肉的純黑骨頭。
記錄完這些故事,我算是又重溫了一遍林聰經曆的這個場景,心裏忍不住的恐懼。
如果胡偉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再結合他女兒習慣性流産的事,從鬼神之說的角度來看,那麽是不是那條白蛇回來尋仇了?所以胡偉的女婿佘東昊,到現在才會沒有子女?他老婆才會遭這趟罪?
佘東昊的爸爸佘林聰殺了白蛇之子,白蛇便讓他也嘗嘗這喪子之痛?
假設這世間真的有靈物,媽媽和外婆真的能通靈,我倒不像之前一樣,希望她們去幫胡偉一家了。
林聰因自己的貪心和殺戮,導緻了今天血腥的局面,應該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吧。他自己做過的事就要由他自己去承擔後果。
不過,白蛇既是林聰斬殺,要報應,也應該是應在林聰身上才對。胡先生的女兒實在是太無辜了。
想到這裏,我突然就想起來媽媽的夢。她的夢裏,那位古稀老人也有那麽一塊黑色的骨頭,是爲骨笛。還有就是鄧禹帶來的骨笄,也是黑色的骨頭所制。
黑色的骨頭本不多見,這些,究竟是哪一種動物的骨頭呢?
剛好這個時候,七鳳和鄧禹回來了,手裏什麽東西也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