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就來。”石三生恭敬地回了我爸一句,然後朝我笑着,“還是像個小刺猬。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那麽容易死的。”接着不由分說地将那些銀行卡一并放進了我的口袋,又道,“密碼是你的生日。”
“人窮志還在,誰稀罕你的東西。”我憤怒地将那些卡丢回石三生的手裏,斜睨他一眼,而後回了屋。
這個男人自己不走,我也總不好拿掃把去趕。不過,我想他暫時應該也鬧不起什麽大風浪來,且過兩天,找安晨和七鳳商量商量對策再說。
一頓飯下來,爸媽和小叔都對石三生熱心得不得了,直往他碗裏夾菜。七鳳也像被他收買了一樣,不停地幫他說好話,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楚臣也是,這個小家夥,枉我巴心巴肝地疼他,他就是這麽報答我的?貼在石三生身上不肯下來,當真以爲這是他親爸呀?!
我突然記起自己的手工店裏多了個人,得回去收拾一下床鋪,不然人家過來住哪兒啊?
臨走前我囑咐了小叔幾遍,讓他注意這個石三生,雖然看起來像個好人,但是無事獻殷勤,非拐即偷。
小叔點頭應承了下來,說他自有分寸,叫我放寬心。
我瞧他們互相打着眼色,似乎是有事情瞞着我一樣,但是我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總不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一個來曆不明的男人身上啊。
再次抱了抱楚臣,和七鳳牽手走向公交車站,途中我好幾次想問一下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麽精神疾病,卻怎麽也開不了口。萬一被證實了病情,該如何?是到醫院接受治療麽?那楚臣怎麽辦?
和七鳳揮手道别後,我在公交車上越想,越覺得心裏堵得慌。最後還是決定問一問好了,就給七鳳打了通電話。
我還沒說明來意,七鳳軟綿綿的聲音就從那端傳了過來:“小豬,我在你家就看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剛剛你不同我講,看,現在終于憋不住了吧?我猜,是不是因爲遇見了石三生這朵桃花,又想着楚臣不見了的老爸,在衆多桃花中左右糾結啊?哈哈……”
“我呸……姐都是娃兒他娘了,哪還敢去惹什麽桃花,都是債啊。再說了,石三生也就跟楚臣長得像了點兒,哪算桃花,我對他根本沒有其他心思好不好。”我笑笑,調侃道,“倒是你,最近有沒有什麽收獲啊?混血兒又聰明又漂亮,你怎滴沒有給楚臣弄個小弟弟出來?”
“你找我就是聊這些的麽?挑正經的說,我晚上還有約呢。”高七鳳在那邊又笑罵了我一句。
“哦對,我差點給忘了。”我一拍腦袋,進入正題:“七鳳,我覺得我最近精神有些不太好,是不是宅出毛病來了?”
而後,我将在小區門口碰到的火鳳凰棺材,和在家裏被鬼上身的事情都給七鳳講了一遍。
接下來,高七鳳給我解釋了一下關于我這個事情的原因。
她說人的腦電波可以**存在于一個空間,也就是說,人死後,他的腦電波其實仍然是存在的。隻不過是漂浮遊走在宇宙空間之中。而每個人發出的腦電波不同,經過的地方也不同,所以,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有機會遇到鬼魂的。
而當人和鬼的頻率被綜合到一處時,那些‘**存在于空間裏的腦電波’便會強行占據人的腦部,那個人本身的腦電波就會被暫時覆蓋。這樣就能夠互相産生感應,也就是通靈和鬼上身。就像是兩台對講機,可以溝通和對話。
這種事情,通常在夜晚發生的比較多,像我這樣白天就被附身的比較少見。
因爲在白天,地面受太陽光的照射,在空間之間有許多陽電離子。陽電離子的密度強于鬼的陰電離子,所以,我們就很少能在白日見鬼。
聽完這些,我沉默了一會兒,高七鳳卻在電話那頭笑抽了。
“幹嘛?你鬼上身了笑這麽龌龊?”我有些納悶,不至于吧?這世上難道還真有鬼不成?雖然我媽媽和外婆都是通靈的人,可是這也太不科學了吧,我還是不能夠相信。
七鳳又笑了好久,聽得我想直接飛過去掐死她得了,才聽她道:“小豬,剛才那段是我逗你呢。甯可相信安晨的嘴,也不要相信世上有鬼。虧你還是我曾經的同班同學兼死檔閨蜜,說出去都丢我人……”
我冷汗直冒,真想一把捏死她。人家在這裏高度緊張中,她卻還在瘋狂調戲。
“小豬,一個人在意志力薄弱的時候,通常會産生一些幻覺,以達到心理安慰。”高七鳳道,“現在單親媽媽雖然表面上無所謂,但是我們都知道,你一個人帶楚臣是非常辛苦的對不對?”
七鳳那邊有汽車按喇叭的聲音,而我聽到她說這句話時候,還是愣了又愣,微微紅了眼眶。
原來我故作堅強,僅僅隻騙過了自己。爸爸媽媽,還有身邊的好友們,他們都曉得我的難處。
最後,七鳳說:“小豬,你真的要有幾段說走就走的旅程,去看看外面的風景。長期這樣下去,我怕你會……”頓了頓,七鳳又說,“我們穿一條裙子長大,我也不怕直說。解離症或癔症的早期表現,就是意識恍惚朦胧,産生幻視。”
後來,七鳳又寬慰了我幾句。告訴我早期解離症的其他反應,比如:感知遲鈍、呆滞、失眠、心境抑郁、情感淡漠、輕度處殘、心悸和不喜運動。
我現在隻是占了一點點而已,沒什麽要緊的。隻要多出去走走,多和人溝通溝通就會康複的。