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洞黑漆漆的,像是一個盜洞,林聰心裏咯噔一下,心說這下發财了。幸而他腦袋還算清醒,并沒有直接孤身進去,而是迅速地爬出來喊他老爸。
大蒜頭聽到聲音,回頭一看,見自己那個不屑子正從石坑裏往外爬呢,便氣得用手指着他罵道:“佘林聰,你個龜兒子生滴,你跑下去做甚?”
林聰也不管他爸生氣罵自己,隻高聲喊着:“爹,爹,爹,你快來看看,這裏面有個盜洞。”
“盜你娘滴洞,小說看多了,天天惦着盜洞,給老子滾回來。”大蒜頭越說越氣,身子都微微顫抖起來,“佘林聰,快點上來。”
南坡林木非常茂密,且多深溝窄口,地上腐殖質很厚,溪流潺潺,很适合蛇類居住。他可不想因爲遇到蛇類,而耽擱了此次的任務。
“爹,這次是真滴,你下來看嘛。”林聰也不過去,隻站在坑旁邊朝他們招手。他爹沒轍,隻好左右看看,似乎是在征求同伴們的意思。
“大蒜頭,你兒子這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你就去瞧上一瞧,也要不了幾分鍾,耽誤不了事。”其中一個年紀與大蒜頭相仿的人出來打圓場。
大蒜頭白了那人一眼,顯然是那人叫了自己的外号而心生不滿,點頭應了一聲:“過去看看吧。”
大夥一起朝林聰走去,來到坑邊,根本就看不見那個洞,誰也不願意主動同林聰下去坑裏邊。
一行共12人,後來一商量,除開林聰和他爸,其餘人全部留在上面看守。
同大蒜頭一般大的那人調笑着道:“大蒜頭,你得看緊兒子點兒,别被蛇根子捉去當了上門女婿喲……”
大蒜頭心裏窩火,怒瞪了那人一眼,就和林聰順着繩子下去了。落地一看,果然有一個盜洞。洞口有些塌方,隻容一人彎腰而過,四面長滿了草藥,且都比平常的壯實得多,看樣子這洞還能通風。
采藥人都信些鬼神的東西,大蒜頭和林聰就打量着,會不會有不幹淨的東西從洞裏跑出來附到人身上。想走,又考慮到通風的古墓附近稀有草藥最多,于是大着膽子決定還是進去一探究竟。于是,告訴上邊等着的同伴,說這底下真的有個洞穴。
上面人一聽,頓時都拉着繩子下來了。見大蒜頭和林聰都站在洞邊,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又都猶豫着各起了心思。雖爲采藥人,膽子大是一回事,但身家性命總是第一位的。
最後林聰堅持自己先進去,大蒜頭拗不過他,便用一根繩子綁在他身上,另一頭大家一起拉着,以免有任何情況能第一時間把他救出來。
林聰進去後,發現這洞并不黑,走了大約二十來步,就看到了一副棺材擱在洞中間,其他什麽都沒有。全是土,不像是什麽古墓,倒像是一個山洞。
棺材很小,卻很精緻,僅一米來長,依稀還能看見鑲着的金漆。裏面應該是個早夭的孩子,年代也不會太久。早夭的孩子用這麽好的棺材,想來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子嗣了。
如是想着,林聰便走近棺材,想看看裏還有沒有前輩留下的玉佩翡翠什麽的,随便一樣也好啊。完全忘了自己隻是個實習采藥人,不是挖墓土夫子。
結果一看,竟是個空棺。
頓時覺得有些倒黴,就想繞過棺材往前走幾步再看看。結果身上的那根繩子礙事得很,索性麻利地解開了。
走了三四步,林聰感覺有幾片樹葉掃在自己臉上,就擡手撥開了去。沒想到這一撥,眼前豁然一亮,一絲強光從裏邊透了出來。他連忙走過去,見又是一個洞穴,想也沒想便鑽了進去。
一處坪壩豁地就出現在了眼前,如仙境一般。有一株巨大的樹生長在那裏,樹下綠草蔭蔭,鮮花遍布。樹底還放着一口巨型棺椁,蓋子敞開。
林聰急忙奔跑過去,低頭一瞧,入眼的卻不是什麽孩子屍體,或金銀古董,而是一條大蛇。
那蛇長約兩米,通體呈白色,腹部明顯很粗,背部皮膚有約三分之二的皺紋,非常詭異。
猛一見這麽大的白蛇,林聰心裏害怕起來,立刻停止了腳上的動作,握緊了手中的藥鋤,随時準備應對白蛇的攻擊。
許久,不見那條白蛇有任何動作,仿佛死了一般。林聰又等了幾分鍾,見蛇仍然沒動,就大着膽子用手中的工具弄出一點響聲來。
白蛇緩緩扭動了一下,身體由上至下做着輕微的彎曲運動,稍微靜止片刻,便又見其尾部上向翹起,露出肛腔來。
林聰心想壞了,他娘的碰到雌蛇産卵了。想着,便立刻轉身往回走,什麽古董财寶也不管了。
就在回頭的一瞬間,那條白蛇卻突然移動了一下方向,林聰清楚地看到了一棵鳥巢蘭在它的身後,紫光耀人。
鳥巢蘭被村裏人俗稱百步還陽丹,可接骨生肌,據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并且至少要生長千百年,才能有如此純紫之色。這樣珍貴的藥材,錯過真是太不甘心了。林聰想着自己犯有腿疾的母親,便動了心思。況且雌蛇産卵時,一般不會主動去攻擊人。
他緩緩靠近棺椁,隻見白蛇此時停止了運動,洩殖肛腔微微張大,有少量血及稀薄粘液流出來。并可以清楚地看到它的生殖器處透明的膜中,仔蛇産出約一半時,膜内仔蛇折成了z字形。尾部一出來,胎膜随即破裂,仔蛇突然彈伸而起,直朝林聰面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